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60% 門當戶對當然不可能, 女兒月份是小, 可那些宗親世家又不是傻子,哪容得吃這個虧。
正巧洛城作為禦前欽定榜眼,卻因醉酒聖前失儀,被打入天牢性命堪憂。
喬母著人去商議, 洛城若娶了她女兒就能保平安。雖然不能再想功名利祿,但喬府會附上豐厚嫁妝,讓他們去彆地安家, 靠這些做點生意, 倒是不愁富貴。
洛城心知這天上落的餡餅肯定有異,可他沒有第二條路, 隻能應下。
成婚後, 他才知道原是被扣了頂帶顏色的帽子。
喬氏對這個敗壞家族門風的二姑娘沒好感,甩包袱般把人弄走了就全當族裡沒有過這個人, 也唯有喬父喬母還會時常惦記。
山高路遠, 喬顏跟著洛城到了最南處定居,喬母鞭長莫及,幾月都不見得能派一次人來看她。
洛城心中恥辱,認定喬顏是個不知檢點的浪蕩女子, 剛巧喬顏也不愛搭理他, 他便也未曾給喬顏好臉色。除了不敢休妻和明目張膽地欺辱她, 暗地磋磨的事沒少做。
阿宓出生的時候, 人人恭賀洛城喜得千金, 哪知道他心中嘔血。
喬顏墜水身亡的時候,他真是鬆了好大一口氣,給京城喬府報了個消息後,就沒怎麼管過阿宓這個附帶的女兒。
唯有在看到阿宓的臉時,才想到她僅剩的那點用處。
喬府當然想得到喬顏之死有異,可他們哪會管,哪能去管,就連這個外孫女,也隻能在每年年節時遣仆從送個禮。那仆人被洛城買通,來後連人都不會見,好吃好喝一番後就回京城,道表姑娘過得挺好,不必牽掛。
貴人把這事當玩笑話說給阿宓聽,看她垂眸黯然後又小意安慰,道洛家不過是個小商戶,若她不高興,他著人去毀了就是。
隻絕口不提要讓阿宓去尋外祖的事。
阿宓想起了那些話兒,她不知道自己親父是何人,但外祖家在哪兒是很明白的。
她沒有旁的倚靠,洛府不能待,隻能去投奔外祖。
即使那裡是狼窩虎穴,她也要去。
翠姨驚慌失措,她沒想到阿宓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失聲驚叫,“是誰告訴你的?!”
“難道是洛城!”
她小心翼翼掩了這個秘密十多年,就是不想叫阿宓難過,不想叫阿宓知道自己是個父不詳的人。
當初和喬顏暗通款曲的是誰至今也沒人知道,阿宓的爹隻能是洛城。
翆姨顫抖著手握住阿宓,聲音也是抖的,“憐娘,你,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你是這洛府的大姑娘,洛老爺就是你親父。”
她一手抓著那張紙,揉成團了不算,又胡亂撕成碎片。
細碎的紙片如雪花飄落,落在了阿宓的睫毛上,她抖了抖垂下手,筆上的墨汁染黑了新裙。
翠姨顧不上被汙的新衣裳,她拉著阿宓左右四顧,關上門窗叮囑,“憐娘,這話不能再亂說,對你自己和你娘都不好,知道嗎?”
她害怕極了,許是想起當初姑娘被發現有了身孕差點被趕出府門的情景。那麼柔弱的姑娘,被趕出府之後可怎麼活呀,如果不是夫人疼愛,為姑娘尋了這個親事,阿宓能不能出生都難說。
現下姑娘早就沒了,阿宓絕對不能被趕出洛府。
還想再寫什麼的阿宓被翠姨製止,直接扶到了榻上,翠姨看著她,目光不容反對,“不管是不是親生血脈,憐娘都永遠是這洛府的大姑娘。不會有事的,憐娘不要怕。”
她像是安慰自己般道了句,“洛城不敢,他不敢的。”
京城喬府還在,阿宓的外祖尚在人世,洛城怎麼會、怎麼敢把她送人。
阿宓知道暫時不能說服翆姨了,她不爭辯,安安靜靜地瞧著窗花,乖巧的模樣可愛憐人。翠姨忍不住望了許久,在她躺下時掖了掖被角,“憐娘彆想太多,好好兒睡。”
她探了探阿宓的喉,坐在榻邊沉思,如何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不能說話了。
最後輕歎一聲,吹燈離去。
阿宓卻沒睡著,睜著眼睛望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洛府就熱鬨起來,婢子小廝都換上了最精神的衣裳,言談間小心翼翼,不敢有一點粗俗。
阿宓的院落裡也闖進幾個婆子,風卷殘雲般把外間收拾了遍,荒草拔了屋簷也掃了,完後給翠姨留一句,“把大姑娘好好拾掇了,今兒要見貴客呢。”
聽說貴客是京城來的大人物,尊貴無匹,一句話就能讓洛府平步青雲雞犬升天。
聞了這消息,府裡下人連吸氣都帶著謹慎的味道,翠姨卻有些不安了。
她想起阿宓寫的那句話,坐立不定。
巳時快過,貴客才到的洛府,洛城親自去門外迎接。
阿宓沒有跟去,但秋姨娘派來給她送衣裳的婢子偷偷去瞧了,嘰喳談個不停。道貴客來頭大,排場大,光走下馬車就有三四個下人幫著打簾踏腳搭手,身邊跟著的婢子都生得嬌妍秀麗,走路氣派宛若大家閨秀。
更彆說貴客本人,年輕不說,相貌更是這小小懷城的年青公子無法相比的。她們說不出那些華麗辭藻,便形容若被貴人瞧上一眼,怕是就能開心得昏死過去。
翠姨聽了這話皺眉,斥責幾人勿要在大姑娘麵前說這些俗言媚語。
婢子可不怕她,聞言上上下下把這主仆二人打量個遍,呿道:“我們說我們的,你們聽什麼?也不知是哪個沒教養。”
翠姨被氣得仰倒,也拿她們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