他咬著牙,站了起來,又和韋興扭打在了一塊。
韋興再次想要掃落王晟,卻眉頭一皺,少了力道,反而讓王晟有機可乘,他眼睛一亮,就衝了上去,靠著自己的力氣,直接把韋興壓倒在地。
台下噓聲一片。
"你怎麼這樣,這是犯規!"
"韋興快把他踹開啊。"
王晟才不管什麼犯規不犯規呢,自己就是要贏。
想儘辦法都要贏。
他被揍得怕是全身都是淤青了,可王晟還是想要贏。
台下的陳舟看的津津有味。
"這個王晟,還挺有耐力的。"
換成是他,肯定認輸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有些事情又不是堅持就能贏的。還是少受點罪的好。
宋知婉卻是緊皺眉頭, "陳舟,你有沒有覺得,韋興有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陳舟茫然。
他光顧著看王晟了。
宋知婉道: “你沒發現那一腳,按照韋興之前來看,完全是可以讓王晟躺在地上的,可他卻突然收了力氣,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舟也仔細看了起來。韋興也不是肯服輸的。
又推開了王晟,
和對方扭打了起來。
不過他發現,招式和力道,確實都收了起來。而王晟顯然是全力以赴的樣子。陳舟也納悶了, "這是打假架麼?"
"不對,陳舟,我懷疑韋興真的是股骨頭壞死。"宋知婉發現了韋興會用到的幾個地方,疼痛點都是股骨頭壞死會有的。
陳舟張大了嘴巴, "不應該啊,當初你不是找過他麼,他自己說好了。"
宋知婉抿唇, "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要是韋興再這麼打下去,對他不是好事,咱們得去製止。"作為醫者,既然發現了問題,肯定要及時查證。
像王晟今天顯然是殺瘋了。
他自己都被打的眼睛淤青了,但還是要和韋興這麼拚命,而韋興這種情況,對他來說肯定不是好
事。
陳舟也緊張了起來。
"咱們怎麼製止啊。"
宋知婉想了想道:“我去找領導,你在這裡看著,要是有什麼情況,你趕緊上去製止。”當兵的,要是真得了股骨頭壞死,隻有一種結果。
回家種地。
宋知婉知道韋興是個挺優秀的人,也是個很有想法抱負的,要是真的治療不及時,對他來說,怕是毀滅性的打擊。
陳舟慌慌張張的,也沒有了主心骨,宋知婉這麼說,自然是連連點頭。
台上還是打的激烈。
宋知婉想到先找的人,自然是小五。
可小五聽了宋知婉的話,卻是很為難, "要是現在停下來,除非有一方認輸。"這個情況,誰都不可能認輸的。
宋知婉擰起眉頭,”那就不管了?我去找陸首長。"
“陸首長今天不在。”小五撓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主要是宋知婉說,是懷疑韋興是股骨頭壞死,這個病小五都沒有聽過,萬一懷疑錯了呢,那就是宋知婉的問題了。
這次大比那麼多人盯著呢。
這邊是試點,
成功後,其他幾個部隊,也要開始大比,對於和平年代的兵來說,這是上升的一個很大的機會。
宋知婉抿了抿
唇, "小五,韋興很優秀,萬一真的是股骨頭壞死,他這輩子就毀了,必須要馬上製止這一次的格鬥。"
“我知道,可是……”小五咬了咬牙, "這樣吧,我試試看。"
在這個時候,宋知婉無比的希望周時譽在,隻要他在,想必他一定會和自己想的一樣。小五跑上前去,撥開了人群。
這個事情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說,而是趁著韋興再一次被王晟偷襲成功的時候,朝著韋興拚命擠眉弄眼, "韋興你是不是狀態不好,醫生就在那,你要是不舒服,趕緊去看醫生。"
韋興咬著牙,感受到了疼痛陣陣傳來,但是他不想認輸。他道: “我比完,就會去的。”瘋了。
小五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知婉在原地,已經覺得小五這麼委婉的說話,肯定行不通了。她打算自己去找韋興了。
宋知婉衝進去,朝著韋興道: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臀部、腹股溝區,還有大腿的外側,都有疼痛的感覺。"
聽到宋知婉的話,韋興怔了一下,下意識道: “你怎麼知道?”果然如此。
宋知婉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她可以百分之九十的確定,韋興應該就是股骨頭壞死。
她十分的嚴肅, "你要是不想殘疾,必須立馬停止這一次的格鬥。"
一旦停止,韋興麵臨的是這一次大比的失敗。
可聽了宋知婉的話,自己要是殘疾的話,就算嬴了這一場的比賽,結果也是同樣的,他最終的結果,甚至是離開部隊。
而王晟聽了這話,倒是愣了一下,他喃喃道: “我這麼厲害麼?”
他還以為是自己打的。
要把人給打殘疾了。
宋知婉抿唇, ”我本來是不應該來製止的,但是你的情況有些嚴重。"
既然總院派了她來,看出了韋興的不對勁,難道還要當做沒看到麼,那也違背了醫生的原則。陸海忠不在,宋知婉隻能直接去和韋興說。
王晟立馬鬆開了韋興,趕緊道: “那我不比了,你趕緊去治病吧。”
他和韋興交過手,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對方一開始還是拳拳有力的,到了後麵,顯
然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王晟向來聽宋知婉的話,既然宋知婉說嚴重,那肯定很嚴重。
現場也有些懵。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韋興的疼痛感又來了,這一下是真的受不住了,臉色都慘白了。陳舟也追了上來。
既然王晟說不比了,自然就不比了。
陳舟檢查了一下韋興的情況,問了幾處,對方都說疼,他心已經沉到底了。他忍不住道: "之前宋醫生來問你情況,你為什麼說都好了!"這個情況怎麼可能會好。
韋興有些慌張害怕,下意識道: "我……"
"彆解釋了,先送去醫院拍片吧。"宋知婉也希望自己的認為是錯誤的。可看樣子,十有八九是這毛病了。六十年代的股骨頭壞死。那就是致殘的毛病。
最後動手術,好一點的,也就是腿瘸了。再慘一點的,那就是坐輪椅。
下半輩子都要人照顧。
宋知婉做這個研究,也是上輩子的時候,和另一位大佬那學習的,他提出的中西醫結合,能夠保守治療,在早期就能治好股骨頭壞死。
不用做手術。
那就有可能恢複。
真的骨頭塌陷了,那情況肯定和正常人不同。
韋興感覺眼睛一黑,自己都懊惱當初為什麼,要說自己沒事。一路送去醫院。
拍了片子。
確診了股骨頭壞死。
怎麼治療,就是後續問題了。
但可以知道的是,韋興近幾年,是沒有什麼升遷機會了。撿便宜的,反而是王晟。
王晟糊裡糊塗的就‘贏’了韋興,自己都還是一頭霧水。宋知婉把情況上報了。
對於士兵,國家向來重視,自然是要幫忙治療的。不過怎麼治療,就吵得不可開交了。
餘醫生認為,這肯定是要西醫治療開刀了。
但是韋興目前還是早期。
所以結果竟然是,等到可以開刀的時候,再給他開刀。這不就是讓韋興等著自己變成殘疾麼。韋興不能接受。
他把自己關在病房裡,誰也不溝通。
陳
舟也挺難受的,依照目前的醫療水平,似乎對於這個病,毫無辦法。可韋興是他在總院裡的第一個病人。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舟和宋知婉道:“要是我再仔細一點,或許就好了。”
“誤診是很正常的,他疼痛的部位,被認為是關節炎,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責怪自己。"宋知婉隻好安慰陳舟。
陳舟一個大男人,竟然還紅了眼眶, “宋醫生,我覺得我自己好沒用,當初我拚命想辦法的擠入總院,為的就是治病救人,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氣,知道我陳舟是個好醫生。"
“我不想每次彆人提起我,都是誰誰誰的兒子,誰誰誰的孫子,而是知道我是陳舟陳醫生,可是我現在發現,我自己實在是太渺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韋興對他的打擊很大。
宋知婉抿了抿唇,道: “我對股骨頭壞死,有一些研究。”
她的想法自然是中西醫結合,但她需要一個西醫來幫助自己,兩個醫生一起治療。但是到底行不行,宋知婉自己也不知道。
聽到宋知婉的話,陳舟怔了一下,隨即激動道: “真的麼,你可以治療麼?!”他不敢置信。
畢竟其他人都等著開刀了。
韋興的下半身,注定要是殘疾人。
宋知婉不敢打包票, “我也不確定,畢竟我沒有治療過,但我可以試試,總比坐以待斃的好,可我去找過餘醫生,他否決了我。"
這也是宋知婉頭疼的地方。
"他算個屁!"陳舟忍不住罵了一句,朝著宋知婉認真道: “宋醫生,是你和我說的,一定要堅持,咱們是治病救人,不是為了怕這個怕那個的,不然還不如把這身衣服給脫了。"
這是醫生的職責。
他們陳家世代都是如此。
陳舟再混,卻也謹記於心。
陳舟很信任宋知婉,直接道: "你等著,這個事情隻要你有方向,我就跟你一塊乾!"至於什麼餘醫生,陳舟簡直受夠了。
就這樣當個屁醫生。
陳舟因為宋知婉的話,又重新有了新希望。看
陳舟的樣子,宋知婉想,自己不是單打獨鬥了。
而陳舟還是有點用處的,他們陳家世代為醫,不至於一點話語權都沒有,陳舟直接就打電話回了陳家,陳家一家人也是醫者仁心,聽了這個情況後,立馬就開始動作了。
這幾天,就為了這個事情,醫院不停的開會。到最後,
餘醫生黑沉沉的看著宋知婉,還有陳舟。
"這個病人,你們要是治不好,會被處分,就這樣你們還要治麼?"
沒等宋知婉說話,陳舟就嚷嚷了起來, "治,不然當醫生乾什麼,怕這個怕那個,等著病人當殘廢呢?"
餘醫生:"……"
以前怎麼沒覺得陳舟這麼軸呢。他也沒辦法。
陳家打了電話過來,明裡暗裡的都是覺得這麼操作不行。總院總是要給點麵子的。
陳老爺子是泰鬥級彆的,曾經還給領導人治療過,能不給這個麵子麼。餘醫生走了。
他就要看著兩人完蛋。
趁著這個機會,把宋知婉趕出去得了,對了,還有陳舟。現在也不是自己這邊的了。
陳舟看人走了,就啐了一口。
因為韋興的事情,陳舟和宋知婉是把總院的幾個醫生得罪了。
可那又如何。
宋知婉最驚喜的是,任盈君竟然也來了,說要是有什麼幫忙的,她可以幫忙。她早看出來了,任盈君也是有點厲害的。
聽說這一次內部投票,任盈君投的就是讓宋知婉她們治療。這也算是公開和餘醫生他們作對了。
任盈君看宋知婉的表情,斜了一眼,麵無表情, "年輕人就是衝動,陣仗搞這麼大,要是治不好,餘醫生就有把柄把你們趕出去了。"
蠢貨。
雖然蠢,卻讓任盈君很喜歡。當醫生要的就是蠢。
不蠢的,精明的,全都知道怎麼明哲保身。病人真有事,都指望不上。
要指望的,隻有宋知婉這種蠢的。
宋知婉知道任盈君就是說話難聽而已,但她心裡還是讚同她的做法,笑眯眯道: “可是你不是還是支持我們麼。"
“哼。”
治療韋興,是需要時間和耐心的。不是短時間就能治療成功的。
宋知婉每天都要檢查韋興的情況,泡藥浴,中醫蒸汽,還有其他的各種辦法,都得一起進行綜合的治療,這叫做重新股骨頭血運。
這一段時間裡。
宋知婉和陳舟,都和韋興緊密的聯係。
這一步一步的,十分需要病人的耐心。後期的治療也不少。
還要配合病人的情況進行鍛煉牽引。宋知婉上班就是在忙這個,陳舟自然也是。
其他人都等著看兩人的笑話,自然巴不得這樣治療沒用。
不過宋知婉心裡清楚,這事情要是成了,她在總院也站穩腳步了。難得的是,陳舟竟然表現出了難得的堅持來。
劉媽做了飯菜,燉了一隻雞,弄了點讓王英帶過來給宋知婉吃。就看到陳舟這麼認真的樣子,倒是有些讓王英意外。王英想了想,就道: “你還有碗麼?”“什麼?”陳舟還以為不是跟自己說話。
王英沒好氣道: "給你弄完雞湯,你和宋醫生一塊補補。"聽到是雞湯,陳舟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謝謝啊。"
王英哼了一聲, "謝宋醫生吧,沾了她的光。"
陳舟喝了一口雞湯,以為是王英燉的,討好的說了句, "這雞湯燉的真好喝,肯定是一位人美心善的女同誌燉的。"
王英皮笑肉不笑,"是人美心善的女同誌,不過是我媽。"
陳舟:
在治療期間。
趙陽也把位置寫出來,給了宋知婉。看到這個地方。
宋知婉有些意外。
這地方。
不是之前抓人販子團夥的地方麼。宋知婉頓時覺得情況嚴峻,立馬就去找了袁成。
袁成撓頭, "還有這種事情?難道是有什麼情況我們沒有搞清楚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要不再去查一查?”宋知婉說完,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我之前進去裡麵那個院子,是經過了一條地道,這個事情我和你說過,那個地道你們查了麼?"
>袁成點頭, "看過了,就是個一人行的地方,估計就是逃生的。"
宋知婉卻不這麼認為, "要是逃生的話,不會做的這麼小,隻能一個人進入,我之前爬的時候,發現旁邊的牆,好像是空的,我覺得可以找找看,撬開來看看。"
一聽這麼說。
袁成嚴肅了起來。這事情好像不簡單啊。說不定又是業績呢。袁成立馬道: "行,我再帶人去看看情況。"
另一邊。
李安是今天才發現,皮帶裡的紙條不見的。
這張紙條,本來是李安打算傳消息出去,可等要拿出來放進指定的位置時,才發現紙條不見了。他頓時心跳加快了幾分。
難道是掉了?
李安安慰自己,就算是掉了也沒事。那麼難的謎題,他不信有人能破解出來。不過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必須要轉移了。這麼一想,李安立馬又寫了一張紙條,打算傳消息出去。
隻有東西傳送出去了。這件事情才真正的能告一段落。
等紙條送出去之後。李安的這顆心,總算是鬆了下來。
袁成這邊也整裝待發了。
本來他打算隻帶幾個人去的,可後來一想,上回就吃虧了,這一次得多帶點人,萬一有情況呢。這一次。
宋知婉很好奇,那個地方到底藏了什麼。或許會有意外驚喜吧。宋知婉照舊給韋興治療。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本應該風光無限的王晟,竟然來看韋興了,雖然是鬼鬼崇祟的,還帶著一袋子水果.
宋知婉挑眉, ”來看韋興的?你不是最討厭他麼,竟然良心發現來看他了?"
王晟撓撓頭,小聲道: “我總覺得我現在得到的,都是運氣好,而韋興是運氣太不好了,現在變成這樣,我有點怕他想不開。"
沒了譚豔教導的王晟,事實上也是個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