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大嗓門,胡慶也悠悠轉醒了,他這個人有嚴重的起床氣,下意識的反手就是一巴掌,“大清早的鬼叫個什麼!”
田素琴壓根沒想到,胡慶這狗東西竟然會打她,隻是她還沒開口。
一直沒出聲的李老師幸災樂禍地說,“田老師啊!你還是為人師表,你瞧瞧你這做的是啥事??難怪要我說,胡主任天天巴巴的討好你,原來你們兩個有一腿啊!”
田素琴這會腦子徹底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昨兒的還是被算計了去,至於名聲,她也徹底沒了。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李老師,“閉嘴!”接著,她把衣服勉強搭在身上,許是維持一個動作太久,她的胳膊和腳都有些麻了,甚至有些站不穩了,但是,哪怕是她快要摔下去了,在場的老師也沒一個搭手來扶著。
就怕被染上了麻煩。
先前還不覺得,這會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該不會被人穿小鞋吧!
想到這裡,大夥兒都警惕的看向胡主任和田素琴,李老師更是直接了當,“田老師,胡主任,莫非我們大夥兒看到了不該看的,你們就會是就要打擊報複我們!”
田素琴這會是被架在火上烤,她低頭看著滿身橫肉,到現在都還沒回過勁兒的胡慶,一臉的嫌棄,“不會!我和胡慶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昨兒的之所以在這裡,那是因為我們被人算計了!”
“喲!還有人算計你們兩人抱在一塊,還獨處一室啊!這得多大的仇怨!”老師們也是普通人,對於這種八卦,是熱心的很。田素琴這會是打掉牙齒往嘴裡吞,她很想說是沈秋萍那個賤人來算計的她,但是她這麼一說,她和胡慶兩人之前的計劃也就敗露了。
所以!
她隻能夠忍!
田素琴一把撞開前麵攔著的老師,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出去,從外麵就衝進來了一位五大三粗的婦人。
那婦人手裡拿著一把笤帚,上來就往田素琴身上招呼,“你個狐狸精,我說我們家胡慶昨兒的一宿沒回家,原來都是被你這個狐狸精給絆著了。”
田素琴哪怕是最難過的日子,也從來沒有被人追著打,更何況在學校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麵,被這五大三粗的女人給追著打,她覺得麵子和裡子都丟乾淨了。
“你鬆手,你這個潑婦快鬆手,也不去去照照鏡子看看,那胡慶長的跟豬一樣,我會和他在一塊,你當人人都向你這般眼瞎啊!”田素琴張口就罵不說,還一個勁兒的往後躲去,論打架,十個她都比不上麵前這粗魯的女人。
那女人叫錢菊香,也就是胡慶的老婆,隻是錢菊香大字不識一個,天天在家伺候老人和孩子,家裡全靠著胡慶在外麵掙錢養家。
錢菊香淬了一口吐沫星子到了田素琴臉上,一把抓著田素琴的頭發,惡狠狠地說道,“你這種不要臉的狐狸精我見多了,麵上裝的慣是鮮亮清高,實際內裡卻是一個**,專門勾引有婦之夫!”
頓了頓,她上去就是一陣廝打,在田素琴的臉上留下了幾道血淋淋的印子,“瞧我都忘記了,你這種寡婦,可不就欠男人滋潤嗎??嘴裡嫌棄我男人不好,實際用的時候,彆提有多歡實了!”
錢菊香是個沒讀過書的婦人,天天圍著灶台轉,沒事就和大隊裡麵的鄰居嘮家常,嘴上也沒個把門,這種不帶臟字罵人的話,她信口拈來。
田素琴臉上火辣辣的,她都能感覺到那被劃開的傷口肯定流血了,更難受的是她頭發,齊發根的地方就被錢菊香給拽在了手裡,她沒法子,說不清道理,隻能回頭看向胡慶,“胡慶,你不管管你婆娘!”
胡慶也來了火,他知道這次為了巴結田素琴給她幫忙,沒撈到好處不說,還把自己給搭了進來,他這教導主任的位置還不一定保得住。
再加上先前田素琴的話和她那輕蔑的態度,也徹底惹火了胡慶,他索性也耍起來了不要臉,把責任全部都推倒了田素琴身上,“都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來勾引我的,不然我這種有婦之夫,怎麼會和她混到了一塊!”
他這話一說,就把身上的責任給撇的乾乾淨淨的。
田素琴本就生氣,聽到這話,更是肺都氣炸了,她罵道,“胡慶,你這種死肥豬,我會看上你,除非我眼瞎!”
胡慶也不惱了,他對著在場的男人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女人嗎?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你們彆瞧著現在田素琴跟個孔雀一樣驕傲的不得了,實際內裡,確實騷到了骨子裡麵!”
在場有男的,也有女的。胡慶的笑容太過意味深長,男人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不由得感歎,這胡慶可真是好福氣,田素琴在公社中學多年,可是獨占一枝花的名頭,一直到沈秋萍到公社中學來任教,這一枝花變成了兩枝花。
但是,哪怕成了兩枝花,也不能否認,田素琴的漂亮,再加上她又是大學生,家裡的條件也不錯,對於男人們來說,田素琴的整體條件是不錯的,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好這一口。
大夥兒看著田素琴的目光也變了。
田素琴氣咬著後牙槽,“你們彆聽胡慶瞎說,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他要是敢動我一指頭,我爸來能剁掉他的手!”
隻是,她這話在說出來,大夥兒卻沒人相信的。
有胡慶和錢菊香兩個的話在前頭,要說,田素琴和胡慶沒有一丁點關係,大夥兒是不可能相信的。
如今,田菊香聽到自家男人親口承認,是田素琴勾引他的,她恨不得生吃了田素琴的心思都有了,“我呸!好一對狗男女,我田菊香嫁進胡家十幾年,上到老人,下到小孩,我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伺候著,沒有半分差錯,你在看看你們這???大半夜的滾到一塊。
還老師!你們可真是侮辱了老師這個職業,哪怕是我這種大字不識一個的女人,都曉得插足彆人家庭是要遭報應的,你明明知道胡慶有老婆孩子,你卻來半夜勾著他不回家,田素琴,你說說,你這是何居心?你配當老師嗎?你配嗎?”
開始還有人覺得錢菊香下手太狠了,但是她這話一說,大夥兒都站在了她這邊。
錢菊香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在家裡兢兢業業的伺候老人和孩子,男人卻被狐狸精給勾走了。
在場看著熱鬨的女人也不在少數,想到這裡,若是她們辛辛苦苦的,到最後男人卻和彆的狐狸精睡在一塊了,她們也難受!
想到這裡,大夥兒看著田素琴的目光也有譴責!
田素琴這會已經被錢菊香的巴掌給扇懵了,她這麼多年來在公社,各個恭維著她,羨慕著她。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她梗著脖子,隻能死不承認,“我沒有勾引胡慶,我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的??人家好好的閒的沒事,吃飽了撐了,把你和我男人放在一塊??”
田素琴心裡苦澀,這理由她沒法說,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麵的葉建國和沈秋萍,她眼眶都紅了,指著葉建國和沈秋萍兩個,“是他們!就是他們把我害的這麼慘!”
她這麼一指,大夥兒都一驚,順著田素琴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到沈秋萍兩口子的時候,都一愣,李老師說,“田老師,你莫非得了癔症,人家兩口子跟你都不熟悉,害你做什麼??”
沈秋萍的為人她是知道的,至於葉建國,攏共都沒進來學校幾次。
葉建國護著沈秋萍,他從人群總走了出來,目光銳利的盯著田素琴看,他問,“田老師,我們都和你不熟,更是無冤無仇,大夥兒都好奇我們為什麼會害你,你跟大家說說白!”
田素琴這會有多狼狽,看著被葉建國護在身後的沈秋萍就有多恨,她動了動唇,半晌,卻沒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她沒法說!
她不能說是自己想要和葉建國結婚,特意請了對沈秋萍有色心的胡慶來幫忙下手睡了沈秋萍,而且還拿相機拍了照。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無法說出口的。
田素琴知道,她要是開口了。局麵隻能比現在更糟。
她一雙眼睛淬著陰毒,恨不得把沈秋萍給生吞活剝了去,葉建國不喜歡這種眼神,他不著痕跡的把沈秋萍擋在身後,他沉聲,“看來,田老師是不知道了,還請田老師記住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希望將來田老師說話的時候,能夠多想想這兩句,免得禍從口出!”
田素琴是真的喜歡葉建國的。葉建國生的高高大大,模樣也儒雅英俊,對老婆孩子是真的沒話說,這完全就是她喜歡的那一款。
但是葉建國這話,卻讓田素琴心裡涼了半截了,她眼眶裡麵含著眼淚,“彆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能不知道嗎?”
這話著實有些曖昧了。
大夥兒的目光都有些意味不明。
原本一直被葉建國護在身後的沈秋萍站了出來,她冷笑一聲,看著田素琴的目光裡麵滿滿的都是敵意和嫌棄,“田老師,我男人剛才說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怎麼會知道你為什麼出事,你是怎麼出事的,彆人不知道,田老師還能不知道嗎??”
沈秋萍這話一問,可把田素琴給問這了,她咬著唇,隻覺得自己被逼的無路可走。
可是偏偏!
學生們在聽到這邊動靜的時候也過來了,王曉玲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眼眶通紅的衝過來,將照片砸在了田素琴的臉上,質問,“媽,你告訴這上麵不是你!”
王曉玲一進學校就被人指指點點,還是跟她交好的女生,把偷偷撿來的一張照片遞給了她,她看到照片上的人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媽昨兒的不應該在是姥姥家嗎??
但是這上麵的照片,又是哪裡來的!
王曉玲受不住教室學生指指點點的目光,她這才去辦公室找人,隻是去了辦公室卻沒找到人,旁人好心的告訴她,老師們都在教導主任辦公室這塊。
至於,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個學生沒告訴她,但是王曉玲卻是從那人眼裡的嘲笑看出來了,定然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田素琴被這照片砸的整個人都有些懵,她撿起了照片,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她渾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她更是不敢和王曉玲對視,她隻能憤怒的看向沈秋萍,“沈秋萍,你彆太過分!”
沈秋梅麵色不變,“我不知道田老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過分了??我和田老師無冤無仇,大夥兒的都可以給我做見證的,難不成是我害了你??”
當然是我害了你!
隻是這句話,沈秋萍是放在心裡麵說的。
眼瞅著田素琴那種打掉牙齒往肚子裡麵吞的表情,沈秋萍暢快極了,她漠然的看了一眼田素琴,“田老師,還是和你閨女好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她說完這話,順手把秋秋的眼睛給捂著了,低聲,“彆看,臟!”
就這短短的三個字,一下子壓斷了田素琴最後的一根神經,她在對上王曉玲失望的目光時,她渾身冰涼,伸手出去要抓著王曉玲的胳膊,“曉玲,你聽我解釋,媽是被人陷害了啊!”
王曉玲側身避開了田素琴的手,她眼眶通紅,一字一頓,“彆碰我,臟!”
這句話從她嘴裡麵說出來,可要比沈秋萍嘴裡說出來殺傷力更是要厲害一百倍!田素琴有些站不穩了,她整個人都踉踉蹌蹌的,她眼角有眼淚滑落,“我是你媽媽啊!”
“我媽媽是我最大的驕傲,你不是!”王曉玲哭著掀開了田素琴的身子,一眨眼就跑不見了。
她一跑,田素琴那筆直的脊背,徹底的彎了下來,她掃視著著周圍的眾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沈秋萍身上,瞧著那眼睛恨不得淬了毒,當場把沈秋萍給溺死。
沈秋萍絲毫不懼,和她對視,四目相對,空氣中濺起來了火花。
秋秋有些害怕的往沈秋萍華麗躲了多,聲音不大不小,“田老師的目光好可怕啊!”她這麼一說,大夥兒齊齊的看向田素琴。
剛好看到了田素琴那眼睛裡麵跟淬了毒一樣,不由得縮了縮肩膀,瞧著這田老師平時清高自傲的,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惡毒的目光。
田素琴來不及掩飾,被大家夥兒看了一個正著,她不由得恨恨的瞪了一眼秋秋。
秋秋害怕,“媽,田老師瞪我!”
這下,大夥兒又把目光放在了田素琴身上,田素琴簡直要被秋秋這反應給弄煩死了,誰知道,沈秋萍的話才是最讓她生氣的,沈秋萍說,“彆怕!田老師現在被人抓..奸堵在現場,肯定不高興,過兩天就好了!”
秋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們隊被人抓..奸,可是要浸豬籠的,您說,田老師用不用被浸豬籠?”
秋秋的聲音軟糯糯的,還打著幾分天真和好奇,但是問出來的話,卻讓田素琴整個人都被架在火上烤。
沈秋萍笑了笑,摸了摸秋秋的臉,“這浸豬籠也是要分人的,你田老師家裡家庭背景深厚,定然不會舍得讓她去浸豬籠的!”
秋秋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原來家庭背景深厚,還可以這樣啊!”
她的聲音拖的老長,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意味。
總之,把田素琴給氣的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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