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給十二位將軍封爵了。
不止如此,還是冊封的世襲罔替的男爵位。這等爵位,那是能輕易冊封的嗎?
不是開國之功,按說是沒有資格的。
在場的勳貴有一個算一算,那望著這十二位新出糧的世襲男爵,那除了羨慕嫉妒恨,還是羨慕嫉妒恨啊。
要知道在場的勳貴,有些人的祖宗掙下來的爵位可不是世襲罔替的。那是降等而襲的。這能不是讓人心中酸溜溜嗎?
跟恰了檸檬一樣的,酸死個人的。
對於勳貴們的如何想?
這重要嗎?
對於正統帝而言很重要。可對於十二位新出爐的男爵而言,真跟天上掉了陷餅一樣的。按他們的戰功,這十二人都是知道的,這絕對不夠格啊。
“叩謝聖恩。聖上萬壽無疆,皇後娘娘千秋吉祥。”
這十二位新出爐的男爵不光是感恩了皇帝。對於皇後那也是心中萬分尊敬的。早在前麵他們十二人已經得了中宮那邊的一些暗示。
他們會得到大好處。
玉榮是中宮皇後。
她是不可能直接拉攏了掌了兵權的人。可一些提示,她會給的。她要讓這些人知道,這好處從哪兒來的?
是她這一位皇後給示恩的。是她吹了枕邊風的。
權利在這一個封建時代,是上頭分封的。治天下的皇帝要掌握天下,這分封出去手中的權利是必需的。
畢竟,皇帝是凡人。
凡人不可能一個人真的做了獨夫。
既然有操作的空間。那麼,權利就是來自於誰,必然效命於誰。
這等暗中操作,這些年裡玉榮做了不少。所以,她的權柄越來越穩固。她做的一切,她都是小心而謹慎的。
拉攏人。
哪些人值得拉攏,玉榮當然做了判斷的。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收獲啊。
“平身。”
正統帝開了口,十二位新出爐的爵爺方是起身。
大魏朝的世襲罔替的爵位。
這是非常難得的。這一回,皇帝更是明示了,這十二位爵爺是領邑的。雖然,是在北疆之外,是在漠南的草原上。
可是,皇帝示意後。
皇後講話了,也是表示了大草原上的俘虜,除了那些男丁會被帶回去,做了官府充作奴隸勞作活命。
其餘的俘虜可是按了爵位,分攏一些給這些爵爺。這是為了讓這些爵爺有熟手,能夠充作領民。
大草原與大魏朝的土地不同。
遊牧與農耕,這需要各種的新改變。
玉榮的目光又是瞧了各家京都勳貴。
她看的出來,這些勳貴們那是眼中滿滿的不甘啊。對此,玉榮心中笑了。皇帝那兒,玉榮瞧了一眼。
玉榮說道:“聖上,今日冊封十二位爵爺,真是譜天同慶。”
“此是喜事。”正統帝也是附合了此話。玉榮又道:“在場的諸位勳貴,不管是自身立有大功,得了聖上的封賞。又或是祖上有功,得了爵位在身。聖上,大草原如此遼闊。不若再開一些恩典給各家的爵爺。”
玉榮說這話時,正統帝的目光在打量了在場的勳貴。
這些勳貴裡麵有得用的嗎?
有的,很真的很少。
一路上的打仗,真得用的還是殿前軍、禁衛軍。
這些勳貴們真是酒囊飯袋為多。
可正統帝很清楚的,治天下光靠著官僚,那可不行的。若是勳貴得用的話,也需要可以治衡一些。
若不在,要平衡了朝中的勢力。
皇家總不能扶了宦官?
宦官勢大。
宮中容易出問題啊。畢竟,皇帝可是住在宮裡的。為了自己的安全,為了自己的權利與**,皇帝並不想宦官中出現什麼權柄人物。
當然,如何勳貴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了。
而皇室的權柄又是勢弱時,皇帝還可能扶了宦官。比起宦官,在皇帝眼中,權臣更不可相信的。
權臣,那可能換一個皇朝。
宦官沒兒子嘛,那是天家私奴。總歸,皇帝想奪回權柄,還是相對而言比較容易些。
“梓橦之言,也有道理。”
正統帝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勳貴。他在鼓勵了這些人,他笑道:“朕打算在諸位勳貴之間推恩。”
“朕有多子,除太子外,其餘諸子可承王爵。諸位勳貴也有多子,唯一子承繼爵位,朕心有不忍啊。”
正統帝說的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的。他可能自己相信了嗎?
當然不。
正統帝隻是在做秀罷了。
在場的勳貴聽了皇帝的話,卻覺得有如天籟。
沒人是傻子。誰還不懂一些暗示的意思啊。皇帝要推恩,如何推恩呢?
“聖上仁德。”
玉榮讚了一句。
在場的勳貴們就是巴巴的盯著皇帝了。
可盼著皇帝的美意。
可事實呢?
真是如此嗎?
天上從來不會掉陷餅的。
如果有,一定會砸死人的。
畢竟,不是誰都能頭鐵。
至於正統帝的好處,也不是那般好拿的。
這一回,皇家的賞。
很快的傳遍了軍中。功名但從馬上取。人人都知道這一個道理。
可皇帝的賞,給太多了。
說實在的,皇帝拔的功勞,是給的鬆乏些。在皇帝眼中,那大草原擱著,就像是皇後說的浪費了。倒不若便宜這些勳貴。
至少,這勳貴成勢了。那平衡起文官來,更能體現皇家的從容。
反正這些勳貴想在大草原紮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至少,這裡麵最初的本錢要勳貴們自己掏了腰胞的。讓勳貴們的底蘊少些,也能讓皇家的心中多些安全感。
不過嘛,往後大草原通往大魏京都的一些關隘。
正統帝心中已經在琢磨了,也許更要加緊了防範。防著了,也是彼此心安。
瞧瞧,皇帝就是這般的沒有安全感。
大魏朝打了勝仗。
皇家給了賞賜。
各家的勳貴下去,也是各有合計。
那麼,那些注定了不可能繼承爵位的嫡次子又或者庶子們,這時候,都是各有盤算了。畢竟,這能隨軍的,就不可能是嫡長子。
嫡長子還在京都裡,那是爵位繼承人呢。
這時候,這些嫡次子又或是庶子們,這得知了皇家的打算。那能沒想法?
都是一個爹生的,憑啥啊。
哪有人不想做了人上人的?
大帳中。
玉榮在陪著皇帝說說話。
“人心浮動。”玉榮笑著,給皇帝遞了茶盞。皇帝小飲了一口後,笑道:“得利太大,這些人一時有些害怕了。”
“不過,皆是貪婪之輩,會忍不住的。”給這般多的好處去處,正統帝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到底讓這些勳貴全窩了京都。正統帝也是煩得緊。
最主要還是皇帝也想扶持了這些嫡次子,又或是庶子們。樹大分枝啊。這裡麵有操作空間的。
畢竟,大草原那麼大?
一個家族的爵位想靠一起?不可能。
一個在東,一個就得在西。總之,隔了老遠。
皇帝想的,還是平衡朝堂。
當然,給了好處。
這些勳貴也要識趣的,把京都附近的一些好處,也要讓一些給皇家。皇帝想收了京都的一些勳貴的爵田。
總之,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這些勳貴得好處。甭管是多少兒子,都是有好處。可能就是嫡長子這一位繼承爵位的世子,稍稍吃點虧。
“大草原擱這兒,咱們大魏朝不占了,便宜的是草原的胡人。聖上,想一想能收回了京都附近的田產。我倒覺得也甚好。”
玉榮笑著講了話。
“是這麼一個理。”皇帝也同意了皇後的話。
反正大草原擱這兒。
誰占了不占了。皇家能拿回京都附近的田產,那越多,皇家吃進肚子裡,何嘗不是美滋滋。
北疆這邊的戰事。
大戰沒了。
小戰不少。
特彆是皇帝的賞,給的太大了。
一時間,那些差了軍功的,那些將軍下麵的校尉們,個個瞪紅了眼睛。
爵位,世襲罔替的爵位。
多少人封妻蔭子,求一輩子,求的不是如此嗎?
這時候,小戰還在繼續。
軍隊也是分兵在追擊了那些逃亡的胡人。此時,自然是盼著功勞越多越好。
倒是京都這邊。
太子司馬賢在查了京都勳貴們的老底。
總之,這一位不滿意了,這些勳貴們。這些勳貴做的爛事兒,太子這一位監國在,想查了那肯定能查一個底兒掉。
然後,在太子眼中的,自然就是這些勳貴們簡單是爛泥扶不上牆。
就是大魏朝廷的蛀蟲。
光吃飯,不辦事。不,應該是光吃飯,乾壞事。
東宮。
太子妃韋氏在勸話。
“殿下,您最近兒的一些事情是不是容易過火了?”韋氏是得了一些人的警告。她真的怕了,娘家都有提點。
現在朝廷在打仗,京都這邊肯定是穩定壓倒一切。
偏偏太子似乎不滿意勳貴們?
有些事情做了,就有痕跡的。韋氏的娘家人都不安了。這不,求見了太子妃,想讓這一位勸一勸太子。
太子妃這些話一提。
太子司馬賢的目光,就是望著嫡妻。
“有人與你提了什麼話?”太子司馬賢問道。
“夫妻一體,殿下,我不會輕信了什麼謠言的。我就是怕……”太子妃韋氏說了實話。她講了娘家人進宮後,一點流言扉語。
太子司馬賢沉默了。
他這一位太子妃可是出身前首輔家族。這家族的勢力,可不小的。
這韋氏收到了風聲,一點兒不稀奇的。
太子司馬賢沉默了片刻後,回道:“放心,孤有分寸。”
太子司馬賢越是這般講。
太子妃韋氏才是不安心的呢。可她又不敢繼續勸下去。她隻能心中默默歎一口氣。
夫妻之間。
有些話說的得深了,會傷了夫妻感情的。太子妃韋氏也挺為難的。畢竟,她的位置看是穩固,可真的穩固嗎?
柳良娣、劉良娣可都是生下了小皇孫的。
膝下沒兒子的太子妃韋氏,一直沒多少安全感的。
可有些話,心中明白,又不能講出來。
怕傷了夫妻感情,怕讓其它的東宮女眷得了太子更多的情意。
太子妃韋氏也得順了太子的心意。
有時候,人活著,也挺無奈的。
當然,太子這兒勸不了。
太子妃便是與兩位良娣那兒,還是遞了話。
她親自與二人講的。
也是暗示一些意思。在太子妃瞧來,兩位良娣膝下皆有子,肯定也是盼著東宮大好。沒誰?那會真的以為,東宮倒了,她們這些東宮的女眷就會有好處的。
柳良娣、劉良娣又不傻。
太子妃韋氏的暗示懂了。可二人更不敢勸了。
說到底,德不配位。
那會有災秧的。
這二人就是小小良娣,是太子的妾。太子妃勸不得,她們更勸不得。
人嘛,貴有自知之明。
京都。
安郡王府。
五皇子司馬逸出宮一趟。
他最先去的,是兩位姐姐的府上,去瞧了兩個小外甥。然後,才去了四哥的府上,去瞧了小侄兒。
“四哥,瞧著兩個小外甥,都是長得可愛模樣。你沒去瞧瞧,你是不知道啊,兩個外甥的模樣還有幾分像極了父皇的。”
五皇子司馬逸的嘴裡,那是講了兩個小外甥的好。
安郡王司馬禮就是聽著。
他偶爾裡點點頭,算是附合。
“可惜,我去了兩位皇姐那兒,兩位皇姐還是盼著小外甥滿周歲後,能抱進宮給娘娘們看看。”五皇子嘴裡的娘娘,自然是和瑞公主、和靖公主兩位的生母惠貴妃、劉妃二人。
對此,五皇子可清楚了。
現在母後不在宮裡。兩位公主也沒遞了牌子求進宮。
太子妃是一個好說話的。
兩位公主真有意,太子妃肯定不會拒絕。
可是,惠貴妃、劉妃都是謹慎的人。
中宮不在,她們自然不會短了女兒、外孫的禮物。卻也是遞了小話,讓女兒與外孫不必急著進宮。
“宮裡最近的氣氛不錯,人人都議論了北邊的戰事是大勝。父皇、母後肯定會很快回來吧?四哥,你覺得呢?”五皇子司馬逸又是問了話。
安郡王寫了小話:軍國大事,父皇母後操心如此,怕一時難歸來。
五皇子司馬逸看了哥哥的小紙條。
他愣了一下,才道:“哦,四哥覺得父皇、母後還會晚些日子嗎?唉,那樣的話,三皇姐的及笄禮,可能父皇、母後就要錯過了。”
和宜三公主的及笄禮,便是這一年的六月三十日。
算一算,真不會太久了。
可惜,北邊的戰事要緊。
一個公主的及笄,自然就不重要了。
安郡王司馬禮聽了弟弟的話,輕輕搖搖頭。
他寫了話:母後斷然拒絕胡人求親,三妹不必和親便是天恩浩蕩。其餘一切皆小事矣。
五皇子司馬逸再瞧瞧哥哥這話。
他懂了。
“四嫂,你瞧瞧四哥這話,三皇姐要是看到了。可能得哭了。”五皇子司馬逸說這話時,笑嘻嘻的。
武秀秀這會子,正是哄了她家的小孩兒。
她聽著五弟這般講後,笑說道:“五爺說的是實情。三皇妹知道後,也必是感恩父皇、母後的慈愛。”
“及笄之禮再重,也重不過一輩子的幸福。和親公主,哪有幸福可言?”武秀秀說了大實話。
從古至今的和親公主,隻不過是籌碼罷了。
既然被擺上了利益的桌子。
還敢奢求更多嗎?
而公主下嫁而不同。
想一想和瑞、和靖兩位公主。武秀秀覺得,便是三皇妹肯定也是高興了,她不必和親的命運。
京都,皇宮。
曹妃在與女兒說了話。
和宜三公主性情不錯。
當然,也是曹妃這一位生母教導的好。
“可惜了,我兒的及笄之禮不能大辦。你的婚事……”曹妃也是愁的。帝後親征,女兒這婚事一直沒著落。
這不,曹妃心中發愁的。
特彆是胡人求親那會子。
曹妃是天天磕頭求神求佛,就求了漫天神佛保佑,萬萬不可讓她的女兒和親。
和親的公主,從古至今難有幸福。
更是短命的多了。
曹妃進宮這些年,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那更是疼愛的如珠如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