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孩子們,被單獨起了一桌,不說葉家秋秋他們都有六個,沈家還有菊丫他們家的孩子,全部都湊到了一塊,這不,光孩子們都坐了滿滿的一桌。
不說大人了,孩子吃的也滿足,小七心滿意足的砸吧了下嘴,對著秋秋說道,“秋秋姐,就讓我以後留在你家吧,我想頓頓吃肉!”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三寶也跟著,“我也想留在秋秋姐家,秋秋姐家真好啊!”
秋秋一聽,笑了,“那感情好,我們家還不曉得有多熱鬨!”接著,她話鋒一轉,“不過,你們可要爭求家裡大人同意才好!”
她這麼一答應,這兩個孩子就當場就抹嘴,去找了個子的家長。
小七和三寶這話當著大人的麵一說,幾個大人都是笑的花枝亂顫,旁邊的菊丫打趣,“秋萍啊!你瞧瞧,我們家這小兔崽子,不過來你家吃了一頓飯,這連自給兒的家都不要了!”
沈秋萍笑了笑,“都聽秋秋的,把他們留下來,我平白無故多了倆兒子,誰會嫌棄!”
這下,兩個孩子一下子蹦了起來,往秋秋身上撲,“秋秋姐,以後我要跟你鑽一個被窩!”
說這話的是小七,不過他這話一說,旁邊的謝執,東東,還有東來他們三個,臉色立馬不好看了,謝執和葉東來好歹還算是一個大人了,東東可沒這麼多顧忌,直接摟著秋秋,“不行,我都沒鑽過我姐的被窩,你們憑啥鑽!”
他和她姐一直都是分著被窩睡呢!
東東彆提多委屈了。
小七傻眼了,反而有些不依不饒起來,“秋秋姐,我就要跟你鑽一個被窩!”
這下,謝執忍無可忍,提著小七和三寶的脖子,一邊一個,提溜到了沒人地方,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等這倆孩子再回來的時候,絕口不提先前要跟秋秋鑽一個被窩的事情。
秋秋瞧著那兩個孩子的樣子,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謝執,這人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和兩個小鬼計較。
謝執有些委屈,他都幫秋秋解決了兩個煩人的小鬼,還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想到這裡,他氣的把脖子一梗,給了秋秋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
秋秋,“……”
得,這大小孩兒還生氣了。
等這頓飯結束了以後,大夥兒都慢慢的散席了,秋秋摸了摸手腕處的那個玉佩印記,她想了想,下定了決定,把沈姥姥喊到了西屋,沈姥姥瞧著秋秋這般嚴肅的樣子,不由得一驚。
“怎麼了,你這孩子,可是有人欺負你?”在沈姥姥看來,秋秋會有這個表情,定然是身世公布了以後,彆人給她臉色看了。
秋秋笑了笑,“姥姥,你想哪裡去了,爸媽還有奶奶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的!”頓了頓,她攤開了手掌心,裡麵露出來了一枚碧瑩瑩的玉佩,這玉佩比當初的水頭更加足了,尤其是那玉佩正中間的位置,仿佛有膠狀液體在流動,美的驚心動魄。
沈姥姥有些沒認出來這枚玉佩,她驚訝,“這是?”
秋秋軟聲,“姥姥,這是您當初給我的那枚玉佩,您忘記了嗎?”
沈姥姥接過玉佩好好看了看,“不對啊!當初我給你的時候,這枚玉佩明明質地很差的,怎麼如今?”如今的水頭這麼好,若說玻璃種也是信的。
秋秋搖頭,“這枚玉佩自從跟著我以後,水頭就慢慢的足了!”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姥姥,您聽我說,這玉佩本就是您給外孫女的,可是如今我的身世大家也都知曉了,我並不是沈家的外孫女,所以這枚玉佩您收回去吧。畢竟,在跟著我,實在是有些於理不合。”
至於玉佩裡麵的靈液秋秋沒說,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逆天,她能告訴給姥姥,但是姥姥有子有女,她將來會不會說出去,誰都不曉得,會不會給沈家帶來天大的麻煩,秋秋更不曉得,與其這樣,還不如把玉佩還回去,就當做一個普通的玉佩來看。
沈姥姥一怔,她滿目慈祥,“你這孩子,在說什麼胡話,你就是我沈家的外孫女,這玉佩既然給你了,在你手裡變了個模樣,說明這玉佩和你有緣,姥姥哪裡有收回的道理,再說了,你若是把我當做姥姥,就不要在說這種話了!”
說完這話,沈姥姥就把玉佩又塞到了秋秋手裡,嚴實合縫的包了起來,“這玉佩既然送給了你,將來你就是它的主人,無論它將來的價值有多高,都和沈家沒有半分關係!”
秋秋眼眶一熱,撲到了沈姥姥,軟聲,“姥姥!”
沈姥姥抱著秋秋摸著她毛絨絨的頭發,慈祥地說道,“秋秋,你這孩子心思敏感,但是你既然放棄了京城那邊的親人和優越生活,姥姥便知道,你是舍不得這邊的親人。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代表著你在乎這邊的親人,同時他們也是一樣的在乎你,咱們不講究有沒有血緣關係,就拿這十幾年的親情來看,那可是比血緣關係更為牢固的東西,所以,秋秋,不要怕,我們所有人的都站在你的身後,我們會看著你,將來遨遊九天!”
這就是沈姥姥和趙翠花的區彆,在趙翠花麵前,秋秋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孫女,但是沈姥姥眼裡就不一樣,她是給秋秋當老師的,她更知道自家這個孫女的能力是什麼樣子的。
隻要秋秋不驕不躁,按照現在的路子走下去,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會低。
秋秋低聲,“我不怕,我就是、就是覺得一下子都變了!”
“既然不怕,就勇往直前!”
沈姥姥抬起秋秋的臉,直視她,她並不提這個故事,反而換了一個話題,“當初我們沈家散儘家財來到康莊生產大隊,日日夜夜被人監視的時候,我和你姥爺都一直以為這輩子就這樣完了。
可是你看並沒有,褪去了那層光鮮生活,我們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在努力的艱難的活下去,你媽媽嫁給了建國,你舅舅也娶妻生子,如今,我們一家子都紮根在康莊生產大隊,一個都沒少,雖然日子苦了一些,但是你看,我們都在好好的活著!”
“當初姥姥和姥爺才來康莊生產大隊的時候,也茫然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得了這樣貧苦的生活,可是你看,這麼多年我們堅持下來了,沈家的人也都一家人在一塊!!”
“所以,不要怕困難,更不要覺得茫然,路就在你的腳下,或許會有絆腳石頭,可是你踏過去以後,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秋秋一怔,她一個人坐在那裡,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穿越過來的人。
按理說,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並沒有多少感情,可是當事情來臨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就是葉秋秋,葉秋秋就是她,她們兩個是一個人,葉秋秋的情緒,她能感受到,就跟自己的情緒一樣,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
可是,如今姥姥的這一番話,卻讓她豁然開朗。
怕什麼,迷茫什麼,有了絆腳石以後,踏過去,再有再踏,直到踏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沈姥姥也沒有打斷秋秋,她一個人開了門,悄悄的把門給關上了,一出來就對上了沈秋萍那雙關心的眼睛,沈姥姥點頭,“那孩子自己在想事情,你們都彆去打擾她!”
沈秋萍有些擔心,她歎了口氣,“秋秋的心思細膩,有什麼事情,她誰都不說,若不是娘您今天來了,還不知道這孩子要憋多久!”頓了頓,她問,“秋秋那孩子剛找您做什麼?”
沈姥姥不意外沈秋萍會問出來,她說,“那孩子一時之間想岔了,要把玉佩還給我,說她不是沈家的外孫女,拿到這個玉佩於理不合!”
沈秋萍一聽,就知道這孩子心裡到底是生分了,不然也不會還玉佩,想到這裡,她急急地說道,“娘,您沒收下吧,我可跟您醜話說在前頭,秋秋既然留在葉家,那就是我沈秋萍的親生閨女,您可不能區彆對待啊!”
沈姥姥抬手戳了戳沈秋萍的額頭,“在你眼裡,你娘就是這麼一個是非不分的老太婆?”
沈秋萍笑了笑,“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她那話問出口的時候,就後悔了,自家親娘是個什麼性子,她是在清楚不過的了。
沈姥姥也沒揪著這話不放,她說,“如今我瞧著這分家了,你們日子反而過的更紅火一些!”
就衝著中午這一桌子的菜,往常可是拿不出來的,而且因為分了家,所以沈家來看閨女的時候,也敢留下來吃飯了,以前葉家沒分家的時候,他們若是留下來吃飯,到底是不方便的。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他們可以自己帶東西過來看閨女,還是方便了不少。
提到這裡,沈秋萍的臉上笑容大了幾分,“是啊!分了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也舒心不少!”
沈姥姥點頭,“那謝執……這孩子怎麼樣?”
瞧著晌午吃飯的時候,這孩子攏共沒說過三句話,看到他們的時候,也隻是喊著姥姥姥爺,在多的交談卻是沒有的。
提到謝執,沈秋萍的笑容淡了幾分,“到底是以前沒養在跟前,我雖然覺得虧欠這孩子良多,但是這孩子性子有些孤僻,不愛說話,更彆說與我們交談了,不過我瞧著,那孩子和秋秋倒是合脾氣,兩人在一塊的時候,話會多一些!”
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以後處的久了,興許性子就變了也不好說!”
沈姥姥也不由得跟著歎了口氣,“這孩子的性子孤不孤僻,要看成長的環境,這樣一看,那孩子在謝家的日子過的也不少很好,既然如今回來了,你多費一些心,對他好一些,都說人心換人心,四兩換半斤,等時間久了,那孩子自然能接受你們!”
正準備進屋找秋秋的謝執在聽到沈姥姥和沈秋萍的談話後,一隻踏入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靠在牆角,他喃喃,“原來我也是有人關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