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連一貫嚴肅的嚴峰都忍不住下場了,他其實年紀還小,不過是被家裡頭的期望壓著不得不長大,這會兒看著兩個姐夫越玩越開心,也忍不住加入進來。
於是嚴玉華告彆了嚴老夫人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玩瘋了的三個人,李世莘胡鬨倒是也罷了,誰知道他家夫君也跟著一塊兒胡鬨,連峰哥兒也參與進去了。
在娘子不讚同的眼神之中,趙九福隻得停止了冰燈製作,拉著妹夫小舅子進了屋子,暖和了一下又親自給他們泡茶喝。
倒不是他想要顯擺自己的茶藝,而是放下冰天雪地的玩耍,痛快是痛快了,但這兩位少爺都身嬌肉貴的生病了可就不美了,趙九福這才祭出了自己的法寶靈泉茶水。
李世莘一喝滿口稱讚,這麼一日玩下來,他心裡頭是萬分喜歡趙九福,原本想著這位姐夫科舉出生又是當了官的,不是看不起他一個紈絝子弟就是嚴肅正經的不得了,誰知道趙九福知情知趣不說,這泡茶的手藝比他身邊那些隻知道瞎吹的公子哥高多了。
臨告彆的時候,李世莘甚至還拉著趙九福的手,依依不舍的說了一句:“大姐夫,等過幾日我再去找你玩啊,哎,咱倆要是早點認識就好了,這耽誤了多少時間啊。”
站在旁邊的嚴玉婷看得臉色都青了,一上車就掐了李世莘一把,後者一把將她的手打開,臉色不大好的罵道:“你乾什麼呢你,瘋了吧?”
嚴玉婷心中慪火不已,這會兒忍不住責問道:“夫君,你跟那趙九福走得這麼近做什麼,他不過是個工部小官,哪裡值得你和聲和氣的,再說了,我那姐姐慣來不喜歡咱們的親事,背地裡還不知道說咱們多少壞話呢。”
李世莘卻不愛聽這話,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愛跟誰玩兒就跟誰玩兒,我娘都不管我,你瞎咧咧個什麼勁兒,我就看趙九福順眼,明兒個有空了本世子還專程要去找他玩兒。”
嚴玉婷氣得差點沒暈過去,天知道李世莘這個人的脾氣有多古怪,平日裡多少人奉承他還不愛搭理,誰知道難得回來一次竟是跟趙九福投緣了。
若是彆人的話倒是也罷了,偏偏趙九福還是嚴玉華的丈夫,嚴玉婷恨不得李世莘看他不順眼處處為難,如今看他反倒是青眼有加可不得慪火。
隻可惜李世莘是抓不到妻子惱火的點了,他施施然的躺在馬車裡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說你們女人就是小肚雞腸,我跟你姐姐什麼都沒有,當初麵都沒見過幾次,她為啥要在背後說我壞話,再說了,我是跟趙九福玩,又不是跟你姐姐玩,你著急個什麼勁兒。”
這邊嚴玉婷氣得仰倒,另一頭的嚴玉華心情卻不錯,不過上了馬車之後還是奇怪的問了一句:“夫君,你怎麼跟那位世子爺玩到一塊兒去了,他看著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趙九福倒是說道:“世子爺看著脾氣衝,其實並不會隨意發作,為人雖說有幾分孩子氣,但性情耿直有童趣,並不算難相處的人。”
嚴玉華暗道人人都說祿國公世子爺不成器,是紈絝裡頭的紈絝,沒想到自家夫君的評價倒是還不錯,不過轉念一想,這位世子爺風流是風流,也喜歡到處吃喝玩樂,倒是也從未聽說過特彆過格的闖禍行為,這麼一對比確實是比橫行無忌的紈絝好一些。
想通了這一點,嚴玉華倒是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那妹妹怕是要窩火了。”
趙九福大致也知道嚴玉華與妹妹的關係不大好,便笑著說了一句:“生氣就生氣唄,總不能因為這個我就不跟妹夫玩兒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顯然覺得這事情十分有趣。
其實不隻是他們,嚴家的人也都覺得十分意外,祿國公世子爺的脾氣確實是不大好的,這一點從他居然敢給嚴波甩臉子就能看出來,這還是他老丈人呢。
但現在趙九福與李世莘一見如故,甚至還帶著嚴峰在院子裡頭瞎玩,顯然讓不少人跌落了眼睛,嚴老夫人聽了倒隻是笑了笑,還說道:“能玩在一起就好,祿國公府雖然遠不如當年了,但到底是老底子的勳貴,他們倆又是連襟,關係好才是真的好。”
白氏卻也氣瘋了,暗地裡抓著嚴峰罵道:“你就不知道好好討好你二姐夫,現在倒是好,反倒是讓外人占了好處,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榆木腦袋。”
嚴峰對待白氏的叫罵向來是一個態度,反正不管白氏說什麼他就聽著,聽完之後就直接忘了,心中還在嘀咕雖說不是同一個親娘,但大姐夫其實比二姐夫對他照顧過了。
也幸虧白氏不知道兒子的想法,不然的話可不得更生氣,但她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就連嚴玉婷也沒辦法阻止李世莘心血來潮就去找趙九福玩耍。
嚴玉婷倒是想在祿國公夫人麵前告狀,但這位夫人一聽是趙九福反倒是安心了,比起那些狐朋狗友來,這邊既是連襟又是朝廷正經的官員,她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