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福挑了挑眉頭,夾了一個小包子放到他的碗裡頭想要堵住他的嘴:“你這誌氣倒是不小,以後彆覺得天天早起太累哭鼻子就好。”
趙順灝哼哼了兩聲,又說道:“爹,那都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你能不能彆總是說我愛哭鼻子,我早就已經不哭鼻子了。”
趙九福十分公平的又給趙順暉夾了一個包子,笑著說道:“哦,是嗎,前些時候被先生說教之後,躲在屋子裡頭偷偷哭的人是誰?”
趙順灝的臉色一下子爆紅不說話了,趙九福也沒繼續取笑他,看著埋頭吃早點的二兒子說道:“暉兒,學堂裡頭的事情爹聽說了,與人為善是好事,但若是有人欺上門來,你也要記住一句話,我趙家從來不是軟柿子,任由彆人拿捏的。”
趙順暉慢條斯理的吃下口中的食物,才開口說道:“好的,爹爹,其實我根本不在意他們說什麼,白也好,胖也好,暉兒都不覺得是壞事,他們在旁邊說話,就跟聽見小狗在叫喚一樣,我根本就不在意,隻是哥哥聽了就生氣。”
“怎麼能就當沒聽見,哼,誰要敢罵我的話我就要罵回去,不但罵回去還得打回去,讓他們再也不敢罵人。”趙順暉憤憤的說道,“爹也說過,咱們不能隨便的欺負人,但也不能讓彆人欺負,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趙家好欺負呢!”
趙九福歎了口氣,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明明這兩個孩子是同父同母,成長環境高度一致,但偏偏性格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趙順灝樂觀開朗,是個十足的小話癆,平時為人處世也帶著幾分咋呼,到了趙順暉這兒卻成了慢性子,用現代的形容詞就是佛係,總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暉兒說得有道理,若是因為旁人的一言一行就懊惱苦悶,那豈不是用彆人的錯誤來折騰自己,得不償失?”趙九福看了眼不服氣的大兒子,又說道,“灝兒說的也有道理,人善被人欺,若是他們過分了,教訓回去也不無不可。”
“但是你們要記住一句話,與人相處,就沒有事事順心的時候,若不是誌同道合之人,也不必勉強,與人為善,是原本該做的,但若是遇到惡人,也不能以德報怨,這中間的一道尺子就是你們的心,而心中要放著的則是世間公義。”趙九福不知道眼前的兩個孩子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但還是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兩個孩子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不過在趙九福麵前他們都一一點頭。
原本趙九福還擔心兩個孩子堅持不了多久,尤其是趙順暉年紀小,平時看著也比趙順灝文弱,誰知道真的開始練拳之後,反倒是小兒子更加出色一些。
也許天賦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趙順灝在發現弟弟超越自己的時候十分努力,甚至不用趙九福提醒,每日睡前還要練習一遍,但偏偏進度卻一直趕不上弟弟。
趙順暉平時看著總有幾分懶洋洋的樣子,他白胖的模樣可不隻是家裡頭吃得好,跟他總是懶得動彈也有關係,誰知道一開始練拳卻像是變了一個樣子。
趙九福倒是慶幸自己答應了大兒子的請求,還因為擔心二兒子心中覺得他偏心硬是捎帶了他,不然的話豈不是要錯過了一個練習陰陽五行拳的好苗子。
一開始嚴玉華還天天起早旁觀,一邊是心疼兒子,一邊也是覺得一大二小並排練拳的樣子十分有趣,不過時間長了,嚴玉華倒是也習以為常,不再跟他們同時起來了。
練著練著,倒是又出了一個意外,卻是入秋之後一直有些奄噠噠的小猩猩也總是過來看他們練拳,一開始趙九福隻以為它是看稀奇,就跟人喜歡看馬戲似的。
一段時間之後,這隻小猩猩卻似模似樣的跟著他們一起打拳起來,那動作不說一模一樣吧,也有五六分相似,看得人嘖嘖稱奇。
趙九福也沒阻止小猩猩的跟隨,偶爾還特意矯正一下它的動作,大約是大量的靈泉和藍晶果起了作用,小猩猩的身體一直不錯,要知道那些帶著異獸回去的大臣們已經暗暗叫苦,這段時間死去的異獸不少,他們一個個隻得進宮請罪,最後想法子把屍體製作成標本放起來。
因為趙九福家裡頭這隻養得好的緣故,這段時間不少人上門求教養異獸的法子,趙九福隱瞞了靈泉和藍晶果,其他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但那些異獸產地不同,習性不同,想必他們能用發法子也少之又少,隻能無奈離開。
一大二小變成了一大三小,倒是成了趙家的一道奇觀,趙九福心中暗道嚴玉華說得對,這隻小猩猩可不就是成了他們家的小兒子了。
趙家的日子有條不紊,朝堂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戶部尚書李鬆仁終於呈上奏折告老還鄉,這件事看似突然,卻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甚至發生的還比他們認為的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