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姓閩的家夥早就該收拾了!”魏昌平聽著屬下人的稟告,忍不住拍案叫好,還對身邊的人說道,“我也早看那閩文不順眼了,不過是瓊州的一隻螞蟻,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老是在我耳邊嗡嗡嗡的叫,要不是不耐煩過去收拾殘局,我早就把閩家端了。”
旁邊那人聽了,倒是忍不住提醒道:“指揮使,這個趙九福的膽兒也未免太大了一些,他就不怕半路出了岔子,到時候不好收拾殘局。”
不是他說,要是萬一盧家不合作呢,萬一閩文不上當呢,等魏昌平派去的人一回來,瓊州府的天是誰的還真不一定,魏昌平就算是想插手也鞭長莫及。
與屬下的人不同,魏昌平卻十分欣賞這樣大膽的人,還笑道:“一開始見到那小子還以為又是個磨磨唧唧的文人,誰想到他不隻是角力技術高超,還有這般大刀闊斧的膽子。”
魏昌平雖然是瓊州的指揮使,但實際上他管理的範圍比瓊州一地要大多了,主要的兵力偶讀集中在碼頭和港口這一代,所以瓊州府那邊的事情他才會不太搭理。
這會兒他摸著下巴,忍不住說了一句:“我現在算是明白大皇子為何這般看重他了,這麼看來,我倒是也有些喜歡他。”
旁邊的下屬露出一個奇怪的眼神欲言又止,魏昌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哈哈大笑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待會兒你帶人再走一趟瓊州府,幫我送點東西過去。”
趙九福還不知道遠在瓊州營的魏昌平為自己準備的好禮,捉拿閩文搞垮閩家的事情出乎預料的順利,當然,主要還是托了魏昌平的狐假虎威。
有盧家的人在,瓊州府果然並沒有亂起來,畢竟他能出麵安撫那些富裕人家,知道此事隻是針對閩文,說到底是朝廷官員的爭權奪利,他們反倒是安心了,轉身過來一個個都去討好趙九福,反正生意還是一樣做不是。
有焦巴在,越人那邊絲毫沒有動靜,本來他們對閩文的印象就不那麼好,要不是需要從閩文這邊拿到鹽巴和其他的貨品,他們恐怕也不會那麼配合。
趙九福並未直接將閩家人治罪,既然認證物證都在了,他現在反倒是不著急了,這些人儘管放在獄中,等事情徹底查明了一級級往上報就是。
相比起已經板上釘釘的閩家,趙九福心中更在意的是瓊州府的情況,之前閩文一手遮天,他也隻能避而不談,現在卻能管一管了。
果然,閩文被抓之後,閩家但凡是有主意的人都被一網打儘,而剩下來的要麼是很遠的旁支,要麼是做不了主的婦道人家,趙九福倒是也沒有為難的意思。
閩家不成事兒了,魏昌平那邊又擺明了要給新來的知府撐腰,這般一來瓊州府上上下下倒是服服帖帖的,無論他們心中如何不滿,但至少表麵上不敢對著乾。
趙九福這才再一次將瓊州府的人召集在一起,細細的盤問起瓊州府的情況來,他之前隻聽說瓊州府窮山惡水,是每一年稅收都少,還需要朝廷補貼的地方。
可當他來到瓊州本地之後,卻對這個情況十分不理解,瓊州當地雖然山多,但是天氣炎熱,水也不少,種植水稻的話絕不至於產出單薄。
等趙九福問出自己的疑惑之後,焦巴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焦巴骨氣勇氣說道:“大人有所不知,瓊州當地的水稻確實是能夠三熟,但瓊州多水災,能夠種植的地方也少。”
最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大人也是知道的,瓊州當地的百姓除了中原那邊發配過來的犯人,其餘大部分都是越人,雖說幾百年過去,越人也不再那麼排外了,但他們的生活習慣跟中原人大大不同,並不喜歡耕種糧食。”
等焦巴解釋了一下,趙九福倒是明白過來,正因為這邊天氣炎熱,一年到頭的物產十分豐富,所以越人已經習慣了靠山吃山,畢竟隻要能夠打獵采摘野菜就餓不死。
而耕種農田就辛苦多了,一年忙活到頭不說,到時候一場大水過來說不定都廢了,諸多的原因下來,瓊州府的農田一年年的並未增加多少。
但現在趙九福來了,肯定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不過此時操之過急反倒是不好,他想了想,便提議道:“越人那邊沒有辦法,不過城中百姓,還有附近村莊的百姓,還是得推廣朝廷的新政才行。”
朝廷的新政去年就已經傳到瓊州了,不過因為閩家並不重視農產的緣故,糧種和堆肥的法子在瓊州並未推廣開去,也就是城裡頭貼了告示做了一下表麵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