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昀從小就是話癆,這毛病到老也沒改,還沒等喬瀾意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又自顧自問道:“還沒有問恩人名諱,我該怎麼叫你呢?”
此時此刻喬瀾意算是明白為何當初她師父那麼熱情了,原來自己針對他有救命之恩。
“我沒什麼名諱,你要是真想稱呼我的話。”喬瀾意眼睛一轉,驀地笑了,“你可以喊我小祖宗。”她可還記得當初在東城宅院時,沉昀非要喊她小祖宗的場景。
沉昀微楞,旋即爽朗地應下來,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小祖宗!”
這句小祖宗叫的誠心誠意,讓喬瀾意微楞,與此同時就像是遙控器上的快進鍵被按住,喬瀾意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飛快的往前飛,兩側的景物急速後退,從模糊到殘影,她試圖抵抗卻依舊沒辦法扛過時空洪流的威壓。
時間長到喬瀾意都懶得反抗,順從地跟著時空洪流,想看看它究竟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喬瀾意剛才見到沉昀後,原本以為自己會在那個年代再走一遍,起碼要把逗樂的藏寶閣給煉製出來,誰知道她不過是殺了一條三頭蟒順便讓沉昀叫了聲小祖宗,就觸動了機關似的,直接不受控。
“克星!你就是個克星!”
“離我們遠點。”
“打克星打死他,不然他會克我們的。”
經過漫長的時空洪流,喬瀾意將將落地,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環境,就聽到接二連三的嘲諷聲,讓她在意的是,說出這些話的分明都是孩子!
喬瀾意不由想起當初在合安城見到徐屠被圍困,那時三個熊孩子也是這般嘲諷徐屠的,還未見到人,喬瀾意心下就已經毫無預兆地生了火氣。
然而沒等她出手,幾息數的功夫,三個小孩子就全被揍翻了,等喬瀾意走近就發現原本盛氣淩人的熊孩子此時都躺在泥地裡直哼哼。
可憐吧唧的。
打人的少年瞧身量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背對著她,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衫,小身板站的筆直筆直的,自成傲骨。
少年打完人沒有放狠話的意思,轉身便走。
可是當他看清站在身後的人時,卻硬生生地頓住腳步,臉上的表情迅速皸裂,漆黑的眼底閃過意外、懊惱和糾結,最終化作平靜隱入眼底。
喬瀾意也整個人僵在原地沒動,誰能告訴她,看到了四五歲大小的戀人後,應該做什麼表情?感覺不管她怎麼表現都會讓人覺得自己是戀|童。
對視的目光是元璟先移開的,他皸裂的表情一秒不到,而喬瀾意因為太過震驚還真沒有注意到,元璟冷著小臉,從喬瀾意身邊一步一步,就像是用尺子丈量過距離似的,極為規矩地擦肩而過。
要不是泥堆裡三個熊孩子還在疼的直哼哼,喬瀾意估計真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難不成是想讓我在朔之童年裡刷個好感?”喬瀾意從村口離開後,也沒進村,直接跳到了不遠處的巨大榕樹上,這樹杈很粗,喬瀾意又從背包裡翻出幾張熊皮墊著,坐在樹杈上,吃著靈果晃著腳丫子。
“那應該讓我早點來啊,現在我和朔之都坦誠心意了,看到他返祖小孩子我是沒什麼心理壓力,好歹神魂還是一百多歲,可現在對著孩童時期的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也幸好樹下沒什麼人,聽不到她的自言自語。
“不行,我得去看他。”喬瀾意將熊皮收好,從樹杈上翻身跳下來,“那三個熊孩子能這麼嘲諷朔之,就說明朔之在村裡生活的不是很好,我可不能在這偷懶。”
喬瀾意想到這,拍了拍手,抬腳走進了村子。
這時候正趕上吃完飯,各家各戶都升起炊煙嫋嫋,種田的男人們扛著農具歸家,玩耍的孩童們也都嬉笑的跑回家。
喬瀾意獨自一人走在鄉村小路上,突然對生活有了不同的感悟。
一路上喬瀾意對村子也有些了解,這個村子名叫信守村,諧音新手村,給她一種初入遊戲的錯覺,多年來一直隱居避世的在山林中男耕女織,自給自足。
村裡很少有外人來,唯有三年前,一個女子抱著個嬰兒過來,女子容貌秀美,讓村裡的幾個單身漢都起了心思,自然便讓很多女人覺得不滿。
在他們看來這不是男人好美色的問題,分明就是那女子長相狐媚性子勾人。
去年女子上山采藥的途中身死,隻留下個孩子,村裡不知何時就流傳起孩子克爹可娘的風言風語,大人說小孩子聽,久而久之調皮搗蛋的孩子們就會處處喊人克星。
說實話,每次聽到類似的事情,喬瀾意都難以避免的生氣,罵人的會被家長以一句我家孩子不懂事,年齡小揭過去,可是當家長的又會不會考慮對方也隻是個孩子,有沒有強大的心理去抵擋他們孩子施加的惡意呢?
喬瀾意思索間已經走到了打聽到的住處,這裡離後山近同時遠離村子裡的幾戶人家,可見當初那女子也是想減少些是是非非的。
隻可惜,事與願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心情很複雜,極其複雜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