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獸醫這話一說,屋內的幾人麵色都變了,這要真是下藥的話,可真真是壞良心啊!
趙翠華更是張嘴就罵,“哪個黑心肝的,這麼害人,生下的孩子都沒□□。”
鄉下人罵人,那真真是叫一個說唱一樣,趙翠華罵了好半晌,連個重複話都沒有,聽的秋秋目瞪口呆,她竟然不知道自家奶奶有這種本事。
看來她平時對待自家的二伯娘和四嬸,是留了情麵的,不然,以王桂芝和李紅芬的反應,還真不是趙翠華的對手。
等趙翠華出氣完了,這才端著搪瓷缸灌了一氣,接著,捶著胸口繼續罵。
罵了半晌後,等她氣出完了,這才發現,屋內的人都盯著她看,趙翠花老臉一紅,“怎麼?我還罵錯了??”要她說,光罵人,算是輕的了,就應該讓公安來抓人,去讓那壞良心的去坐牢,吃槍子才好。
葉建國苦笑一聲,揚聲說道,“娘,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接著,他話鋒一轉,眉毛微皺,看著王獸醫,“這批牲畜,我們已經定好了出路,可是萬萬不能出事的,您這邊可有解決的法子?”
術業有專攻,牲畜出事的事情,還要獸醫來解決,他是不成的。
王獸醫點了點頭,“我聞著那味,像是有巴豆,回頭我開些止瀉的藥,你把這藥給牲畜們灌下去,看下效果!”至於成不成,就看結果了,他現在也不能保證。
對於葉建國他們來說,能開藥就是好的,起碼算是個希望。
等著王獸醫把藥開好了以後,葉建國把人給送了出去,把藥遞給了葉東來,吩咐著他把藥化開水,給牲畜們喂下去,隻是拉了一宿的牲畜們,這會胃口差的很,甭管葉東來怎麼想辦法,那水就是喂不下去,這才是讓人頭痛的。
秋秋默了默,“讓我來喂吧!”
她這麼一開口,大夥兒都看了過去,有些驚訝,秋秋繼續,“讓我試下,如果喂不下去,咱們在想辦法!”
葉東來猶豫的看下葉建國,葉建國點頭,“就讓秋秋試下吧!”對於自家閨女,葉建國是有一種盲目的自信的,至於為啥?他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自家閨女頂頂厲害的,隻要閨女一出馬,肯定能解決的。
有了葉建國的吩咐,秋秋很順利的拿到了桶,背對著眾人的方向,往裡麵滴了幾滴靈液,秋秋敢說,就是他們平時吃飯,也沒這麼濃了,為了這批牲畜能夠正常的出貨,她也是下了血本的。
果然,原本不管怎麼喊都不過來的牲畜們,在秋秋把水往槽子裡麵一倒的時候,紛紛的站了起來,吭哧吭哧,喝的彆提多香了。
能喝下去藥,就意味著這能好。
這是好事。不過,經過這次,葉家的人覺得理所當然,但是外麵請來幫工的工人們,看著秋秋的目光卻變了,菊丫嬸打破了安靜,“這些畜生們,連帶著吃東西,都要挑人,以前我每次喂的時候,都不吃,但是秋萍來喂,那卻是吃的香噴噴的,你說這氣不氣人!”
沈秋萍接著,“可不是,我記得好幾次都是這種情況!”他們這麼一打岔,大夥兒也沒把目光放在秋秋身上了,謝執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秋秋,把她拽到身後,一副護著的模樣。
秋秋無辜,“我就跟大哥一樣,桶裡麵的水兌進去,它們就吃了!”這句話她不止是對著謝執解釋的,也是對著眾人解釋的。
不過,眾人這會卻沒心思,因為他們被葉建國的一句話給說的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這牲畜養了這麼久,第一次出現這種被人下藥的事情,一定要徹查,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把自己的活說一遍。”
這個屬於各個擊破。
眾人也明白了葉建國這樣做的含義,紛紛表態,趙淑芳主動,“我是負責喂養的,早上所有牲畜吃的東西,都是經過我的手,但是彆人交給我什麼樣的,我就喂什麼樣的,絕對沒有往裡麵添加任何東西!”
趙淑芳作為葉家自己人,她都帶頭表態了,其他人也紛紛照做。
秋秋聽了一耳朵,著重把注意力放在了菊丫和杆子嬸身上。菊丫主動,“這兩天井口外麵又結冰,為了等那冰化掉再走,我和杆子家的兩個,把水挑上來以後,有在水井旁邊和人嘮嗑。”
天氣冷,從水井那裡挑水的也多,水井裡麵的水倒是沒結冰,但是外麵就不行了,挑上來的水,多多少少都會灑在外麵,再加上天氣又冷,灑出來的水很快就結成了冰塊,所以去水井的小路上,並不好走。
這種大年下的,家家戶戶都還沒開始正式忙碌起來,會在井邊上嘮嗑說閒話,這也都是正常的現象。
菊丫嬸一開口,杆子嬸連連附和,“就是菊丫說的,我們兩個人一直在一塊,可是沒得空往這水桶裡麵下藥的!”
秋秋若有所思,“那你們挑水期間,水桶有離開視線嗎?”她們挑回來的水,都是直接喂了養殖場的這些牲畜們,若是菊丫嬸和杆子嬸兩人沒動手腳的話,隻有彆人趁著她們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動了。
菊丫嬸和杆子嬸兩人麵麵相覷,半晌後,才開口,“離開了!”鄉下人坐在一塊嘮嗑嘮著嘮著,思緒就飄了,哪裡注意得到周圍的水桶,畢竟,誰都想不到這裡來,會有人心眼這麼黑,能在吃水的水桶裡麵下藥。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缺德了。
這下,屋內安靜了一瞬間。
秋秋繼續,“當時,在水井旁邊的有哪些人?”
這個,菊丫記得,她三兩句把人的名字給報了一遍,還不少咧!十多個,這要是排查起來,也艱難的很,總不能逮著一個就上門問吧,而且就算是問了,捉賊拿臟,人家死不承認,他們根本也沒證據。
秋秋一下子也陷入了難境,她無意識的翻攪著衣角,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在飛速思考著,突然,秋秋靈光一閃,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菊丫嬸和杆子嬸,她說,“你們明天還去那裡挑水,而且放話出來,就說養殖場的牲畜都好好的,彆的都不要多說!”
杆子嬸有些不明白,她看著那一圈無精打采的牲畜們,這不明顯說假話嗎??
但是菊丫卻是一下子都明白了,她冷笑一聲,“包在我身上,敢把主意打在老娘身上,我要讓她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
敲定了辦法。
秋秋又去給那牲畜們喂了一次藥,把葉建國留在這裡守著以後,他們都回去了,路上,謝執大手緊緊的牽著秋秋的小手,他目光灼灼,“秋秋,你可真聰明!”
從出事到想辦法,可都是秋秋來的。
謝執這話一說,趙翠花也跟著點頭,“可不是!長了個聰明的腦瓜子!”
秋秋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成不成,看下明天的效果!”
……
隔天一早,紅旗生產大隊的水井邊,又是熱熱鬨鬨的,不止如此,連帶著本來應該去做早飯的趙翠花也挑著水桶,若無其事的和大家說這話。
沒多久,菊丫和杆子嬸兩人也來了,她們兩人是在養殖場上班的,所以每次來,都是眾人羨慕的對象。
菊丫把桶往井邊一擱,旁邊的人就圍著上來了,“菊丫啊!你們可真好運,這種大冷的天氣不用去種地不說,還能在暖和的屋內伺候牲畜,怕是美壞了吧!”
在鄉下人的眼裡,在家伺候牲畜這些,是在輕鬆不過的活計了,一般都是讓家裡的孩子做的,免得浪費了勞動力,如今菊丫和杆子嬸他們不僅去有這種輕鬆的工作,還有工資可以拿,簡直讓大家羨慕壞了。
菊丫掃了一眼眾人,唉聲歎氣地說道,“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好,昨兒的養殖場還出了大事,差點沒把我和杆子家的兩人給牽連進去,我倆昨兒的一宿都沒睡覺!”
她這話一說,圍著水井邊上的婦人們頓時炸開了鍋,眼裡露出了八卦的火苗,“這是出了啥事,可和我們大家說說看!”他們問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麵有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葉家三房發跡的太快了,本來一模一樣的人,突然我家連肉都吃不起的時候,你家卻能吃的起滿漢全席來,這真真是太讓人眼紅了。
簡而言之,這也是仇富心理。
菊丫和趙翠花聽到眾人的口氣,恨不得吐沫星子呸兩口,隻是為了大事,所以她們都在忍著。
菊丫和趙翠華對視了一眼,她若無事情地說道,“還不是不知道怎麼了,昨天那牲畜們突然生病了起來,拉稀拉的快不行了,好在那王獸醫是個厲害的,開了藥,那牲畜們當場就不拉稀了!”
接著,她話鋒一轉,聲音也故意提高了幾分,“不過,那王獸醫說了,這些牲畜們雖然現在好了,但是之前到底是遭了罪,要是再來一次,這一養殖場的牲畜們啊!算是全完了!”
她這話一說,周圍圍觀的人倒吸了一口氣,紛紛八卦道,“這麼嚴重?”
“可不是,昨天那些牲畜們,差點沒拉的當場死掉!”菊丫心有餘悸地說道,“不過,好在王獸醫的醫術高明,把這一養殖場的牲畜都給救了回來,但是……”
“但是如果在來一次,王獸醫說了,就算是他也救不了這牲畜們了,隻能一命嗚呼了。”菊丫說這話的時候,餘光還注意著人群,注意到人群中原本叫囂的厲害的人,悄悄的退了出去,她也沒吭氣,繼續裝著樣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好好的牲畜,怎麼突然會生這麼嚴重的病了?”一直沒開口的趙三奶有些疑惑,她是養過牲畜的,自然是知道,如果是生病,這麼一養殖場的牲畜,除非是瘟疫,不然不會這麼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