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青年乾淨陽光,烏發白膚,一雙上揚內斂的雙眼皮,從他嘴裡說出的話,莫名覺得讓人相信。
半晌沒聽到她回答,陸秦目光看過去,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在二十一世紀,東施都能變西施,更彆說她這張雖說普通但是沒有致命缺陷的臉了。
他之前拿著家裡的錢去創業,碰過好幾個領域,其中就有美妝一類,為了多多了解,他可學習了不少理論化知識,視頻都快刷吐了。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她現在有啥問題。
朱紅臉上的菱形感太重,眉頭又往粗了化,口紅色號偏粉顯黑,頭發黏著頭皮綁得太緊,從而露出了極具輪廓的臉龐,以及動不動就露出來的很衝的表情……搭配起來就很沒有美感。
通俗點說,那就是她這一番臉上功夫,不但沒美化自己,反而讓自己的缺陷放大了。
發覺他正在觀察自己的臉,她剛下去的火氣又慢慢爬起來,張嘴就想斥責。
但下一刻隻聽對麵的青年道,“我倒是有辦法改變你的妝容,從而改變一下你的長相,你要不要試一試?”
他忽然又找到了一個掙大白兔奶糖的辦法。
吳嬸子離開國營飯店後,就窩在不遠處的牆後麵躲著。
外麵的天氣有些冷了,她跺了跺腳。
按照陸秦的性子,她猜測最多五分鐘他們就出來了,這樣她說不定還能從陸秦那裡摳回一把奶糖給她親孫子吃。
結果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她望眼欲穿,兩人才磨磨蹭蹭地從國營飯店出來。
謔,她就從來沒有見過朱紅那閨女臉上的笑容這麼燦爛過。再看看他旁邊的陸秦,不知道低聲同她說什麼。
難道,這是成了?她眼睛刷地亮起來。那她兒子工作也沒問題了。
顧不得被他們發現她在外頭守株待兔,吳嬸子迫不及待地走過去。
試探問,“你倆這是吃完了?”
陸秦回她,“吃完了,嬸子你還沒走。”
吳嬸子使勁打量他們倆,也不尷尬,“待會再走,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們。”
正在這時,朱紅說話了,她看向的是陸秦,“我下午還要上班,那就明天或者後天有空的時候見?到時候我再請你吃飯?”
正當吳嬸子覺得女方這麼主動了,男方應該會拒絕的時候,她聽到了乾脆的一聲“好的”。
陸秦就喜歡這麼乾脆的交易。
轉向吳嬸子,朱紅臉上燦爛的笑容收了一半,與她道彆後便去上班了。
這一通來往,吳嬸子忽然有些不太確定,“你們,這是成了?”
陸秦已經在想額外收入的事,慢了半拍,“啊?沒有。”
他誇道,“朱同誌真的是性格很爽快的人,我們現在是朋友。”
性格爽快:動不動請吃飯,問他還想要點啥,不像吳嬸子。
吳嬸子一頭霧水,察覺到他目光落自己身上,“怎麼了?”
陸秦:希望你多介紹幾個看臉的對象。
嘴上卻道,“沒事,嬸子我先回去了。”
獨居院子是橫著的‘目’字型構造,共有三間屋子,有兩間亮著燈,人影晃動,隱約傳來吆喝聲。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他目瞪口呆,裡頭那是是個流氓小團夥啊。
其實仔細想想,能在城裡擁有一套這樣的院子,即使沒有背景,那也是一群惹人煩的跳蚤,估計乾這種事乾得不少。
來之前他就有心理準備了。
人影還在繼續晃動,黑夜的冷風吹淡了他心中的衝動,幸好他沒仗著口惡氣闖進去,不然得被壓著揍的不知道是誰。
趁著這會兒再梳理下記憶冷靜一下,要說原身被騙的過程也不複雜。
原身心高氣傲,因為沒能考上,心中憋屈氣悶,於是每日都在城裡晃,想方設法看能不能找個城裡工作,就正好撞在兩騙子手上。
兩人設了個圈套,他們倆一個扮演有門路的廠子兒子;另一個扮演的就是找了門路成功踏進廠子的鄉下人。為了讓原身相信,他們可是拉著原身去廠裡走了一趟,原身當然心動上當了。
要他來說,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是破綻,一個說是廠長兒子,瘦得跟猴子似得,麵色蠟黃,活脫脫一副缺營養的模樣,好,你可以說是家族遺傳,但你衣服都換了,好歹把腳上的破鞋換一換,鞋底還都是爛黃泥,這就叫遮了上麵顧不得下麵。至於另外一個呢,作為修配廠的工人,平時少不了擰螺絲刀,一雙手卻比不乾活的原身的手還白嫩。
也是原身著魔了才會被騙。
陸秦動了動僵硬的腳,肚子也餓了,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肚子咕嚕一聲。
造了什麼孽啊?
什麼情況下才能在明天中午之前要回一百三十七塊五毛九分錢,或者一夜創造出一百三十七塊五毛九分錢。
要是肯定要不回來了,打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