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什麼也沒有做。
也正是因為如此,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是很確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貌似對一切交易都清清楚楚的家夥,到底是不是先生派過來的人。
所以她最開始的態度拿捏的很模棱兩可、有尊敬也有防備的。
但是當這個男人說出“報酬”的時候,她其實已經信了他大半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她收到了那封信。
那位先生在文件袋裡曾經提到過,不論她收到多少種指令,信件始終是第一指令。
那就沒有辦法了,一切以信件為主。
不管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先生派過來的人,她都需要先看信件。
二宮佑子退後兩步,抬眼望著眼前的男人,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口道:
“先生,如果沒有彆的事情的話,麻煩您先出去好嗎?這裡是後院,不接待賓客。”
二宮佑子原本沒有抱多大希望,已經準備按下警報器讓守在外麵的保安趕過來處理這個紅色頭發的男人,但奇怪的是——
那個原本執意糾纏不休的男人,突然改變了態度。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二宮小姐。”
紅發男人側身隨意的打了個招呼,徑直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出去。
二宮佑子在原地怔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不過,看著紅發男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裡,她的心也安定下來。
二宮佑子轉過身想要繼續往屋子裡走,一邊伸手到西服內側的口袋裡去摸那封信。
手指觸碰到了西服柔軟的內襯卻偏偏!
信呢?
二宮佑子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忍不住開始顫抖,喘不上氣來。
她把先生給她的信搞丟了嗎?
明明剛剛還在的,現在怎麼會......啊!是那個紅色頭發的男人!
二宮佑子立刻轉身,想要朝外麵追過去,一隻壯實的手臂橫在她跟前。
是那個男仆。
什麼意思,現在男仆都可以攔著主人了嗎?
二宮佑子詫異的抬起頭,秀眉微蹙,正準備責罵對方——
對方卻露出一絲笑意,深藍色的鳳眼微微彎著,反倒是為他那平平無奇的外表增添了一絲韻味。
“二宮小姐,這才是M先生讓我交給你的信。”
·
安室透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從懷裡掏出那封信。
這封信外麵是普通的深黃色紙張,上邊原本該貼郵票的地方被貼了一張奇怪的花紙。白色封底,上麵用黑色的花體字寫了一個大大的“M”。
果然!
這就是M寫給二宮佑子的信。
這封信很輕,他仔細摸也隻能大致確定裡麵有一張薄薄的紙,具體是什麼恐怕得等到拆開以後才能夠知道。
安室透抬頭,環顧四周,有些猶疑。
越早得知M的陰謀當然是越好的。
但這畢竟是彆人的地盤。
不過他也已經易容了,信都搶了,對方隨時有可能追上了!
想清楚這一點,安室透轉身來到一個矮牆下麵,遮掩住自己的身形,深吸一口氣,拆開了那封信。
裡麵確實有一張信紙,背麵朝上,折疊在一起。
他用衣袖作為隔擋,一點點取出那張紙,慢慢展開,眼神逐漸凝固——
在那張雪白的信紙上,畫著一個大大的鬼臉。
那吐出的舌頭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被耍了!
那個男仆不對勁!
安室透轉身想要往剛才的後院跑,正好撞上巡邏到這裡的護衛隊,雙方麵麵相覷。
安室透的視線從對方鼓鼓的腰包和手上的電棍上滑過,拔腿就跑。
對方又沒有遠程武器,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
法師的誦經聲終於停止。
新海空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伸手錘了錘自己跪到酸痛的大腿肌肉。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手上的表,九點零三分。
距離二宮佑子離開靈堂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時間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二宮佑子就已經把寶石放到了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保險箱裡,琴酒派伏特加化裝成銀行經理守在那裡。幾乎是二宮佑子前腳把寶石放進保險箱,伏特加後腳打開保險箱取出了寶石。
全程沒有耽擱半點時間。
到伏特加把寶石交到琴酒手上時,剛好是淩晨兩點鐘。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淩晨兩點鐘,他正在酣睡時,大腦裡突然響起了一道提示音——
【主線任務六:請為組織帶回生命之石】
【任務完成。】
硬生生把他從睡夢中喚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床頭櫃上的熒光小鬨鐘上,指針恰恰好指向二和十二。
黑發青年深吸一口氣,用儘可能平緩的方式呼出去。
他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酒廠不要再開夜車了啊喂!
“新海警官,一起回去嗎?”
打招呼的是一個胖乎乎的企業家,三十來歲的樣子,家裡好像是開水產運輸的。
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他攀關係。
新海空露出招牌式的溫和笑容,禮貌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鬆田陣平得知他要在晚上出門去參加通夜儀式時,堅持要送他過來,但是到了大門口又不願意進門,執意要待在車子上等他。
不過這樣也還好,比起他和某位公安先生麵對麵相處要好得多。
是的,某位公安先生。
從那天在藝術館看到安室透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安室透在離開會場、得知寶石到了琴酒手上後,會立刻想明白整起殺人案背後的疑點。
對方會迅速盯上二宮佑子,而近期內,最好接觸二宮佑子的機會,就是這一次的通夜儀式。
公安先生今天晚上必來二宮宅。
雖然他沒有看見安室透,但這家夥肯定易容成了某個人。
所有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好。
大晚上待在外麵多少還是有點冷,新海空裹緊了外套,邁出大門,大步朝著鬆田停車的地方走。
一隻手猛地搭在新海空的肩膀上。
他的腳步頓了頓,揚起招牌式的笑容回過頭,正對上一個赤紅色頭發的青年。
那人表情嚴肅,身材挺拔,自帶一股氣勢,硬生生將原本平平無奇的五官撐了起來。
您哪位?
這一頭紅發殺馬特了一點吧。
新海空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轉而想明白了。
這家夥是易容之後的安室透吧。
不逗一逗可惜了。
黑發青年詫異的皺著眉,嘴唇抿在一起,一副忍不住的樣子,輕輕動了動肩膀,把那人的手從肩膀上甩下來。他尷尬而疏離的後退幾步,歪著頭問道:“您好?有事嗎?”
“我——”
安室透剛想要解釋,就被打斷了。
“他在這裡——!”
後頭忽然傳來一道粗獷的男音,新海空好奇的探出頭,看見數十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壯漢高高舉著電棍,朝這邊奔來。
“新海警官!快點讓開,這是闖進後院的小賊!”
新海空努力壓下內心的笑意,表情差點沒有控製住,但還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露出一副微微有些擔憂的表情。
“新海,我是安室透。”
安室透麵色嚴肅的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
黑發青年琥珀色的眼睛瞬間放大,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眨眼睛。
“安室先生?”
他低聲問著,語氣裡透著疑惑。
安室透點了點頭,用目光示意後輩幫忙解決後麵那群人。
黑發青年會意的點了點頭,伸手反製住他,朝著後麵來的保安說道:
“我已經抓到這個小賊了,待會順手把他帶回警局教育一下。”
“新海警官......”
保安隊長早就聽聞過新海空的足智多謀,但他忍不住比對了一下這兩個人的身形差距。瘦弱的新海警官真的能製住眼前的紅發青年嗎?還要開車去到警局......
“放心好了,我的同事還等在外麵呢。我可以的。”
“額,好吧。”
身材高大的保安隊長點了點頭。
“我還是送您上車吧。”
這群負責任的保安一路護送新海空去到了鬆田陣平的車前。
眼見新海空從車前麵的箱子裡取出一副手銬拷在這個紅發男人的手上,才放心離開。
剩下坐在副駕駛座上,目瞪口呆的鬆田陣平。
作者有話要說:透子跑是因為,他以為護衛隊是M派過來的人,但是跑到一半他發現好像不是,就去找了空哥求助。
感覺自己寫的驚悚又搞笑。
今天沒有加更哦。感謝在2022-01-0311:15:44~2022-01-0321:11: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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