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安室透皺了皺眉,看向那位組織成員。
“不、不認識。”後者連忙否認,伸手推了新海空一把。“既然是你認識的人,那你們快點走吧。”
可是你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不認識安室透。這個家夥對“零”非常敏感,他絕對知道安室透的真名。
新海空被推的朝前邁了幾步,有些猶豫的回頭。他的視線落到後者天藍色的眼睛上。剛剛那一推,說實話非常熟悉。
他實在沒辦法不想起八年前的鬼屋裡,推倒他、幫他擋住子彈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在安室透的心目中,明顯是已經去世了。安室透不止一次,因為想起這樣的事情而難過。
他當時也曾經疑惑過,為什麼未來的自己,沒有順手撈起曾經救過自己的諸伏景光。
是時間點對不上?
還是和他當時的利益有衝突?
他簡單設想了一堆理由之後,便把整件事情拋諸腦後,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救了?
如果他救下了諸伏景光,安排他假死、換一個身份再次潛伏進組織或者是藏在國外活動,不和警視廳、公安和降穀零聯絡,一直等到此時、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並且救下自己。
這好像也是他能夠乾得出來的操作。
新海空確認性的望著那家夥的藍色眼睛,慢慢回神。他開口道:“那你不走嗎?你把我放掉了......那個家夥會責罰你的。”
“對啊,你也和我們一起離開吧。”安室透也不想輕易放過眼前這個有些可疑的組織成員。這家夥要麼是真的組織成員,但良心未泯及時反水,要麼不知道是哪個組織派進來的臥底。無論是哪一類,他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放棄他。而且......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言行舉止有些眼熟。
“和我們一起走吧!”新海空回過頭,衝著那位組織成員安撫性的笑了一下,伸手拉住他的袖口。
“我......”黑發青年猶豫了一下,天藍色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新海空。
怎麼,是在征詢他的意見嗎?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諸伏景光?但除了諸伏景光,他實在想不到第二個符合以上條件的人。
還有那種感覺,真的太熟悉了。這家夥絕對認識自己,但是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交易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最好還是不要讓他接觸到日本公安比較好。
新海空立馬改口,提出另一個建議:“或者你有彆的辦法、自己一個人逃走也行,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等那個家夥回來之後,說不定會氣急敗壞的到直接殺掉你。”說完以後,他又感覺這麼說,有點驅趕的意味,及時補上了一句:“當然,如果沒有辦法的話,和我們一起走也好。”
“那我和你們一起走好了。”青年眨了眨眼睛,莫名妥協了。
·
另一側的實驗室裡火光衝天,大量的玻璃器皿破碎一地。
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守在實驗室的大門口,和趕到現場的、偽裝成警察的公安大部隊麵麵相覷,僵持不下。
朗姆拉下手杖的手柄,露出裡麵的左輪,他在兩個手下的保護下,悄悄從實驗室預留的小門進去。
實驗室的負責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正好迎麵撞上朗姆。這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帶著儒雅的銀色框架眼睛,身上還披著從實驗室帶出來的白大褂,白大褂上滿是灰黃的塵印子。
“實驗室的情況怎麼樣?”朗姆麵色沉寂,無機質的左眼不含半點感情。
“不、不太好。”中年男人唯唯諾諾的開口。豈止是不太好,簡直是太糟糕了。實驗室裡仿佛被什麼大型颶風洗劫過一樣,變成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
“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讓那群臭警察混進去的!”朗姆一邊往實驗室內部走,一邊生氣的罵出聲。
他雖然還沒有走到最核心的地方,但僅僅是走道都可以看出情況有多麼糟糕。原本該被好好封存在文件夾裡的實驗數據,現在像雪花似的漫天飛舞,一地都是。來來往往、過於驚慌的實驗人員仿佛沒長眼睛一樣,在一地的白色記錄表上踩來踩去。
他明明已經調配來了最高程度的安保,雖然他中途確實是把一半人帶去劫持了個警察,但不是還剩下一半人守在這裡嗎?怎麼就這麼輕輕鬆鬆被那群臭警察入侵了?
“是......是有一個人他偽裝成我們送材料的工作人員。”中年男人把手掌心放在褲子上蹭了蹭,蹭乾淨手掌心的汗。他們實驗室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人來送實驗材料,每次送實驗材料的人會穿著非常正式的防護服,全身上下都遮擋的嚴嚴實實,確實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就一個人?”朗姆此時已經看到了第一個實驗室的慘況。
價值上千萬美金的昂貴機器此時被造作的支離破碎,地板上還躺著它的殘骸。珍貴的、耗費他無數心思才搞到手的實驗體被人從專業培養皿裡掏了出來。最重要的是,原本擺放著極其珍貴的實驗數據的那個書櫃上,此時空空如也。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感覺自己急需一顆速效救心丸。
“數據呢?書櫃裡頭的數據呢?就一個人把你們搞成了這副模樣?”
“我們發現有人入侵的時候,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當時所有實驗員都在進行每周的例會,探討最新的實驗數據和進展,實驗室裡隻有一兩個學徒。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這些學徒都被迷暈了,實驗數據被人拿走了,電腦裡的備份也被人刪掉了,機器和實驗體也被人......”
中年男人越說越心虛,他真的非常害怕眼前的朗姆先生會把自己丟到海裡頭去喂鯊魚。這次實驗室被人入侵,絕對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誤,一頓重罰肯定是免不了了,隻能勉強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也就是說,一直到那個警察打開了實驗室的正門,你們才意識到自己被入侵了?”朗姆氣到窒息,恨不得立刻掏槍斃掉眼前這個傻子。
但是還得忍他幾天,實驗數據被拿走了,備份也被刪除,實驗體和實驗機器也全部被毀掉了,現在唯一能夠挽回一點損失的,恐怕就是這些剩下的實驗人員,這些人的腦子裡或多或少記著一些數據和結論。
真的是,又想要殺掉他們,又得想儘辦法救他們。
“現在那群臭警察把正門堵得嚴嚴實實,東西全部都被毀掉了,你們還不跑,還留在這裡乾什麼?”朗姆有些氣急的開口。
“我們在等您。”中年男人此時倒是忠心耿耿,一臉認真的回複到。
“趕緊給我從地下通道撤走!”
朗姆帶著一眾研究員行色匆匆的躲進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的轉角處,一個提著黑色手提箱的男人停住腳步,默默打開手提箱,從裡麵掏出一個奇怪的圓形物體,沿著地下通道圓弧狀的入口,安置了一整圈。
安裝完成之後,他把自己的銀色長發攏在一起,重新戴上那頂黑色的禮帽,大步從旁邊的小門離開現場,旁若無人、鎮定自若的混進那些喬裝打扮的便衣警察中間。
整個人通身的氣勢、舉手投足沒有半點維和。
在他消失不見之後,原本寂靜的實驗室裡忽然爆出一連串巨響,巨大的火光從二層樓高的實驗室屋頂上噴出來。
原本舉著槍和公安對峙著的武裝人員此時驚慌的回頭往,臉上掛著不知所措的神情。
·
新海空他們三個人,非常小心地從廠房正門出來,一出來就看見不遠處濃煙滾滾,巨大的火焰和灰煙直衝雲霄。
“這是?”新海口明知故問。
“我找人製造了一點騷亂,趁亂趕緊跑吧。”安室透抬眼望了那邊的天空一眼,暗自咂嘴。公安什麼時候這麼大手筆了?這一次倒是乾得很漂亮,就是要這麼大的陣仗,才能夠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把新海空安全的帶出去。
而且時間也配合的剛剛好,真不錯啊。要是以後的每一次任務,那群家夥都能這麼配合就好了。
安室透舉著槍,沿著牆角慢慢往外走。“我的車子停在兩百米外的空地上,那裡有很多樹木遮掩,暫時應該不會被發現,我們先轉移到那裡去。”
從這個廠房出去,左側是一大片空曠的場地,再遠一點就是那些燃著火的工廠和實驗室。而右側則是茂密的山林。這裡不知道種的是什麼植物,在這樣的深冬依舊枝繁葉茂。重重疊疊的樹木相互遮掩,編織出一條不為人知的鄉間小徑。
新海空嚴重懷疑這個小徑可能原本就是用來撤離的,隻不過朗姆已經被公安製造的騷亂引導到了左側,不會、也不可能碰到從右側逃離的他們罷了。
鄉間小徑上滿是枯枝落葉,非常難走。但是當大家轉移到這上麵時,所有人的暗地裡鬆了口氣。濃密的樹蔭給了他們強烈的安全感,使他們不再懸著一顆心。
作者有話要說:透子:公安真是打了個好配合。(狗頭)
空哥:老大哥乾得不錯。
朗姆:老家沒了,還我快樂。
老琴:舒服。
·
公安隻是潛進去開了個門,其他都是老大哥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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