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裡麵不少小姑娘都眼睛發亮的看著周書躍。
但是上了年紀的人,多想一點就明白了,周書躍和林杏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來幫林杏說話?
沒看到林杏親爹親娘站在不遠處都沒吭聲,可是周書躍卻把林杏攬在身上,這算是哪門子道理??
不說他是為了露臉,就衝著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周書躍這人都不適合當女婿。
這要是誰要了他當女婿回去,那一個家還不得亂糟糟的。
秦老爺子帶著審視的看著周書躍,他不得不承認,隻從外表來看,這小夥子給人的感覺真不錯,但是從他做事來看,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們當兵的人,習慣性的直來直往,這種彎彎繞,還真不適合他。
秦老爺子直接了當,“你和這位小姑娘是什麼關係??她得了癔症,做奇奇怪怪的夢,她家人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連人家女孩子的夢境都知道,這關係也忒親密了一些吧!
周書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以為自己衝出來幫著林杏說好話,從而讓這位老領導對他有了好的印象,不說彆的,若是能把他弄出鄉下,這也算是不錯的。
隻是,他沒想到,這位老領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周書躍苦笑,“我和林杏同誌,算是朋友,所以我就想幫幫她,希望您不要怪罪她!”
林杏原本對於周書躍突然衝出來,說她有癔症是十分不滿的,但是聽到他後麵的解釋以後,她心裡甜蜜蜜的,書躍心裡是有她的,瞧瞧,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連她親爹親娘都不會幫她說舉好話,但是書躍就敢。
越想,林杏心裡就越甜蜜,看著周書躍那高大的身影的時候,眼裡滿是愛慕。
秦老爺子輕笑一聲,“既然生病了,那就帶走放在家裡關著就好,這老是放出來,彆傷著人就不好了!”
秦老爺子這話說的著實不留情麵,什麼關著不要放出來,這根說畜生也沒啥區彆了。
隻是,秦老爺子自給兒都沒想到這裡,他這輩子毒舌慣了,哪怕是到了年紀大了,這會毛病也沒改。
但是,林杏不一樣啊!
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裡麵的含義,當場眼淚就掉了出來,她可憐,“我是人!”
秦老爺子一怔,耿直,“沒說你是畜生啊!”
林杏,“!!!”她是哭著跑的,她覺得自己重生就是個笑話,一次又一次的笑話。
林杏一走,周書躍雖然很想留下來,但是知道自己先前立了一個好朋友人設,不能倒,所以吞吞吐吐地說道,“老領導,我朋友可能會想不開,我去看看她了!”頓了頓,他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是周書躍,京城人,上半年來到紅旗生產大隊當的知青,如果您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吩咐我!”他把自己的態度放的極低。
這會,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了。
周書躍這是要借著林杏先前鬨的那一通上位啊!
眾人看著周書躍的目光有蔑視,有嫉妒。
他們很想知道,周書躍會不會因此,而飛黃騰達。
但是讓大家失望了。
秦老爺子神色淡淡,“我下麵人手有不少,估計是用不上你了!”頓了頓,他催促,“既然你擔心你朋友,怎麼還站在這裡?”
站在原地隨時等吩咐的周書躍臉色一紅,眾人的目光他可以忽視,但是秦老爺子不行,他盯著嘲笑,離開了葉家大門口。
秋秋沒想到,秦老爺子來看他們,竟然還讓她免費看了一場大戲,她輕呼一口氣,“我們都進去吧!光站在門口,也不是事!”
“是是是!來者是客,哪裡有讓客人站在外麵的。”葉建國也跟著招呼。
這明顯就是趕人的意思了,大夥兒也都是長顏色的人,雖然不想走,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王桂芝和李紅芬在看到那一袋子又一袋子的東西往葉家三房搬的時候,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三房的人會有這個機遇,當初他們死活都不應該分家的。
不分家,這東西他們雖然分不到,但是能吃得到啊!
葉家沒分家之前,做的是大鍋飯,這精白米,細白麵,還有那上好的五花肉和麥乳精,這可都是是好東西咧!一想到這些好東西曾經是可以屬於他們的,如今她們連摸都摸不到,王桂芝和李紅芬兩人心裡就跟貓爪一樣難受,難受的要命。
趙翠花看到了,一人給了一腳踹了過去,“滾回你們的新屋去,彆在老屋這邊礙眼睛!”
二房和四房在自留地的房子起來了以後,當天就搬走了,甚至連搬家的席麵都沒準備,實在是起房子已經花了他們所有的錢,後麵連吃飯都是苦難的了。
更彆說,起席麵去招待大家了。
王桂芝和李紅芬兩人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三房即將關上的大門,心裡不後悔壞了。
葉家三房。
秋秋他們把秦老爺子迎了進去,秦老爺子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屋內,房子並不大,但是屋內每個角落都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尤其是院子裡麵的菜地,綠油油的小青菜,哪怕是他這個不愛吃青菜的人,看著也不由得喜歡了幾分。
更彆說,葉家養的有牲畜,可是院子裡麵卻沒看到臟兮兮的牲畜粑粑,乾淨的不像話。到了屋內,更能提現出乾淨來,那吃飯的八仙桌子上被包著一層小雛菊桌布,椅子上更有綁著的軟墊子,至於櫃子上,則放著一束,已經開敗了的小野花。
就這一眼的功夫,他就知道,謝執和秋秋兩個孩子生活在一個很有□□。
他神色淡然,絲毫沒了先前在外麵的嚴肅,“都坐吧!我就是過來想著謝謝孩子們!”他比主人家還主人家,招呼著葉建國和沈秋萍坐了下來。
秋秋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她忍住了,老老實實的去了廚房,給秦老爺子倒了一杯,加了白糖的開水,端了出去,而且這杯水裡麵還被她悄悄的滴了一地靈液出去。
她出來的時候,謝執剛好過來找她,他順手把秋秋手裡的兩個杯子接了過去,他低聲,“你過來。怎麼不喊我!”
秋秋吐了吐舌頭,“我看著秦爺爺在和你說話!”少女的小舌頭又粉又嫩,莫名的,看的謝執口乾舌燥起來,他端起杯子就是一陣咕咚。
秋秋傻眼了,“這是給秦爺爺倒的水!”
謝執,“……”
他看著一口氣去了半杯子的搪瓷缸,“我再去倒一杯!”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沈秋萍已經不見人影了,倒是葉建國褪去了先前的緊張,和秦老爺子兩人有說有笑的。
看到這一幕,秋秋和謝執也鬆了一口氣。
秦老爺子晌午的時候,沒忍住那香味,到底是在葉家吃了一頓飯,這才從葉家離開。
等他走了以後,葉建國失笑,“我以為那老領導會很有派頭,沒想到……”這般平易近人,他無意間提起了自己想做生意。
秦老爺子還給葉建國提了個建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這裡有這麼豐盛的資源,完全可以把家裡的牲畜多樣一些,若是做的大,可以開個養殖場都是沒問題的!”
葉建國之前不是沒考慮過,開養殖場,但是因為政策關的嚴,所以他們都是小打小鬨的,有了秦老爺子這話以後,他心也寬了不少。
這朝廷有人好辦事,起碼他去辦手續的時候,起碼沒人攔著他。
秋秋笑了笑,“我都跟您說了不少遍了,秦爺爺人很好的,您不用怕他!”接著,她看了看堂屋裡麵擺著的糧食和肉,她低聲,“我把這細糧和麥乳精給奶奶他們送一些過去!”
秋秋時刻惦記這趙翠花,葉建國心裡也高興,他點頭,“去吧,順帶給你大伯娘他們也送一些!”秦老爺子來他們家,東西拿了不少。
乳麥精都拿了三罐,孝敬趙翠花一罐,那是因為他們是老人,至於大房那邊,秋秋想了想,就沒拿乳麥精去,畢竟,大房的三個堂哥都是大人了,不像東東這樣還是個孩子,還要長身體。
秋秋把東西已拿過去,趙翠花雖然稀罕,但是她卻不要,“這是人家謝謝你們的,你麼自給兒留著吃,我和你爺爺都大把的年紀了,吃什麼不行,吃這麼好的東西浪費!”
秋秋跺了跺腳,“才不是浪費呢!您年紀大了,喝這麥乳精才是剛剛好的,您快些收下來,我還要回去寫作業呢!”
一個要給,一個可勁兒的往外麵遞。
葉拴住看了,他抽了一口旱煙,“孩子們孝順的,老婆子你就接著吧!”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秋秋一溜煙就跑到了大房去了。
趙翠花氣的一枕頭砸了過去,“孩子們過的不容易,你還從孩子們身上吸血,你還是個長輩嗎??”
葉拴住不高興了,“三房的條件好,孝順老人,不是應該的嗎??”
趙翠花淬了一口,“你給老娘滾!”
“好手好腳的能乾活,還指望著孩子們養活,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
葉拴住不說話了,悶頭抽著旱煙,“我這不是想著,條件好的孩子多幫襯一些嗎??”
趙翠花懶得搭理他。
等去了三房,還沒進屋,就聽到屋內的人說道,“這東西還不少,等娘那邊吃完了,我們在送一些過去!”
葉建國嗯了一聲,“成!爹娘現在兩個人過,不容易,我往後忙起來不著家,家裡要你多看一些!”
沈秋萍哪裡有拒絕的道理,“你放心,有我在呢!肯定餓不著咱娘!等改天我想個折子,在給娘兜裡麵塞一些錢,她出門也罷,買東西也罷多少能手裡寬裕一些!”
趙翠花原本要進屋的,但是聽到這話以後,她怎麼也抬不起腳了,她知道,她就算是把這東西給還回去,要不了多久,三房的這些孩子們,就會變著法子給她塞過來。
就像是,她衣服兜裡麵莫名其妙多錢一樣,她還以為自己記錯了,實際不是,那是三房的孩子們惦記著她。
想到這裡,她眼眶有些濕潤,心裡也暖和的不像話,她揣著那已經被焐熱的乳麥精,悄悄的又回到了耳房。
而屋內,秋秋他們不知道,趙翠花已經偷偷來了一次了。
暑假,彆人都在玩的時候,秋秋他們家卻忙的不得了,有了秦老爺子的保駕護航,他們家的養殖場開辦手續,很快就批準了下來。
不止如此,葉建國還去和張愛國商量了一番,從大隊裡麵買了三個山頭出來,這種山頭都是沒人要,也沒人管的,一年四季都長著半人高的荒草,也沒人進去一次。
可是到了葉家手裡就不一樣了。
他們要開養殖場,養殖那些牲畜,必須要有吃的,這山頭就是很好的存在了,等他們收拾一番以後,把那山頭上都種上野菜,專門用來喂養家裡養的牲畜。
不止如此,葉建國和秋秋他們商量了一番,決定就在山上腳下蓋著養殖場,這樣不管進出都容易,養殖場起房子的這天,大隊裡麵幾乎所有的壯勞力都來了。葉建國雖然不是大隊長了,但是往常的好人緣還在管著,雖然也有些酸,但是誰讓他們沒能力呢!
一沒能力弄來牲畜,這牲畜可是貴的很,普通人家家裡養兩隻母雞,都要當著祖宗供起來,更彆說這開辦養殖場了,這要投入多少錢咧!
所以他們,他們雖然嫉妒,但是卻隻能乾嫉妒。
養殖場不像是普通人家戶的住房,從一開始,葉建國就把範圍劃的比較大,一口氣蓋了十間廠房不說,還把周圍的地方,全部圍起來了。
鄉下的莊稼戶,彆的不多,土坯多,這種東西隻要勤快,去後山打就有了,就是耗功夫了一些。
所以,趁著大夥幫忙的時候,秋秋他們也沒閒著,他們不止要給工錢,還要管一頓飯。
這二十好幾個壯勞力吃飯,可不是個輕鬆的事情咧!
沈秋萍把趙翠花和趙淑芳,以及菊丫都給喊了過來,她們四個婦女,從一早上就開始準備吃的了,先是院子裡麵的小青菜,足足淘洗了兩籃子出來,還有地裡麵土豆,也挖了半籃子出來,又花錢去城裡麵買了五斤豆皮子回來,做涼菜,最後還有一個青菜蛋花湯。
這會三菜一湯不說,還有那乾飯,這年頭家家戶戶的都是用的粗糧,基本都是帶水的,但是沈秋萍卻足足倒了半袋子的糙米混著精白米一塊,光那米飯,就蒸出來了兩鍋,旁邊的菊丫看著這菜和飯,不由得有些心疼,“秋萍啊!你這幾頓飯管下來,家裡可都要吃窮了!”
沈秋萍笑了笑,“大夥能來幫忙,又是做的體力活,不吃飽不行,沒事!你就看著做,不夠了,我在想辦法!”
這話說的,讓剛過來拿水的張愛國他們心裡敞亮的很!
這些莊稼漢子,不怕出力氣,但是就怕彆人不是真心待人,尤其是他把這話去了養殖場跟眾人一說,大夥兒乾活起來越發的賣力氣了。
原本二十天的活,硬生生的縮短到了十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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