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抹了把臉,“我們那比較偏僻,你要是不介意那就來吧。”
“這有啥好介意的,我家也很偏僻。”陸秦打了個哈欠,一點兒都不見外。
他站起身時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要是寫信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啊。”
曹海這會兒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他第二天中午寫好了信準備塞信封裡時,一旁同樣遞過來一張寫滿字的白紙,他一抬頭,隻見陸秦眨眨眼,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想跟叔嬸說兩句話,起碼讓叔和嬸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愛吃他們做的乾糧。”
曹海拿著那張多出來的紙一臉不明,他從未見過這樣的。
陸秦看出他在猶豫,於是解釋道:“也沒啥,我上麵也就誇了一下你家的手藝,要不你看看再寄過去?”
曹海兩下把紙塞進信封裡,又把多餘的票塞進去,“看就不用看了。”
寄給家裡人多能有啥要防著的,他就是驚奇和驚訝而已。
宋祖文看見他的動作,“我和建軍也想要你們家的乾糧,我們需要寫信嗎?”
曹海趕緊把信封口粘上,“不用不用了,我都在信裡麵提醒了。”
他就怕他爹娘看不過來,甚至會以為多了個兒子。
陸秦見他把信封塞好了,他才背著包回家去溜娃。
一根繩子兩個娃是寧大那條街道上獨特的風景線。
送娃出門之前,楊雲給兒子換了雙軟底鞋,無比溫柔地放下他穿好鞋的那隻腳,“去吧,去跟你朋友好好玩去。”
孩子晚上回來就呼呼大睡不吵不鬨,對他們做父母的來說,簡直就是天賜。
陳東明穿上新鞋跺跺腳,“好舒服的鞋子,奶,我們走吧。”
張蘭花牽著孫子的手去了孔家,來回幾趟,他都跟孫來妹混熟了。
陸秦就光明正大得牽著孩子出去溜,溜到飯點才回來。
好幾日的功夫,他都是一副悠閒的狀態,也就溜娃睡覺學習。
曹海的信是第天才到的。
他家叫夾子大隊,因為那裡的地形就是一個夾子狀。
這一天,郵遞員將信送到了曹家,一家人都十足地開心。因為他們曹家就一個考上了大學的。
“海子來信了啊。”
“看看,趕緊看看寫的啥啊?”
曹父是識字的,因此由他拆開那鼓鼓的信封,嘴上說不用急,動作卻不慢。
信封裡的票和信啪嗒落在地上。曹父感覺撿起來,“怎麼寫那麼多字?這個是票吧?”
曹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票,“先看看我兒子說啥了啊。”
後麵趕來的曹奶奶也來了,“你看看裡麵說啥了。”
曹家一大家子有十口人左右,全都圍著他們。
曹父於是展開了信封,他還注意到有兩封信紙,以為都是他兒子寄的。他慢慢從上往下看。
曹父臉上帶了笑,“海子說寧川市很好,學校和班上的同學也很好,他們學校吃飯有補貼,這些多出來的票他給我們寄回來了,噢,他還說要我們多寄點五仁餅就是他們說的乾糧給他,他室友愛吃。”
一封信字體很大,短短幾句話曹父很快就看完了。他順其自然地展開下一封。
在第一眼時動作一頓,他又拖出下麵那封,仔細對了下,“字體不一樣啊,不會是寄錯了吧?”
不同於上一封的寥寥幾個字,上麵除了開頭空的兩格格式,其餘地方都寫得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