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
京城這邊,在下著大雪,秋秋他們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差點沒被雪給耽擱在路上。
秋秋和東東懂倒是還好,年紀小,身體好,坐個一天一夜沒沒問題,最艱難的是趙翠花,到底是年紀大了,坐車太久了,也受不住。
等從車上下來以後,趙翠花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
腳下終於站到了實地,整個人都鬆散了一大截,她打了一個哆嗦,搓搓手,“這京城也是一樣的冷啊?”
她還想著,來著大城市,這邊就不冷了。
哪成想,跟老家也沒區彆。
瞧著這還更冷一些,冷的骨頭縫都是疼的。
而且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也沒瞧著比他們老家多些什麼,要真多,也就是路上的自行車多了一些。
秋秋扶著趙翠花,她安慰,“這京城也算是北方了,真要是論起來冬天的冷來,可是要比咱們隨縣要冷的多。”
畢竟,他們是在中部地區,而京城卻是靠近北方的,這冷起來,可不是一個概念。
他們說這話,謝執就從車上拿了兩件大衣出來,一件給這趙翠花披上了,一件給了秋秋披上。
至於東東,就更省事了,他直接提著人就往裡麵走。
他們來的之前,是沒和葉建國打招呼的,因為知道打了招呼以後,他肯定不願意他們過來。
隻是,等到他們上路了以後,在路上歇息的時候,才和葉建國通了一聲電話。
秋秋他們這會到家的地方,是葉建國臨時租的一個院子,這院子雖然大,但是住進來的人少,所以就瞧著人氣也淡薄了一些。
葉建國沒想到秋秋他們竟然來的這麼早,按照他們的估算,約摸著要到天黑以後才能到京城地界的,這才下午三四點鐘就到了。
他披著大衣就衝了出去,在看到自家娘老子和秋秋他們的時候,難得一個大男人都紅了眼眶,碎碎叨叨,“你說你們啊!就是不聽話,我讓你們在家好好歇息一段時間,這麼早過來,天冷,人也受不住。”
秋秋笑嘻嘻的挽著葉建國的肩膀,“爸,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
秋秋這一句話,更是差點讓葉建國的眼淚都沒憋住,他扭頭過去,擦了擦眼淚。這段時間,他為了和那女人斡旋,裡外受到攻擊。
如今在聽到秋秋這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家人可以在一起。
秋秋也知道葉建國這段時間不好過,她抓著葉建國的胳膊,看了一眼謝執,“爸,我和謝執回來了,我們幫您。”
在大的難關,他們一塊度過。
葉建國用著袖子擦了擦眼淚,他哎了一聲,“沒啥大事,快快快,外麵冷壞了,跟我進屋去。”
接著,他領著自家娘老子和幾個孩子,挨個介紹。
“那東邊的屋子,是給娘留著的,那屋子裡麵的暖氣足,晚上您也能睡個好覺。西邊的屋子小執你住,北邊的屋子,秋秋住,至於你媽和東來兩個人,基本上在學校住校的,眼瞅著馬上就放假了,所以他們這才請不了假。”
不難看出,屋內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哪怕是他們沒有來住,也是亮亮堂堂的。
秋秋笑了笑,“爸,您看著安排就好了。”
他們一塊把趙翠花先安置好了,休息一番。
畢竟,她年紀大了,有趕路這麼久,到底是受不住的。
等到趙翠花和東東兩個都歇息了。
秋秋和謝執,這才開門見山,“那個女人,來過嗎?”
葉建國點了點頭,“到過家裡,不過沒進來。”
那人,連進來都嫌臟。
葉建國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侮辱,真的。
都是當父母的,他不敢相信,在做了那種事情後,她怎麼有臉來威脅自己,搶奪秋秋的撫養權。
她怎麼有臉的??
葉建國雖然沒說完,但是秋秋和謝執立馬就明白了。
謝執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他語氣堅定,“剩下的交給我。”
葉建國一愣,“彆,你也是晚輩,多的事情,也不好做。”
畢竟,就衝著謝執事晚輩的身份,不管他怎麼做,都是會說,他是不孝順的。
要知道,這年頭,一個孝順下來能壓死人。
這也就是,為啥他不願意秋秋和謝執沾手的原因。
謝執搖頭,“她是個瘋女人。”而且眼睛長在頭頂上。
他可以很確定,那女人壓根沒把葉建國當回事。
葉建國深吸了一口氣,“我和你一塊。”
謝執嗯了一聲,“這事情,我爸那邊說了嗎?”這個爸指的是,謝致遠。
葉建國搖頭,“致遠兄弟那邊我聯係不上,之前給的那個電話號碼一直打不通。”
這就能解釋了,這件事情為什麼拖這麼久。
對於葉建國來說,他來到京城,算是一個外來戶。
人家地頭蛇要弄他,在沒有實力之前,最好的就是找到可靠的人,從中間斡旋,可是偏偏,謝致遠那邊聯係不上。
其實葉建國也有猜測,正是因為聯係不到謝致遠,那女人才會如此囂張的來打壓他。
葉建國猜的沒錯,正是因為謝致遠出去出任務去了,所以,這才抓住機會,就趁著在謝致遠回來之前,拿到秋秋的撫養權。
謝執擰眉,“我來聯係。”頓了頓,“那批貨,我去找下人,最遲晚上出結果。”
虧得這天氣冷,不然倉庫的那一批日擱了這麼多天,肯定都壞了去,全部都砸到了手裡。
葉建國做這種的生意的,雖然賺錢,但是錢大頭都壓在手裡的那貨上,每次出貨了以後,手裡的資金才會收攏,接著,又繼續囤貨。
葉建國有些羞愧,他沒想到,原本自己過來是要給孩子們撐起一片天的,但是結果卻是,孩子們要給他幫忙。
謝執難得語氣柔和了一些,“爸,秋秋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接著,他話鋒一轉,“咱們外麵還有多少欠款沒結?”
貨壓在手裡出不去,人工,店鋪租金,以及貨款,這些全部都壓在手裡了。
而且這還沒算火鍋店那邊,火鍋店才是虧的最厲害的,因為受到了阻力,現在沒人來吃飯,等於說,他平白無故養著一批人不說,每天的租金成本,還有當初說好要跟裝修的人結的貨款,這些,全部都在欠著。
葉建國抓了一把頭發,“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們彆管。”
人脈上,他沒關係,錢的事情,要是再讓孩子們來操心,他找個茅坑跳進去算了。
秋秋和謝執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爸。”
奈何,葉建國一直不鬆口。
謝執想了想,“我先出去一趟,你們在家等等我。”
這種時候,秋秋自然知道,謝執出去是辦事的,她也不會去添麻煩,她捏了捏手裡的存折,這是謝執很久之前交給她的,她隻知道,每個月這裡麵都會有一筆入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