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次對方會否如時赴約,他的內心其實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但他已經和琴酒共事了一段時間,應付過對方的幾次試探,從正常的情況推斷,對方應該不至於懷疑他的身份。
赤井秀一此時坐在自己的車上,車子就停在工廠附近,從他現在的視角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那間工廠大門口的情況。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十一點三十分,距離他和琴酒約好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fbi已經提前埋伏在了這個工廠的四周,隻待他一聲令下,便會衝進去。
當他的視線從表盤上移開重新看一下工廠門口時,才發現一個有些清瘦的身影正朝著工廠的方向走去。
!
“是目標來了嗎?我們需要動手嗎?”
耳麥裡,埋伏在工廠附近的fbi已經有些蠢蠢欲動。
“先彆動手,不是目標。”
赤井秀一連忙製止。他拿起身旁的槍,匆忙從車上下來。
那個身影從始至終都背對著他這個方向,使得他根本看不清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從身高和體型的角度分析,進入這間工廠的那個人,不可能是琴酒。
可如果不是琴酒的話,還會有誰在這個時間點如此巧合的進入這個工廠。是巧合的、誤入這個工廠的路人,還是說琴酒已經懷疑他了?
無論是誰,他原本在外麵守株待兔的計劃都必須改變。他需要深入工廠,去探查那個誤入者的身份。
“全體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赤井把耳麥帶好,裝作匆忙趕來的樣子,朝著那個工廠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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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燈光的工廠顯得有些黑暗,隻有敞開的大門還能夠灑下細微的光亮。
新海空一步步踏入這個布滿埋伏的工廠,內心毫無波瀾。但他的臉上依舊裝出了一副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在他身後,一陣嘈雜而焦急的腳步聲匆匆響起。
來了。
他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轉過身去,和趕到現場的赤井秀一四目相對。
“是你?”
赤井秀一一時沒有按耐住,驚呼出聲。眼前的這個青年,正是他兩年前幫助諸伏景光假死時,在天台上見到的那個青年。同時也是一年前,他在琴酒的指揮下,從綁匪手上救下來的年輕警察。
自從得知對方日本警察的身份之後,他就一直懷疑對方是組織派到警視廳的臥底。但苦於自身難保,他一直沒有機會向警視廳透露這個消息。
可為什麼他約的人明明是琴酒,來赴約的人卻是新海空?
琴酒是組織的頭號殺手,是boss的直接聯係人,如果他們捉到了琴酒,當然可以從琴酒身上尋找線索,追溯組織背後的boss。
可是眼前這個家夥,好像隻是琴酒的手下而已,連代號都未必有,更彆提有多少權利。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如果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卻隻抓到了眼前這個組織的下層成員,是不是難免有些可惜?是不是太過於得不償失?
即便內心驚濤駭浪,赤井秀一還是迅速穩住了臉上的神情,他微微擰眉,露出一副不耐煩的冰冷表情,語氣不太和善的問道
“琴酒呢,為什麼來的人是你?”
眼前的黑發青年表情空白一瞬,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我不知道是大哥他讓我來的。”
!
赤井秀一的瞳孔微縮。琴酒為什麼不主動來,卻安排自己的手下代替他來,難道琴酒真的懷疑他了嗎?
“但這個情報我必須當麵和琴酒彙報。你知道他在哪嗎?”
他身前的黑發青年聞言,側頭看了一眼半開著的門口,神情有些焦急。
“你——”
“來不及了,我長話短說。你已經被懷疑了,琴酒讓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判斷你究竟是不是fbi的臥底!”黑發青年猛地開口,如同機關槍一樣,迅速說著信息量極大的情報。
“琴酒懷疑你會在這間工廠附近布滿了埋伏,所以他帶著組織的成員在更外側形成了一個反包圍圈。他要求我一旦發現你是fbi,就立刻把情報傳出去,屆時他會帶著組織的成員衝進來,他們攜帶了大量重武器,並提前準備了三輛直升飛機用於撤離。”
!
赤井秀一怔在原地。
他一邊將手背到身後去捏緊手|槍,一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你已經暴露了!從來的那條路上,我已經看到了無數埋伏。難道你以為你們如此拙劣的埋伏方式不會被琴酒識破嗎?fbi先生!”
赤井秀一後退半步,拉開距離,神色變得有些冷漠。
他有點沒有太搞懂對方的邏輯。如果他身份已經被發現了,那對方為什麼還要隻身進入這個工廠?正當他疑惑之際,站在他對麵的黑發青年,再一次開口。
“但我並沒有把消息傳回去。也就是說,在琴酒那裡,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臥底。”
“我知道你現在未必會相信我,但我真的沒有把消息傳回去,你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想辦法逃出去,時間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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