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秦啊地一聲抬起頭,看向說話的人,他就坐在副廠長身邊,他轉頭問任廠長,“那我說一下我個人的意見?”
任廠長點頭,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陸秦脊背挺直,“我說一下我粗淺的想法,首先最重要的是寧川市距離我們近,它就在我們隔壁省,當然你有可能說我們三河省被四省環繞,完全可以選擇其它省份,那麼我就要分兩個點解釋一下了,第一個是寧川市有我們萊陽縣本地的青年人才,那些知青和學生都願意幫助我們,單就這一點審核就能很快通過;第一個是,就像我之前提的,可以學習借鑒一下嘉市廠子的發展道路;當然最後一點就是,它交通極為便利,一個交通樞紐連接了縱橫四向鐵路……”
好家夥,還彆說,單單就容易通過審核一件事就讓他們有點無話可說了。上頭的審核可不是那麼容易過的。畢竟他們本地的廠子,上頭花了不少心思,是為了滿足本省的社會需求。
如果審核都不過,那麼後麵的就全都是空話。
任廠長餘光打量了青年一眼,忽然懷疑陸秦這小子是不是早就謀劃了分廠的事,所以廣大的高考青年去了寧川市附近,但這怎麼可能?他不可能提前謀劃吧?那些考生也不可能全都聽他的話啊。很快,任廠長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陸秦很快說完了話,“這些就是我考慮的,如果有其它方麵,你們可以補充,我還年輕很多事都考慮得不周全。當然就像我前麵說的,要是真的怕失敗,那可以讓得利廠試試水,但萬一他們要是試水成功了,我就無法保證了。”
一聽到得利廠,他們都有心理反應了,桌上得利餅乾還明晃晃地放在那刺激著他們。關鍵時候,集體榮譽感還是必不可缺的。
他一坐下之後,眾人齊刷刷看向任廠長。
任廠長臉皮動了動,“你們要是還有意見的話可以繼續提。”
有人心裡就是不得勁但又說不出什麼來。
穿灰外套的副廠長昨天可能沒換衣服,他提起關鍵性的一個問題,“那麼萬一要是分廠建立成功,由誰擔任分廠廠長。”
分廠廠長,寧川市距離萊陽縣雖然近,但是自立山頭,可比在大王底下當囉囉頭子強。這個話題很敏感地設計到利益。
陸秦眨眨眼,不同於其它人看向他,他直接看向任廠長。
然後會議室出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十幾雙眼睛看著斜邊上的青年,而青年看著主位上的中年人。
“啊?”陸秦似乎才反應過來,他反手指指自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你們問領導吧。”
他這副態度,完全沒有表現出對這份職位的眼紅與在意。
正對麵的趙副廠長放下杯子,在任廠長之前先插話,“那之前嘉市那個廠子是怎麼做的?”
既然要學他們,也不在乎多學一點。
對上趙副廠長的目光,陸秦明晃晃地感覺到人現在在偏袒著自己,不得不說老領導就是好。
“這個我也不清楚,應該也是能者多勞吧,他們分廠廠長肯定是要常居於寧川的,時間就從從廠子建立起開始。”陸秦點醒他們。
他話中揭露出一個大家都能想到的現實,抽身去分廠意味著一切要從頭開始,從建廠到完成,沒有一年半載肯定是完不成的。隨之而來的風險就是他們離開原來的廠子,原來的職位是必定會被頂替的,那萬一分廠要是沒有如願發展起來呢?
人很容易就是先想到壞的一麵,這壞的一麵就足以讓他們猶豫一下。而且他們目前狀態挺穩定的。
所以說除了想要拚搏的年輕人,以及足夠有自信或許有展望能力的人,其它人原本有點動心的,又開始遲疑了。
可能萊陽縣的天氣暖和得太快,他渴得也快,陸秦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任廠長敲敲桌子,“這些事後麵再說,到時候可以投個票,現在我問一下,不考慮後續問題,你們都沒有意見吧?”
大家搖搖頭或者一動不動的,皆沒有實質性地提出反對的意見。
“好,那我們進入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