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安拉拉升職記(1 / 2)

鬆田陣平推開門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躺在床上的黑發青年。他蒼白的臉上麵無血色,比雪白色床單還要素上幾分。

鬆田急急忙忙地扯出身後的醫生。

“你不是說,不會有其他後遺症嗎?他為什麼說他腦袋疼?”

“額......我說的是,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有後遺症,但是鑒於患者是從比較高的遊輪上麵直接墜入海麵的,所以我們也不能夠排除,有撞擊到後腦勺的可能性。”

醫生儘可能妥貼的措辭著。

果然,腦震蕩就是萬金油。

腦部疾病永遠是醫生的最難以檢查出來,也最難以否認的。但是差不多就得了,他可不打算在鬆田陣平麵前真的“失憶”。

現在的他,必須要挑一個合適的劇本。

首先,按照他目前的人設,還有和安室透之間所謂的“計劃”,身為一個紅方的、想要覆滅組織的警察,他最關心的事情應該是安室透是否成功抓住了朗姆。

但是,他的這個計劃從始至終,隻有他和安室透兩個人知道。他還需要試探,鬆田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病床上的黑發青年,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開口問道:

“鬆田!那件事解決的怎麼樣了?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他的嗓音還很沙啞,說話時,乾涸的喉嚨仿佛有一把鈍刀子在慢慢的磨著。

鬆田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

“你問的是哪件事?是武器走私的事情嗎?”

他知道了嗎?總感覺鬆田陣平好像已經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如果鬆田不知道他和安室透的計劃,在鬆田眼裡,從爆炸當中存活下來的新海空最關心的事情,應該就是武器走私的事情。他不會、也不可能,問出第一個問題。

他知道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靠自己猜到的嗎?還是......安室透告訴他的?

不管是哪一種,鬆田陣平都太敏銳了一點。

“我說的是......是,額。”黑發青年張嘴欲言,卻又猛地頓住。

“你說的是什麼?你想問的是哪件事?”鬆田陣平麵無表情地繼續追問道。

為什麼不直接問他那個計劃呢?鬆田明明已經知道他和安室透偷偷乾了什麼,卻假裝不知道,一直不直說?或許是又一個人,自己給自己想出了一些顧慮吧。

既然鬆田不主動問,那他是不是把可以把這件事情含糊過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啊,我、我想問的就是走私的事情。警方最後有搜查到那批武器被藏在哪裡嗎?”

“那天,你安排追蹤部隊分成兩批,一批去追市區內部的車輛,另一批去追台場公園的車輛。第一批最後找到了那批武器的存放地點成功繳獲一批武器,所以這次行動成功了。”

“哦,那、那這樣很好,成功了就好。”

黑發青年心不在焉地回複著,邊側過頭,自以為隱蔽地看向旁邊的手機。

他試探著伸出手,卻猛地被鬆田再一次響起的聲音嚇到,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他琥珀色的眼睛瞪的滾圓,茫然地看向鬆田陣平。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否記得,當時是誰把你從海裡救起來的?”

“是誰救的我?嗯,我記得當時在岸上還有很多警察吧,他們沒有看見嗎?”

“還守在岸邊的警察,確實看到你被一個金色頭發的外國人抱上岸。但當時現場很混亂,所有人都急於確認你的情況,加上一旁的輪船還在燃燒、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二次爆炸,大家很匆忙地把你帶離那個海岸。”

“金發男人......”是諸伏景光嗎?

他當時在冰冷的海水裡一點點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人就在病床上。確實是他的體質太脆,被冰涼的海水泡一泡,就昏過去。幸好當時諸伏景光還在他身邊,不然他非得溺死不可。

“而那個金發男人,在昏暗的夜色當中很快就消失了。你昏迷的這幾天,搜查課的警官一直在追查台場公園內部的監控,但是始終沒能夠找到對方的蹤影。”鬆田陣平微微垂下眼,語氣低沉地感歎道:“那個家夥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哇哦。

已經學過粗略易容術的諸伏景光,當然可以非常輕易地在監控錄像當中消失。這也沒有什麼很神奇的地方。

隻是,聽鬆田的意思,警視廳的人似乎沒有發現諸伏景光臉上的易容。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漫畫可以懟臉畫,如果把諸伏景光的臉放到很大,易容的痕跡當然能夠顯露出來。

可站在岸上的警察不僅間隔的距離遠,光線也很昏暗,再加上警方的注意力確實不在諸伏景光身上,沒有發現,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這樣一來,他之後又得再創造一個案件來鋪墊諸伏景光的出場,才能夠在論壇上徹底奠定自己的紅方身份。

“所以,你還記得是誰救了你嗎?

鬆田莫名的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繼續追問道。

“我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事實上,我之前從大阪回來的那一次,在新乾線上遇到了炸彈,也是那個人救了我。”

鬆田陣平的瞳孔不自覺收縮了一下,他下意識舔了舔唇角,開口問道:“也就是說他救了你兩次?你認識他嗎?”

“不,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他,但他救了你兩次?”

“我不認識他。”

“可是他救了你兩次,怎麼可能——”

“我真的、不認識他。”

黑發青年固執地重複著這個回答,鬆田無奈放棄了追問。

眼看著自己成功逃過一劫,新海空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眼下急於出院,私底下找安室透聊聊。他是真的想要知道,那邊的進展到底如何。

他偷偷瞄了鬆田一眼,試探著問道:“我現在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你剛剛說我昏迷了好幾天,那警局那邊是不是也需要我去上班了?”

“上班?”鬆田慢慢低下頭,墨色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你不用上班,警局剛剛給你批了長達一周的假期,現在這個假期才用了不到三分之一。”

“不是,警局為什麼要給我批假期啊......”

這個問題比腦子運轉的速度還要快一步的溜出嘴巴。

等到新海空想明白的時候,已經完完整整的問出來了。他的語氣越來越低,有些心虛地咽了口口水。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怒意上頭了的鬆田仿佛一架已經填裝好炮彈的炮筒,迫不及待地往外發射著。

“為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大名鼎鼎的新、海、空、警、視、正。”

光是這陰陽怪氣的第一句話,就嚇得新海空整個人往後仰了仰。

但是鬆田陣平根本就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表麵誇讚,實在嘲諷的話,從他那張嘴裡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你不僅成功指揮了這次行動,粉碎了犯罪分子走私武器的意圖。還以一己之力救下全船的警員,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獨、自、麵、對、炸、彈。”

鬆田陣平還特地在最後一句話上加上重音,仿佛真的在誇讚他一般。

“基於你所做出的偉大貢獻,以及身上的傷勢,警視廳特批你一整周的假期,讓你好、好、休、息。”

“恭喜你呀,你現在已經成為媒體的寵兒,警視廳的代表,冉冉升起的警界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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