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頭發的大叔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一臉為難。
“我來之前,他們確實在說這件事,但是我沒想到他們真的會這樣做......在列車加速之前,你們沒有收到那邊的信息嗎?”
早就知道列車會加速?
“難道列車是因為,害怕炸彈會爆炸所以加速?”
大叔閉上了嘴,拉直嘴角,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算是默認了新海空的問話。
新海空硬生生被這群人給氣笑了,極度的憤慨讓他完全顧不上使用敬語。
“就算是這樣,你們提前通知一聲總可以吧?直接開走,這樣真的會死人的!”
剛剛就差一點點,要不是那個金發男人及時抓住他,他就要被卷進列車底下了。
如果真的是這群警察弄出來的烏龍,英年早逝在這個地方也太離譜了。
“連說都沒說嗎?”大叔摸了摸後腦勺,“那一輛調過來的列車是在這一時間段剛好途經這裡的,車上原本就有載著客人,他們不太願意和這輛列車靠的太近。”
“加上情況緊急,上車的隻有在車站巡邏的一個小隊,警方的人手也不夠,也來不及驅散原本的客人,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車子急匆匆開走了......”
“雖然是緊急事件,但最基本的警察素養還是應該具備的吧?”
新海空拿出上司訓話時的那種做派。
“如果你們在車上喊‘有炸彈,大家快下車’,我想列車上的所有乘客都會迫不及待的在名古屋站下車。”
“因為害怕炸彈而提前開走當然可以理解,但是提前告知這件事很難嗎?和我們約好對應的時間又很難嗎?”
大叔被訓斥的啞口無言。
新海空停下來看了一眼表,還剩下一分鐘不到。現在跳車是根本不可能的。
雖然三十五公裡每小時的時速不一定會受很嚴重的傷,但是外麵畢竟是聯排的枕木、堅硬的鐵軌和銳利的砂石。
一旦腦子砸到上麵,可就救不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大叔,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炸彈拆掉了嗎?”
大叔聞言眼睛驟然發亮,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可以說道的部分。
“拆掉了,這個炸彈的構造很簡單,裡麵有很多根線都沒接上,我花了三分鐘不到,就拆除了。”
拆掉了?!
黑發青年的臉上難得浮現出如此空白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睛瞪的圓滾滾。
他舉起手臂盯著手表,指針一點點偏向犯人設定好的那個時間。
然後輕輕巧巧地劃過那一點,又開始新一圈循環。
列車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所有人都還好好的站在原地,大開的車門使得冷風刀子似的往裡灌,車廂裡一片寂靜,隻聽得到列車行進的聲音。
炸彈真的沒炸。
新海空心情五味雜陳。
弄了半天,這個炸彈原來根本害不死他,反倒是這群廢物警察的智障操作差點讓他送命。
還有那個長得活像是聖誕節禮物的彩虹棒棒糖似的炸彈,竟然那麼好拆?
明明有那麼多根線,雜亂的捆綁、交織在一起,讓第一次見到這種炸彈的新海空完全無從下手。
難道真的是他技術太差,才會連很簡單的炸彈都拆不掉?
看來他是真的有必要找鬆田陣平好好學一下怎麼拆彈了。當警察遇到危險的概率實在太大。
說到鬆田,他之前好像還在和鬆田通電話吧,然後電話掉下車......
完蛋了!鬆田陣平該不會以為他又怎麼了吧。
新海空後背發涼,表情凝固,環顧四周之後果斷借了那個大叔的手機。
可是當他捧起手機時,手指放在冰涼的按鍵上時,新海空頓住了。
他尷尬的想起來,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記得鬆田陣平的電話號碼。
鬆田的電話自三年前存入他手機以後,他的手機應該有換過,但是電話卡應該一直沒有變。
鬆田又不像琴酒那樣,不能夠直接在他的手機裡出現.
所以他不記得鬆田的手機號碼也是很正常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