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子最近很忙碌。
普查一事,太子也是插手了。
這是帝後給太子的權柄。
若說原來太子對於勳貴不滿意。現在更不滿意了。
這查出來了的問題,文官那邊被打擊的利害。可勳貴這邊有風聲的,又或者說,這些家夥抽身的夠快。
這家業都是往北邊轉移了許多。
有問題的抽身的夠快。留下來的可都是乾淨的產業。
而文官這邊,有問題的倒台了。
留下來的至少沒查出來問題。於是,東宮太子的身邊越來越多的文官站了隊,站了這一位儲君大義這兒。
“殿下,回了東宮您還忙碌了政務。”太子妃親自給太子送了宵夜。這當然是夫妻相互之間的體諒。
“可是用一些宵夜,莫累壞了身子骨。”太子妃還是勸了話。
太子得了太子妃的好意,倒不拒絕。
二人一起用了宵夜。太子的胃口還成。忙碌了,餓的也挺快。
沒食宵夜前,倒還不覺得。
這一食用了,卻感覺到了饑餓。
“孤的身體不錯,你不必擔憂。”太子用完了宵夜,還是與太子妃說些話。他道:“政務太多,孤隻恨時間不夠。”
“殿下,事情哪能操持的完?您可得顧惜了自個兒。”太子妃連連勸了話,說道:“好好歇息,保重身子骨。一切來日方長便是。”
太子聽了這話,卻是搖搖頭,他道:“隻恨不能爭了長短朝夕。時間緊啊。”
太子不傻。
太子妃一直的勸解,還有他遇上的壓力,來自於哪兒?太子清楚的。
隻是太子也是倔強的性子。
他自己認定的事情,他總要一個結果。
偏偏越是如此,越是讓太子妃覺得擔憂了。
太子妃的目光中,真真的全是憂慮。她的憂思,有一些還不能與太子講了。就怕講了,壞了夫妻的感情。
說到底太子妃是感覺膝下無子,她沒甚的底氣。
“殿下,父皇、母後一直支持於您。您若是遇上了難事兒,也無妨與母後請教一二便是。母後一直最看重於您。”太子妃還是提了建議。
最近一些流言扉語的。
太子妃聽了,那是害怕的。
“無妨的。”
太子卻是擺擺手。他隻道:“孤是東宮太子,有些事情孤做的,也立得穩。真有難處,辦事不利,還學得讓父皇、母後笑話孤這太子做得不夠好。”
太子妃最後在太子的堅持下,到底沒勸住什麼。
正統二十四年,這普查開始。
一直到正統二十五年的春。
開春,新一年,新的耕種。這普查算是告一段落。
這應該倒台的,在皇後的謀劃暗許下,那也是倒台了。應該安插自己人手的地方,皇後也沒有手軟了。
可以說,借著合適的機會,皇後的勢力那是來了一回膨脹。
這些事情,玉榮有些做的隱晦。有些做的明白。
裡麵的分寸,自然要她自個兒拿捏了。
效果嗎?
還不錯。至少,正統帝沒反對。
皇帝沒反對,玉榮就當是默許了。
帝後的默契很好。
可太子那兒?
皇宮,通天閣。
帝後二人談了春祭的事宜。
“聖上,亞祭還是由我奉於上蒼厚土。那最後輔臣獻祭一事,可否由得東宮的太子參與?”這等事情一旦太子出麵了。
那便是拔高了太子的地位。
玉榮就是想給兒子一點兒表現的機會。
對於東宮的一些事情,皇帝知道的,玉榮這一位皇後也知道。
在文官與勳貴之間,太子的傾向很明顯。
皇帝的態度?
皇帝是孤家寡人。
皇權至上。
可以說,文官也罷,勳貴也罷,隻是皇帝的棋子。有用的,皇帝不介意給厚賞。沒用的?
可能是擱開了,更可能是報廢了。
結局如何?
這得看,這等人識像不識像。
擋路了,在大勢麵前,被踢開的結局那是不一定的。
浮沉之間,要看了本事的。
玉榮想緩一緩的,就是這一對父子之間的關係。
天家的父子,唉。
“太子……”皇帝想了想,道:“春祭不必改動。等豐收祭時,朕再琢磨琢磨。”
正統帝的態度給出來了。
玉榮懂了。
皇帝這怕要以觀後效。
豐收祭,何嘗不時老三的一個考驗。
玉榮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了給老三透一透考題。自家母子之間,這等問題,算問題嗎?
“聖上這話在理,春祭在即,確實不宜大改。”玉榮附合了皇帝的話。反正皇帝的話,不正麵駁了便是。
“聖上,我倒是想著有一事,您可得操勞了。”玉榮挪開了問題。她準備提點兒喜慶的事情。玉榮說道:“今年秋八月,和德、和僖的及笄禮就到了。她們的婚事,可得您給指了。”
“還有便是和德、和僖的生母,高才人、魏才人兩位生育公主總歸是有一份功勞的。您看,這二位才人妹妹的位份,可是要提一提?也算給和德、和僖兩位公主提拔一份體麵兒。”玉榮對於後宮的嬪妃們,要說多在意?
不存在的。
她隻是想著,應該給的甜棗,還是要給的。
到底兩位公主真大婚出嫁了,兩位公主的生母位份低了,著實不好看。這些人礙不著她什麼,提了位分,也是提一些待遇罷了。
她是正宮皇後,她怕什麼?
皇家還不缺這點子養了宮妃的祿米錢。
“和德、和僖啊……”皇帝這時候有點兒愰然。對於公主們,他真沒太在意的。一年到頭的,見得少了。
要說感情多深?
騙誰呢。
不過,到底是親生女兒。
對於皇後的提議,正統帝想了想,說道:“依梓橦你的意思,給她二人的生母一份體麵,提拔一個嬪位。封號,那就不必了。”
體麵給了。
正統帝覺得他很大方了。
不得寵的嬪妃,皇帝哪需要記得。
至於公主的賜婚?
“關於和德、和僖的婚事,朕再考慮考慮。”這事情皇帝倒沒有馬虎。關乎女兒一輩子的幸福。皇帝還是會下了功夫琢磨一翻的。
得了皇帝這話,玉榮自然滿口的誇讚了。
後宮。
升了兩個嬪。還是未出嫁的兩位公主的生母。
這事兒在帝後這裡是小事兒。
可擱了後宮,還是挑開了一翻的波瀾。
惠貴妃當然給高嬪道了喜。
“高嬪妹妹,這也算是喜事來。”惠貴妃對於高嬪,這一位一直住一起的小嬪妃,以前沒在意。現在嘛,還是心中琢磨了,這裡麵於她的好處。
畢竟,四公主和德也是要到指婚了。
這歲數擱這兒,惠貴妃有眼睛瞧著看的。
“妾母女一直得貴妃娘娘的照顧。妾升了嬪位,也是聖上、皇後娘娘抬愛。”高嬪要說心中不歡喜,那是假的。
升了位份。
嬪位,也是一宮主位。她這可要挪宮的,她往後,亦是一宮主位。
這能不高興嗎?
做一宮主位,可以享受自己當家做主的感覺。
熬了這些年,高嬪是真覺得自己熬出來了。畢竟,她這身份,那是擱那兒。
出身不行。
哪怕生了公主,這熬啊熬,這裡麵的苦楚,那就是自己清楚了。
“是啊,是聖上、皇後娘娘的抬愛。”惠貴妃附合了高嬪的這一話。
在惠貴妃這兒,氣氛還不錯。
可擱了魏嬪那兒,有點兒小尷尬的。
要說原由?
自然是魏嬪升了位份,也是要挪宮的。史妃抱養了和僖五公主,這魏嬪挪宮了。史妃一些謀劃,倒是不好伸張了。
史妃謀劃的什麼?
說起來,也是不簡單的。自然便是五公主的婚事。
這養母、生母若是一條心,若是求了皇後。
那麼,皇後鬆鬆手,這婚事就能成。
可現在魏嬪挪宮了,不在史妃的手下過日子。
一切可不同了的。
至於魏嬪這兒?
魏嬪隻有高興的份兒。她想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這終於是正緊的要成為一宮之主。
要說,後宮的主位擺那兒,是有數兒的。
可後宮一直以來嘛,不,應該說打皇帝開始修仙後。這後宮嬪妃的日子,有些難熬的。
皇後不減了待遇。大家按著位份過日子。可問題在於,許多的小嬪妃那沒有上進路了。這才是讓人心灰意冷的。
膝下有公主的,當然還有盼頭。
可沒一兒半女的,這嬪妃的日子也不好過的。
現實就是高嬪、魏嬪這鹹魚翻身了。
這現在的例子擺這兒。
這讓更多的小嬪妃有點兒小小的絕望了。前途不亮啊。
正統二十五年,秋。
皇帝病了一場。然後,有朝臣上了奏本,請求太子監國。
原由,便是皇帝一回病的來勢凶凶。
皇後親自照顧皇帝。
這朝政就是分攤在了輔臣們的身上。
於是有人就提議了。
可在玉榮看來,這是有人在試探了。
乾清宮。
玉榮見了太子司馬賢。
“老三,朝堂上的一些事兒,您怎麼看?”玉榮想問了兒子的態度。她之前已經給了兒子一些暗示,他親爹在觀察他啊。
他這一位太子可在觀察期。
“兒子瞧著有人想混水摸魚。這等人其心可誅。”太子司馬賢的態度,還是讓玉榮很滿意的。
“是啊,有人其心可誅。”玉榮也覺得這是有人想挑拔了天家的父子感情。皇帝可在生病,要知道病人的情緒很容易被動搖的。
人嘛,麵臨生死。
總會軟了性情的。
玉榮能不怕嗎?
萬一有些人動搖皇帝的心念,那真的成功了呢?
玉榮是怕的。
玉榮在琢磨了,是不是應該給一些人一些教訓?
“老三,你可得多注意些。你那兒……”玉榮琢磨了錯詞。她也怕傷了兒子的體麵。到底孩子長大了,也是要顏麵的。
玉榮想了想,才道:“再是謹慎些。總歸,子肖父,才是好事兒。”
玉榮這真是提點。
子肖父。這是說兒子跟當爹的得一樣。可至少,這政治立場得一致。
至於說些不孝的話。
這做太子就得夾著尾巴。這過了太子這一關,成了皇帝?那時候,自然可以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
人在屋沿下,就得懂得低頭。
這才是玉榮一直提醒兒子的。
兒子這裡,玉榮談了一些話,也是隱晦的說了一些她的暗示。
再說明白?
玉榮就怕激起了青年人的逆反心態了。
至於皇帝那兒?
玉榮真關心。她在兒子這兒說了一些話,然後,就去照顧皇帝了。
說是照顧皇帝?
皇帝身邊哪可能缺了人。
可玉榮瞧得明白,皇帝生病後,倒是想身邊多了說話的。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有資格與皇帝談心?
玉榮這一位皇後是有資格的。
所以,嬪妃侍疾?不存在的。皇帝給了態度,他不需要。
於是,嬪妃不侍疾了,玉榮這一位皇後可不能不侍疾。那樣的話,朝臣上又要起流言扉語了。
玉榮的權柄,最開始起於皇帝。
可在北征之後,玉榮拿到了小小的一部分兵權。很小很小的一塊,還是與人談了利益裡,那是得到了的一小部分。
可能也有皇帝的默許。
在普通丁口、田產一事中,玉榮又是開了夾袋,借機讓自己人上位成功。
現在來看,玉榮的勢力,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位置了。
不太明顯,可足夠玉榮目前掌握了局勢。畢竟,她除了自己的勢力,可還有皇帝的支持。
皇帝躺在榻上。
用了藥,一時間有些睡意。許是睡得多了,皇帝又是睡不著。
“朕怕是老了,老了就是不中用。”正統帝有點兒感慨。翻了年,春,皇帝就是四十三歲的生辰。
在這一個時代裡,已經過了平均壽命線。
皇帝在這個年紀那是掛掉的,還是非常多。
對於一個愛惜性命的皇帝而言,生死之間有大恐懼的。皇帝想活的夠久啊。
“聖上,您是鼎盛春秋。何談老了?”玉榮搖搖頭,說道:“人吃五穀雜糧,有些小小的病痛,這是人之常情。等聖上的病一好,聖上再瞧瞧,您啊,這是一時想差了。”
玉榮可是知道的。
皇帝修仙,為的什麼?就是為了長壽。
說皇帝短命鬼?
除非活膩歪了。
“許是吧。”皇帝伸了手,突然握了玉榮的手。
玉榮愣了一下,沒拒絕。
她發現,皇帝的手少了一些力道。比起往日來,這手也是瘦了些吧。那青筋畢露了。
再是看了皇帝的容貌。
這時候,玉榮愰然才發現,皇帝的頭上,已經見了白發。
她的心頭隻有一個念頭,也許皇帝真的老了?
那麼,自個兒呢?
要知道,玉榮比皇帝小兩歲。皇帝老了,她是不是也老了。
不,這一個念頭才起。玉榮就是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四十一支花。
玉榮覺得她還是挺美的。豐華正茂。
“聖上,不若我讓人擺了皮影戲,讓人給您唱些曲兒聽。也是解解乏。”玉榮提了話。
皇帝病了。
又沒睡意。這看著,也許熱鬨一下,皇帝不介意?就當是聽曲兒,那是打發時間。
皇帝聽後,倒沒有拒絕。
於是,玉榮就是陪著皇帝看看戲,聽聽曲。
小日子挺不錯,也是挺悠閒。
約是小半旬,皇帝的病情才是好一個妥當。
這一回病了的結果,就是皇帝更愛惜小命。
同時,朝政什麼的?
皇帝更是大權放了。玉榮這一位臨朝聽政的皇後,貌似在集權上,那是大踏步的走了一回。
玉榮有發現,皇帝對她似乎更容忍一些。
一些小小的試探,皇帝看見了嗎?
也許吧。
可皇帝默許了。
這為什麼?
玉榮有些想法。可她又是遲疑著,還是沒拉開了步伐。到底她顧及了兒子老三的想法。
正統二十五年過去,迎來了正統二十六年。
春,四公主、五公主二人得了皇帝的賜婚。
在這一年的秋,兩位公主大婚下嫁。
至於五皇子司馬逸,也是這一年的秋,正式得了皇帝的冊封,冊封為楚郡王。
楚郡王離著安郡王府很近。
這兄弟倆住了隔壁。
在楚郡王司馬逸的王府一切修繕一新後。
他這側妃、庶妃們,倒是先入府了。
至於大婚?
這王妃自然便是在來年的春,正式的大婚,然後,嫁進皇家做兒媳婦。
正統帝二十七年,春。
萬壽節、千秋節,那是大加操辦,非常的熱鬨。
安郡王府。
楚郡王司馬逸來哥哥這兒看小侄兒。也是給嫂嫂道喜。
安郡王妃武秀秀又懷上了。
楚郡王司馬逸要添了小侄兒,又或是小侄女。
“哥哥、嫂嫂真是恩愛。我那府上不缺了妻妾,瞧著我很快就會添了比哥哥嫂嫂更多的孩子。”楚郡王好是露了笑意,表示他會努力的生兒育女。
總之,在兒女數量上,那要壓哥哥們一頭。
武秀秀不打擾這哥倆,她是拉了兒子的小手,那去花園子玩耍。
這是留了這哥倆一起談些事兒。
安郡王司馬禮寫了話。
他提筆寫道:隻為道喜?一定有事情發生。
楚郡王司馬逸見哥哥的肯定,他不瞞了話。
他講了心裡話,說道:“朝堂內外都在議論了,太子三哥跟母後有些意見相佐。朝堂上可都要站隊了。”
“嘖嘖。”楚郡王司馬逸樂嗬嗬的模樣。他的目光望著四哥,說道:“四哥不會光顧著與四嫂過小日子。真一點不過問朝堂上的事情?”
楚郡王司馬逸在外麵的形象,都是愛惜美色了。
可他一樣聽著朝堂內外的風雲變幻。他不相信,他四哥真沒聽著風聲。
兄弟之間,不講什麼虛套的。
楚郡王這話講了。
安郡王司馬禮頷首,示意這事情他知道。
楚郡王司馬逸說道:“我聽著風聲,父皇那邊……”司馬逸指了皇宮的方向,然後輕輕擺擺手。
那個動作很明白。
安郡王司馬禮看懂了弟弟的意思。
他提筆,再寫了話:母子情深,母後會安撫父皇的。三哥這一關沒難處。
楚郡王司馬逸瞧了這話,那是眉頭一動。
他握緊了拳頭。他說道:“母後待三哥過於寬厚。要我說,三哥就是倚仗了母後的偏坦。若不然,哪敢與父皇有衝突?”
“哼,說什麼三哥跟母後起衝突?我一直瞧著,怕是父皇不滿意才對。”楚郡王司馬逸明明之前不想談得更深。
可這會子,一下子還是吐了真正的心思。
安郡王司馬禮聽了,臉上露了笑容。
他提筆,再寫了話:儲君,國本也,豈可動搖?
楚郡王司馬逸瞧著四哥的話,那是搖搖頭。
他神色慎重起來。
他說道:“四哥,國本有動搖的時候。咱們的太子哥哥,以前還有一位廢太子。”
“我瞧著朝堂上的風波,總覺得不對勁兒。”這才是楚郡王司馬逸來四哥這兒的原由。他心有不安。
安郡王司馬禮聽了,也是沉默起來。
良久後,他提筆寫了話:父母大人在上,我等小兒輩守了孝悌之心,以壁上觀便是。逍遙王爺,世間樂也。
這是安郡王司馬禮的態度。
他有嬌妻幼子,他一輩子便是足矣。更多的,在他是啞巴王爺的情況下,沒得爭,也不必要去爭什麼。
安郡王司馬禮給了態度。
楚郡王司馬逸當然看懂了。
皇宮。
帝後二人在談話。
正統帝遞了一份密本給皇後。玉榮接過了,看了後,神色大變。
“這些人如何敢?真是當誅。”
玉榮怒了。是因為她發現,有人敢動了伸手摸一摸兵權。
這等事情,若不是皇帝給了她看,她真不知道的。
如今一瞧,玉榮發現她的底子還是薄了些。到底不如皇帝,那是耳聰目明的。隻是,看到最後時,玉榮心頭有火氣。
好端端的,如何把東宮又牽扯進來。
“聖上,這等心懷不詭之輩,必不能輕饒。”玉榮的想法很簡單。皇帝給她看的,那麼,必然是皇帝不滿意的。
殺之便是。
帝後一心,很快能平了這事情。
平了事情。想是東宮那邊,就能早些拖累。
至於老三那兒,玉榮心頭有了計較。她在想著,也許老三是得狠狠的教訓一回。
“那就交給梓橦你去辦。辦成鐵案,殺一批,也是讓人警醒警醒。”正統帝說這話時。那語氣裡的意味深長。
玉榮總覺得是話裡有話。
可事兒,玉榮攬下來了。
要辦,玉榮不含糊。
她下頭可有人手去為她奔走。人有倒黴了,自然就有人會升官發財。官場上,從來就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