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過來的林杏,哪怕是眼睛都蜇的腫沒了,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秋秋,膚色白皙,眉目如畫,不管是什麼時候,什麼境地,哪怕是被人指責為害人精,永遠都還是最為耀眼的存在。
林杏的眼裡閃過嫉妒,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沒碰到,就倒吸了一口氣。
趙翠花冷笑一聲,一把提著林杏的衣領子給丟了出去,“也不看看你豬頭一樣的臉,還敢嫉妒我孫女,怕是豬圈的豬給你的勇氣!”
本來很嚴肅的氣氛,被趙翠花這話一說,大夥兒轟然一笑。
瞧著林杏那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不由得會心一笑,可真像豬啊!
不過還是有人關心林杏的,“哎喲喂,林杏啊!你這好好的姑娘家家的,臉麵可是最重要的,你瞧瞧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將來可怎麼嫁人啊!”
“那怕啥!反正人家林杏是個有能耐的,一早和周知青有了首尾,就算是在怎麼豬頭,那也是有人要的,可不像我們這種成了家的老婆娘了,沒人要的!”
先前秋秋都說了,這林杏是和周知青一塊上山的,他們又一早和林杏分開了,這會荒郊野外的,發生點,什麼也不意外,不是嗎???
一時之間,大夥兒看著林杏的目光也有些意味不明。
秋秋眼瞅著目的達到了,她掃了一眼來人,語氣平靜,“林杏,你媽來我們葉家鬨事,說是我和謝執害了你成這樣,你也覺得是我們害了你嗎??”
林杏抬頭,目光怨恨,“不是你們嗎??若不是你們把我們請來的趙小三給搶走了,我們怎麼會迷路,又怎麼會被馬蜂蜇的見不得人??”
秋秋臉色不變,她看向旁邊的趙小三,趙小三立馬接嘴,“我先聲明一下啊!秋秋姐和執哥可沒把我搶走,是林杏的條件太苛刻,我不願意跟著她乾了,也是我自給兒主動走的!
至於條件如何苛刻,我今兒的也把話給說明白了,林杏花了五毛錢,請我去山裡麵給她和周知青做向導,隻是走路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執哥和秋秋姐,我想著都是熟人,就上去打個招呼,誰知道林杏當場就發脾氣,說我是她請來的人,這個時間段都是屬於她的,她沒允許我和彆人說話,我就不能說話!
大夥兒來評評理,林杏這是請人嗎??她怕是花五毛錢,要把我當奴隸買了,就算是奴隸也能說兩句話吧??我算啥?我怕是連個努力都不如,我趙小三不說頂天立地,可是這種鳥氣,誰受得了?我自然是不乾了!”
“叔叔嬸子,你們說說看,我這算是被執哥和秋秋姐搶走嗎??我這明明是在林杏哪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自給兒離開的,走之前,我還把五毛錢給砸在了林杏身上!”
說起這話來,趙小三是得意洋洋的啊!
當時拿錢砸人的時候太爽了!
就是事情過了以後有些心疼!
秋秋聽完,她說,“大夥兒也都聽到了,趙小三是自己被林杏氣走的,並不是我和謝執搶的,我和謝執兩人都熟悉山上的路,完全沒必要去搶人來帶路!”
頓了頓,她繼續,“我們在這以後,就分開了,我,謝執,趙小三三個人一塊,林杏和周知青兩人一塊,周知青,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周知青一個腦袋瓜子腫成了兩個大,他點頭,“但是,我們當初是跟在你們屁股後麵走的!”
秋秋有些啞然,她和謝執對視了一眼,“我們並不知道,你們跟蹤我們!”頓了頓,她斜睨了一眼周知青和林杏,“你們臉上的腫成這樣,也是被馬蜂蜇了吧,至始至終,和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林杏有些不甘心,“有關係,若不是跟在你們後麵,我們怎麼可能被馬蜂蜇了!”
秋秋輕笑一聲,“你們跟蹤我們,被馬蜂蜇了,來怪我們??是我們壓著,求著你們跟我們一塊的嗎?沒有吧!明明是你們自作主張的跟蹤我和謝執,不然,也不會遭到了報應!”
秋秋著實沒想到,林杏和周知青被馬蜂蜇了,竟然是跟在他們後麵被蜇的,可是她和謝執是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的。
想到這裡,她也不禁有些後怕,還好他們沒遇見馬蜂。
不然,遭殃的可是他們兩個了。
林杏瞪著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隻是眼睛本來就不大,又眯成了一條線,著實有些醜了,她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周知青給拉著了。
周書躍直接了當,“是我們自己跟在你們後麵被馬蜂蜇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秋秋揚了揚下巴,看向了一直沒開口的沈秋麗,“沈秋麗女士,你聽到了沒有???你閨女被蜇,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先前怎麼辱罵我們的,請你必須道歉,不然,今兒的彆想出這個門了!”
沈秋麗眼睛一橫,撒潑耍賴起來,“我是你長輩,你見過長輩給晚輩道歉的嗎???”
她原本想著來鬨一場,把自家閨女受傷的原因安在葉秋秋和謝執頭上,這樣葉家人為了好名聲,肯定要賠償她一些,最好是白天撿回來的野雞賠給她。
沈秋麗來之前都打好主意了,她最少要要三隻野雞,好給家裡改善改善生活,隻是雞沒要到,她還要道歉??
想到這裡,沈秋麗都要氣死了。
秋秋麵無表情,“見過,我二伯娘和四嬸,都給我這個晚輩道過謙!”
無辜躺槍的王桂芝和李紅芬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默默移開目光,她們原本是來看三房熱鬨的,沒想到熱鬨沒看完,麵子卻丟了。
沈秋麗氣了個倒仰牟,她還死不承認,趙翠花直接拿起掃帚,擱在手裡“砰砰砰”的敲了幾聲,“道不道歉??不到錢,沈秋麗,老娘告訴你,這門你都彆想出去了!”
趙翠花的性子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那要揍人,是真揍,不帶半點虛假的。
秋秋的年紀小,脾氣也好,在沈秋麗眼裡是比較好糊弄的,但是趙翠花就不一樣了,她被按著脖子,隻能低聲,“對不起!”
秋秋輕嗤一聲,“我沒聽見,謝執,你聽見沒?”
謝執搖頭,“沒!”
趙翠花按著沈秋麗的脖子,“繼續!”
沈秋麗氣死了,氣的渾身發抖,她大喊,“對不起!”這次的聲音是真大,周圍大夥兒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秋秋點頭,用著起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那麼大聲音做什麼,吵死人了!”頓了頓,她故意說道,“歡迎下次來找茬啊!我很喜歡彆人不高興,不情願卻又必須被按著頭道歉的樣子,尤其是你沈秋麗女士!”
秋秋這話,差點沒把沈秋麗給氣死,沈秋麗的性子打小就要強,從來都是壓著沈秋萍一頭的,如今卻被她的閨女這樣欺負,沈秋麗眼淚都下來了,“沈秋萍,你還把我當不當你姐,就這麼瞅著你孩子欺負我這個大姨?”
沈秋萍輕描淡寫,“我閨女可沒大姨,我也沒姐姐,你可彆亂攀親戚!”她早都和沈秋麗斷了關係,整個沈家的人,不!整個紅旗生產大隊的人都知道,。
唯獨沈秋麗一個人不清醒!
沈秋麗,“行行行!算你狠!”
“我狠??沈秋麗我告訴你,我要是真狠,瞧著你這麼欺負我兒子和閨女的情況下,我就大耳刮子扇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這個親媽都沒舍得罵我孩子一句,你上來就劈裡啪啦罵人,憑什麼??”
沈秋麗頭一次被自家這脾氣好,又溫和的小妹指著鼻子罵,她連頭都抬不起來,她不禁瞪了了一眼林杏,“災星一個,天天慣會連累家裡人!”
要不是她來給林杏出氣,哪裡會丟這麼大的人。
隻是沈秋萍卻忘記了,她明明是想吃肉了,才故意來訛葉家的。
林杏的臉色本就不好看,這會更不好看了,不過是腫的跟豬頭一樣,也看不出來變臉,她隻是擔心的看了一眼周書躍,就怕周書躍因此而厭惡了她。
周書躍卻是沒把林杏放在心上的,他反而對著葉建國說道,“葉隊長,我被馬蜂也蜇的不成樣子,先前去找李大夫,李大夫去縣城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所以我想問下,有什麼土法子治我這腫臉嗎?”
葉建國一愣,他麵色古怪,“有倒是有,隻是這法子卻有些不好過!”
周書躍立馬,“不怕這個不怕!隻要能好就成!”
葉建國坦坦蕩蕩,“用百年老屋牆根下麵的土坯,拌著童子尿,揉成泥巴狀,貼在臉上,一天貼個兩三回,幾天的功夫,這被馬蜂蜇過地方就能下去了!”
這是土法子。
隻是,萬不得已,沒人願意用,畢竟這童子尿,也忒惡性人了一些。
周書躍聽完了以後,身子一僵,“沒有彆的法子了嗎?”
旁邊的趙三奶說道,“沒了!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這童子尿有消毒的作用,而且用這童子尿拌著的老泥巴,敷在臉上,這祛疤的效果,比那藥材還好!”
頓了頓,她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還年紀輕輕的,正要看臉的時候,這要是毀容了,將來可咋娶媳婦?咋嫁人咧?”
趙三奶一把年紀了,瞧著慈眉善目的,比趙翠花的年紀還大十多歲咧!但是正是這種老人家說出來的土法子,更讓人相信。
周書躍咬了咬牙,“那就按照這個法子先來吧!”他的臉可是頂頂重要的,將來要娶媳婦的,可不能出了一點差錯,頓了頓,他看向了林杏,“林杏同誌,你要一塊來嗎?”
在人多的時候,他和林杏的界限可是劃的遠遠的。
林杏實在是不想啊!
但是瞧著秋秋那乾乾淨淨的臉蛋,她一想到自己的臉以後要是坑坑窪窪的,那豈不是這輩子都不如秋秋了??想到這裡,她牙一咬,“來!”
秋秋眨了眨眼睛,眼裡帶著惡趣味,她說,“那就儘快吧,不然毀了容,這輩子都見了不人了!”頓了頓,她看向葉家後麵的一座老房子,指著那牆根說道,“我記得我奶奶說過,那房子都有百年了,想必那牆根下麵的土坯一定用的了!”
秋秋這話一說,大夥兒都望了過去,趙翠花點頭,“那是我公公還在的時候,留的老房子,如今都荒廢了,不過那牆根確實有百年以上了!”
她這話一說,周書躍的臉色立馬帶著喜意,他對著葉建國說道,“葉隊長,借我用個碗或者盤子也行!”
葉建國一愣,家裡的好盤子好碗,他肯定是舍不得的,他不禁看向了秋秋。
秋秋跑的飛快,把平時喂兔子喝水的瓷碗拿了過來,遞給了周書躍,“用這個吧!”
少女的模樣本就生的好,在加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周書躍不禁心裡一喜,“謝謝葉秋秋姑娘了!”
謝執冷冷吐了兩個字,“蠢貨!”秋秋都笑成那樣子了,一看就就要整人了,周書躍還犯花癡起來,可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
那個碗就是喂兔子喝水的,隻是養過兔子的人都知道,兔子不如貓狗聰明,在怎麼教都教不會,那兔子每次喝完了水,偶爾還會把尿也撒碗裡麵……
秋秋那哪裡是笑啊!那明明是明晃晃的同情。
可是,周書躍並不知道,他隻覺得這葉秋秋的哥哥太討厭了一些。
他去扒著牆根挖了一捧的百年黃土出來,有些犯難,“這沒有童子尿,可怎麼辦?”
秋秋拍了拍東東,“去給周知青幫幫忙!”
東東有些愁,“可是姐,我不想尿-尿!”
秋秋,“去吧,喝一杯水去,周知青可正需要你的時候,可彆你晚了,到時候周知青毀容了就完了!”
周書躍一聽,越發覺得林杏的話不真實起來,林杏每次跟他說,葉秋秋有多惡毒多惡毒,可是瞧瞧,這葉秋秋都被人冤枉了,還能不計前嫌的幫助他。
可真是一個好姑娘!
秋秋還不知道,她被發了一張好人卡!
東東迫於自家姐姐的威逼,他隻能端著碗去了後麵,牟足勁才撒了小半泡尿出來,勉強把碗裡麵的老土坯給打濕了。
他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把碗遞給了周書躍,“你可省著點用,我沒尿了!”
周書躍,“……”
賠著笑,把碗接了過來,“謝謝小朋友了!”
隻是,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這個味道,雖然是童子尿,但是吃五穀雜糧的,哪裡能不刺鼻子的。
他看著最為年長的趙三奶,“這位奶奶,我們這要在怎麼辦?”
趙三奶麵不改色的指著林杏,“既然你們兩個都被蜇了,那就互相抹吧,誰也不嫌棄誰!”頓了頓,她從地上撿了一個指頭長的小木棍遞給了周書躍,“不想用手的話,就用這個!”
周書躍道了謝,看向了林杏,以不容拒絕的態度把瓷碗遞給了林杏,“你先幫我塗吧,我一會也幫你塗!”
林杏快要被熏死了,她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但是她又怕拒絕了周書躍,往後兩人的關係生了間隙,隻能硬著頭皮上,秉著氣給往周書躍臉上摸著帶著童子尿的老土坯!
哦!不!是稀泥巴。
這味道實在是有些感人,周書躍整個人都不好了,旁邊的秋秋還跟著說,“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沒擦到,到時候周知青毀容了,可是大事咧!”
周書躍咬著牙,“抹,全抹了!”
林杏欲哭無淚!
這味道是真-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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