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走過來的時候,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連帶著秋秋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把毽子收了起來,詫異的看著林桃, 好像再問,你過來做什麼?
林桃鼓足了勇氣, “我、我可以跟你們一塊玩嗎?”
秋秋一怔,沒想到林桃竟然是過來跟他們一起玩的,她挑眉,“你姐讓你來?”
她對這個膽小懦弱的林桃倒是沒啥討厭的。
秋秋討厭的也不過是林杏而已。
林桃磕磕巴巴, “同、同意了!”接著, 她仰著頭,殷切, “我可以和你們一塊玩嗎?”
秋秋和大丫對視了一眼, 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許可, 她點頭, “可以,一塊來吧!”
她這話一說,林桃頓時一喜,“謝謝秋秋姐!”
大人之間的仇怨,似乎在小孩子身上沒有一點體現。
秋秋點頭, 把毽子扔給了林桃,“你是後來的,你先踢吧!”她已經踢了好一會了, 先前身上的冷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整個人都熱乎了起來。
林桃看到毽子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毽子,但是她似乎有些不熟練,每次踢到空中的時候,那毽子沒一次是落在她腳上的。
一連著四五次都沒接著,旁邊傳來一陣嘲笑聲,林桃窘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臉蛋也紅撲撲的,“秋秋姐,我、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
秋秋有些詫異,但是對上林桃那一雙清澈的目光時,她頓時心軟的點了點頭,接過毽子,手把手的教著,“你把毽子扔到空中的時候,眼睛要瞅準了,在來抬腳,抬腳的時候,隨著毽子走,若是毽子往前落,你就把腳往前抬三分,若是往後落,就往後抬三分,記住了嗎?”
秋秋話音一落,林桃臉更紅了,她呐呐地說道,“秋秋姐,你可真好看!”尤其是兩人離的近,甚至能聞到秋秋姐身上一股淡淡的梅花味,特彆的好聞。
秋秋一怔,她笑了笑,抬手擰著林桃的鼻子,“你個小孩子,還知道好看?”
許是秋秋比較好說話,連帶著這小動作也帶著幾分親熱,林桃頓時膽大了一些,“就是好看!”頓了頓,她抬手比了比,“秋秋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她這話一說,從背後繞過人群的林杏,差點沒把銀牙咬碎,她這個小妹向來都是一棍子打不出幾個屁的悶葫蘆,沒想到在秋秋麵前,竟然這般油嘴滑舌。
秋秋沒注意到林杏從他們背後繞到了麥秸垛,她彎了彎眼睛,“以後等桃子長大了,也會很好看的!”
“真的嗎?”林桃期待的問道。
“真的!”
這下,林桃更是喜滋滋的,她笑著說,“我要是有秋秋姐一半好看,我就滿足了!”
大丫打趣,“喲,你這小孩子也曉得好看,還知道要有秋秋一半好看,你曉得什麼叫一半好看嗎?”
頓了頓,她繼續,“桃子,不是大丫姐說,咱們這個隊裡麵的姑娘,哪個不希望有秋秋的一半好看,可惜……難啊!”
就秋秋那模樣,還沒長開,就是這般動人了,這要是張長開了,那哪裡得了。
更彆說,他們隻有秋秋一半好看,大丫覺得,自己要是有秋秋那三分樣貌,她媽也不愁她嫁不出去了。
林桃臉蛋通紅,也不曉得是動的,還是熱的,急的要哭了,“我這不是就瞎說說,大丫姐和秋秋姐,你們可彆當真啊!”
秋秋撿起毽子,“當真也沒關係,走吧,回去了,家裡的早飯要好了!”說完,她還不忘到麥秸垛把之前擱在那裡的口琴給拿出來。
可是,她去摸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摸著,秋秋一愣,“你們誰有看到我擱在這裡的口琴嗎?”
踢毽子前,她嫌棄礙事,特意把口琴擱在了麥秸垛裡麵。
大夥兒齊齊的搖了搖頭。
先前大家都在忙活著踢毽子,可沒人注意到麥秸垛的地方。
大丫姐也有些不信,剛剛那口琴放著的位置,還是她指著秋秋放進去的,她去摸了好一會,還真沒找到,“這口琴,咋會憑空不見了?”接著,她回頭,對著周圍的蘿卜頭說道,“你們都過來找一找,是不是掉在這麥秸垛裡麵了?”
她這麼一招呼,蘿卜頭們都一塊扒拉起來,秋秋也是一樣,那口琴是她姥姥花了大工夫贖回來的,她可不能弄丟了去。
越想,秋秋越著急,扒拉著麥秸的動作也越快了起來,扒拉了半天,口琴沒找著,卻在那地麥秸垛裡麵翻出了一個金戒指。
那金戒指許是藏在泥土裡麵有段日子了,包著厚厚的一層泥,也是秋秋把上麵的泥給刮乾淨了,這才露出金黃色的戒指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大丫,大丫也是看到了秋秋手裡的東西,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接著對秋秋搖了搖頭,示意秋秋先裝起來。
秋秋思慮了一番,瞧著人多嘴雜,她這才把金戒指裝了起來,不過撿到這個金戒指,並沒有緩解秋秋焦慮的心情,他們把麥秸垛都翻完了,卻仍然沒找到口琴,顯然那口琴並不是掉在這裡。
秋秋對著旁邊的蘿卜頭招呼,“不找了!”接著,她掃著大家,輕聲,“口琴不是掉在麥秸垛裡麵了,而是不見了。”
她這麼一說,下麵立馬炸了。
大丫也若有所思,“對,肯定是有人來拿走了!”
“先前你們誰有看到過來人接近麥秸垛了?”
蘿卜頭們都搖了搖頭,先前大家玩的正開心,誰會沒得事關注旁邊的麥秸垛呀!至於秋秋姐的口琴,他們更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連摸都沒敢摸的,就怕摸壞了,賠不起這金貴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