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福對手底下的人向來是十分大方的,這一點當年工部跟過他的人都知道,所以呂靖答應下來之後,趙九福輕而易舉的就帶走了一部分匠人。
不得不提一句,在華國古代曆史上,文人的地位總是很高,在文學上有成就的人通常能名垂青史,但工匠卻不同,即使是頂級的工匠也不一定能被人尊敬。
這是有曆史原因在的,一來是農耕社會對工匠的依賴程度較低,二來也是技術最為高超的這部分工匠,通常都是在皇帝手底下乾活,皇帝的喜好和偏愛就注定了他們的研究方向,這般一來反倒是不如民間的小工匠自在,在創新這一塊遠遠不如西方。
在大周朝,其實工匠的處境還算是好的,雖然地位比不得文武百官,但是比起前朝那種半奴隸的狀態,他們現在至少也是大周的臣民。
而從後世而來的趙九福更加知道工匠的厲害,若是有一二天才在裡頭,直接將工業推進幾十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才會潛移默化的改善匠人的地位。
趙九福的善意,這些匠人們自然也感受到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會藏拙,才會更加努力的去做這位趙大人吩咐下來的事情。
就比如這位姓王的匠人,他原本隻是工部萬千個匠人之一,隻是當年有幸跟隨趙九福在莊子上研究農具,頗有幾分才乾,這才越過不少人一步步晉升。
就因為這個,王匠人對趙九福十分信服,自認是趙九福這一派的人,此次他是第一個跳出來自願跟隨趙九福來戶部的。
旁人還在擔心戶部的人好不好相處,到時候他們再從戶部回到工部的話,會不會被上頭的人忌憚,這位卻已經雄心勃勃的開始折騰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後,王匠人便摸清了趙九福提出來的意思,在大周朝,普通的百姓並不需要知道準確的時間,他們通常隻估摸一個時間,或者聽城中鐘鼓樓的提醒就是,而每年之中,欽天監也會根據時間和節氣做出提醒。
貴族中人倒是講究一些,他們會使用滴漏或者染香等方式,在這時候更夫其實是十分辛苦的工作,他們得時時刻刻守著滴漏才能掌握準確的時間出去敲打。
除了貴族之外,也隻有一部分道士和尚和工匠會跟時間較勁,他們才是最需要掌握準確時間的人,隻是說到底,農耕生活對於這個點的準確性要求確實是不高。
所以在趙九福提出,要研製精準測時的工具的時候,其他的工匠都覺得這位趙大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花這麼多的人力物力去研究這種東西。
但王匠人憑著自己對趙九福的信任和理解,倒是一下子覺得若是能研究出便攜的隨身時鐘確實是十分不錯的事情,一門心思就紮了進去。
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他才摸索出一些規律來,又在趙九福似有若無的提醒下,才一步步的往前走,這其中的艱難不足以為外人道。
就算是嚴玉華,瞧著自家夫君忙忙碌碌卻毫無成效的樣子也心中擔心的很,畢竟戶部這是真金白銀花下去的,若是完全沒有成績的話,一力主張這項產業的趙九福自然要擔責。
幸虧有係統這個金手指在,趙九福還有一個係統出產的星際手表,雖然星際手表是不能拿出來給外人看的,但是也不妨礙他把手表拆開了,看一看最基礎的手表功能。
工匠給力,趙九福的提醒更加關鍵,這般雙方配合之下,五個月之後第一座時鐘居然就有了成品,雖說這隻是個試驗品,但也讓趙九福激動起來。
這一座時鐘之所以用座來形容,隻因為他足足有一個成年男人辦高低,寬也有半個手臂長,看著完全是個龐然大物。
這個是難以避免的,第一次製作時鐘,匠人們連原理都還未弄清楚,製作出來的零件能夠使用已經十分不容易,更彆提將那些零件縮小到巴掌大了。
即使如此,趙九福依舊是興致勃勃的第一時間趕來了,在他來了之後,那王匠人才笑盈盈的問道:“大人,可要現在撥動發條。”
趙九福自然點頭,很快王匠人就親自去上了發條,那發條的位置不低,王匠人個子矮小,還得踩在矮凳上才能撥動,隻是他一點兒也不想彆人代勞。
在發條按下去之後,粗大的秒針跳動了第一下,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頭,有一個工匠你年齡小一些,掩不住驚訝的喊起來:“動了,真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