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福還未說話,胡誌勇已經冷哼道:“你打的好主意,那你要是輸了呢,本來先生也不誇你,那你豈不是輸贏都無所謂!”
李耕讀氣得不行,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他看了看周圍光看熱鬨不給力的同窗,繼續說道:“要是我輸了,我就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個硯台送給你。”
趙九福微微挑眉,李耕讀最喜歡的硯台可是從大城市買來的,據說是什麼端硯,名貴的很,那麼小小的一個就得一百兩銀子,可謂是他們學堂裡頭最昂貴的物品了。
李耕讀說完這話,自己也心疼的不行,但他可不覺得自己會輸,就繼續說道:“怎麼樣,比不比?要是怕輸的話,沒就承認自己沒本事,那我就放過你。”
趙九福微微一笑,隻是問道:“你想怎麼比?”
這麼一問,李耕讀倒是為難了,他們不過是六七歲的孩子,哪裡知道什麼筆試,詩詞歌賦顯然是不行的,就是中班那邊的學生都還沒開始學呢。
胡誌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開口說道:“要不然就比背書和默寫吧,要是更深一些的東西,咱們也沒法判斷誰好誰壞,但背書和默寫,對著課本總能看出一二來。”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周圍的同窗麵麵相覷,覺得除了這個法子也沒有更好的了,其實這些人裡頭除了一二個跟李耕讀關係好一些,其餘的看他也不順眼。
李耕讀想了想,也沒挑出什麼毛病來:“那行,不過可不能你來做裁判。”
胡誌勇冷哼一聲,覺得李耕讀完全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他不相信,自己不當裁判也沒事,於是幾個人商量,挑出三個人來當了這個裁判。
被選擇當了這裁判的三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就站出來說道:“那咱們就先開始背書吧,李耕讀,從你先開始,青赤黃,及黑白。往後背。”
“酸苦甘,及辛鹹。此五味,口所含……”三字經對於李耕讀來說顯然不難,他背起來十分流利,順帶帶著幾分得意看著趙九福。
但是同樣的,三字經對於趙九福來說也早就背的滾瓜爛熟,從頭至尾倒背如流,不但口齒清晰,背誦的速度都比李耕讀來得快。
趙九福是故意背誦的快一些,他實在是不耐煩這種同齡學生找茬的事情,既然李耕讀不依不饒的,他也不介意仗著優勢給一個教訓,免得三天兩頭的讓人煩心。
果然,前後幾次背書下來,趙九福背誦的越快越流利,壓在李耕讀身上的壓力就更大,以至於原本應該是背的出來的文章,這會兒也磕磕碰碰起來。
幸好雖然磕磕碰碰,到底是沒有直接背不出來,不然李耕讀的臉都要被踩在腳下。
趙九福知道實際差不多了,笑著問道:“這些入門的書看不出背誦難度來,不如我們換一本深一些的?如何?”
李耕讀臉色有些難看,咬牙說道:“不行,先生單獨教你,你自然背誦的書比我多,咱們就比課堂上學過的那些,不然怎麼看得出來誰厲害。”
趙九福也不反對,挑眉說道:“既然如此,怕是分不出高下了。”
學堂上教過的幾本書,他們都已經背完了,雖說李耕讀背的磕磕碰碰,但至少也背出來了,除非他主動認輸,否則誰也不能按著他道歉。
李耕讀抿了抿嘴角,忽然說道:“那咱們就比默寫,就從三字經開始,看誰寫的好寫的對,到時候讓裁判來核對。”
趙九福也沒反對,兩人就一左一右的開始比賽。趙九福有了係統加成,用不完的紙張天天練習,寫起來自然又快又好,雖說還缺少幾分風骨,但他的字端端正正,頗有幾分宋體的乾淨在,這是他上輩子鋼筆字練習慣了的成果。
再看李耕讀那邊,雖然寫的也還乾淨,但比起趙九福來卻差得多了,尤其是眼看趙九福寫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多,他心中著急,竟是把墨點落到了紙張上,很快就糊開了一塊兒。
李耕讀臉色慘白,知道自己必定是敗了,一想到家裡頭最值錢的一塊硯台要輸給彆人,李耕讀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竟是一下子坐倒在地。
看著一群人攙扶李耕讀起來,趙九福倒是心生幾分愧疚,他畢竟不是真小孩,就這麼欺負人家孩子也是過分。
想著他放下紙筆,轉頭說道:“李師兄既然身體不適,那今日的筆試就到此為止吧,咱們開始讀書吧,不然待會兒先生進來,看見我們在玩耍必定要生氣了。”
李耕讀嘴唇哆嗦了一下,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硯台,轉過身去不說話了。
趙九福倒是也不在意,倒是胡誌勇看不過去冷哼了一聲,在他耳邊說道:“看他那樣兒,真是輸不起,哼,以後咱們都彆跟他一塊兒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