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一句話曾經的太子司馬賢以為自己懂得。可等這一回真的離開京都,再是見到了真正的民間百姓過的什麼日子後。他又覺得他不那麼懂。
京都時,百姓的日子在司馬賢眼中,算不得富裕。
離著皇家的奢靡,那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皇家的節簡,在普通百姓的眼中,那就是天上神仙過的日子。
可等著離開了京都,離開了承天府後。
借宿於真正的貧民家中,司馬賢就懂了,對比才有傷害。
京都的那些普通百姓過的日子,比著那遠離了承天府,那是真正鄉下的窮苦人間而言,那也是小康人家。
在外奔波。見到了更遼闊的世界。
太子司馬賢能看到提一個更貧窮的世界,更真實的世界。皇家的鹽業衙門可謂是一件德政。
在普通百姓眼中,當然是如此。
哪怕這惠及的人數很多。
可真正了解了窮人,太子司馬賢才知道的。貧窮的百姓在吃鹽的問題上,那都是計較了再計較。
若是尋常日子,可沒什麼油鹽。
那是忙碌的農活多了時,那做的野菜粥裡才會擱了一點子的鹽巴和油。
吃肉?
吃得葷菜?
不逢年過節的,不是紅白喜事的,哪有人吃得起?
一般的百姓一年到頭,可能也就開那麼幾回的葷腥。很現實的。更甚者,餓死的人,那也是有的。
靠天吃飯。
這老天爺高興了風調雨順的,還有奸商劣紳在裡麵做了手腳。那是春日漲了糧價,糧收時壓了糧價。
更不肖提了,民間的借貸,利滾利,那更是吃人不吐骨頭。
便是太子司馬賢覺得他看到了民生疾苦。
事實上他看到的,依然是一小部分。
水深火熱的百姓,那過的苦日子,沒有最苦,隻有更苦。
在這等生產力不發達的年代裡,頭上的夏秋兩賦稅,各地的攤派。年年的丁稅與徭役。還有可能加征的朝廷稅收,以有加征的兵役。
總之,壓在百姓的頭上,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這些可怕嗎?
更可怕是奸商劣紳,那與官吏勾結起來。
總之,土地的兼並從始至終,就不可能製止。而這土地兼並,老百姓活不下去,沒地可種,可糧可吃。這才是一個皇朝完蛋的根本。
土地,就是這個時代最大的資產。
蜀州。
天下之險,在蜀之川。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在蜀州,已經入了冬。
太子司馬賢已經準備打道回了承天府。
他不可能在小年時,還離了京都。他總歸要回了京都,迎了新的一年。
在此時。
司馬賢聽到了百姓的議論紛紛。
“朝廷加征民夫。”司馬賢知道這事情此,挺是驚訝的。
朝廷征民夫,那是給官軍運糧的。
真正的兵役,那不是說加征,就馬上加征。
士兵要上戰場,也是要培訓的。
畢竟,聽不懂號令,不懂得軍中的規距。那不是兵,那是流民。
“回殿下,縣中紛紛議論此事。當是為了北邊胡人南犯一事。”司馬賢的伴當,一同隨了巡視各州的心腹伴當太監錢忠,在此時是回了話。
司馬賢聽後,點點頭同意了這話。
“當是為了此事。”司馬賢的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北邊的胡人來犯,朝廷應對如何?
這會不會引來大戰?
總之,一切一切都讓太子掛在心上。
京都,皇城。
乾清宮。
玉榮看了奏章,是喜訊。
北邊的胡人來犯,大魏朝的官軍也是不是吃素,開局是贏了。至少,擋住了胡人的南來。
可北邊的白災消息。
到底還是落實,今天的白災份外的嚴重。
這表明了胡人沒那麼容易退走。
可以說,這些沒餘糧的胡人,那就是一杆子的買賣,兩種吃法。不外乎就想借著機會,那是清洗了各部落的局勢。
糧少了,人多了。
那怎麼辦?
自然是戰爭。隻有戰爭能解決了問題。
等糧多了,人少了的情況下。
夠吃了冬季與開春的結餘,這些胡人自然會退走的。
說白了,對方的法子,老套不老套?這不中重要。重要的是胡人一直以來,解決問題的法子,就是這一種老一套。
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梓橦在思考什麼?”
一個聲音傳來。
打斷了玉榮的沉思。然後,玉榮抬頭,瞧見了走近的皇帝。
玉榮挺驚訝,這據然沒讓傳了話?
皇帝大啦啦的就進殿了?
玉榮轉念一眼,這乾清宮的真正主人是皇帝。她一個代管的,嗯,也確實沒必要一定要通傳一聲。
“恭請聖安。”玉榮起身,給皇帝福了一禮。
“梓橦,你辛苦了。你替朕受的累,咱們夫妻之間不需要客套。太客套,就是客氣了。太客氣,便是心底的疏遠了。”正統帝握了玉榮的手,說的挺親膩。
這話玉榮信了的話,嗯,那就是她傻。
至少,心中挺有自知之明的玉榮,信了兩三分。沒全信,可也不敢不相信。
畢竟,要忽悠了皇帝。
她也要拿了本事,做了一個演員的職責。總之,一直以來,玉榮這一個合夥人跟皇帝不是相處的挺愉快的。
現在的玉榮擺得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