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錯愕地看著馮佩媛的出現, 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尷尬,不過這個場麵沒維持多久,就被她熱情的挽住了手:“你忘記阿姨了嗎?我是馮阿姨啊, 徐卿寒是我兒子, 親生的。”
“馮阿姨,我沒忘。”溫酒有些招架不住這位。
她收了人家價值上千萬的手鐲,怎麼可能一轉身就忘。
也是因為這點,被馮佩媛撞見跟人相親的話, 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溫酒決定先發製人, 主動說:“馮阿姨,我其實一直想找時間把手鐲還給您。”
馮佩媛當下愣怔,又立馬關切問:“你是不是嫌棄那玉鐲款式舊了?”
“我不……”
這下換溫酒愣了, 不等她解釋清楚原由,馮佩媛就已經很殷勤地拽著她的手,往外走:“沒關係,阿姨帶你去商場買款式新的。”
這股一意孤行的勁,和徐卿寒不愧是親生母子倆。
讓溫酒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硬生生被拉到了商場購物。
馮佩媛年輕時生徐卿寒難產,損傷了身體,加上她又受不住人工受孕那份痛,就歇了生二胎的心思。不過一直羨慕著彆家有閨女,才會領養施宜初回來。
這兩年, 她又開始惦記上讓徐卿寒結婚,娶個漂亮的姑娘回來。
馮佩媛恨不得把整個商場掏空, 都給溫酒搬回家,送了這個禮物,又選那個,一路都熱情地跟她說:“阿姨真羨慕你媽媽有這麼漂亮的女兒,我要有,都恨不得把她打扮的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聽到洋娃娃三個字。
溫酒笑容一淡,同時攔住了馮佩媛要刷卡買下新上市的包包動作:“馮阿姨,我不能收你這些禮物。”
“你不喜歡嗎?”馮佩媛看了看被逛到最後一層的商場店鋪,煞有其事道:“這家商場的品味確實差了點,這樣,阿姨帶你去下個商場看看。”
溫酒有錢時,也愛買這些。
“這些我家都有。”她解釋。
馮佩媛卻指著一堆最近新上市的說:“這些才上市呢,阿姨知道你害羞,這沒什麼的……阿姨就是一見到你呀,打從心底喜歡你。”
她打電話叫司機把這些大包小包都提到車後備箱,塞不進去,就多交幾個家裡的司機過來拿,這做派,仿佛有自動屏蔽不願意聽的話功能。
溫酒語頓了幾秒。
她在餐廳就是提了一句要還玉鐲,徐卿寒的母親就差點把商場搬空,倘若要是再說不要,是真的怕她把下個商場也搬空了。
等逛的差不多,馮佩媛紅光滿麵的挽著溫酒的手離開商場。
她很熱情真誠的邀請道:“今晚去阿姨家吃飯怎麼樣?”
怕溫酒拒絕,馮佩媛又加了一句:“家裡就阿姨,老爺子前陣子搬到郊外養身體,沒旁人。”
溫酒猶豫地看著眼前這位殷勤熱心的馮阿姨,眼裡有著懇求之色,似乎是真的很需要人陪,讓她一時間找不到借口拒絕。
馮佩媛賣慘也是很有一套:“平時卿寒在外也不回家一趟,都要我催著才勉強回來吃頓飯,見他一麵難上加難,家裡又沒個人陪我說話,再這樣下去……我恐怕都要抑鬱了。”
雖然有句話不合適說出口,溫酒在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想:看到馮佩媛在商場刷卡購物的做派,真的不像是能輕易就抑鬱的。
不過即便心知肚明是借口,溫酒還是沒法拒絕。
她想,收了人家這麼多禮物,去陪著吃頓飯也沒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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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家大業大,居住的豪宅就算不是溫家那種百年老宅,也是晏城絕佳的風水寶地,環境舒適怡人,占地麵積也非常大。
溫酒第一次來,還挺新鮮的。
馮佩媛早就吩咐保姆下廚做一頓豐富的晚餐,她帶著溫酒走到小廳去,那裡有一個大麵積的落地玻璃窗,能將外麵美景悉數納入室內,看起來通透無比。
一個沒了貴婦的形象,一個沒了名媛的形象,都坐在木質地板上,拆著從商場買回來的奢侈品。
不管是哪個階層的女人,都抵抗不了拆禮物時的滿足感。
溫酒將一個瑪瑙綠的手提包遞給馮佩媛說:“馮阿姨,你背這個好看。”
禮尚往來,馮佩媛也給她拆開了一串玫瑰色的珠寶手鏈:“帶上這個,給阿姨看看。”
兩人拆開包裝盒就拆了半天,還有很多沒打開,半個小時後,保姆過來說馮佩媛的牌友致電,便又留下溫酒獨自一個人在小廳裡。
徐家除了保姆外就沒其他人,她倒是自己待著也不會尷尬。
溫酒拆了會,又停下來,抬頭望向落地窗乾淨的玻璃,看起了外麵遙遠絢麗的晚霞。
此刻太陽往下落,幾道淡淡的金光穿透雲層,灑進了落地窗,鋪滿小廳內的大半空間,溫酒就坐在地板上,一襲深藍長裙遮擋住露在外的雪白長腿,卻被柔和的光線襯出身材曲線,滿頭秀發披散在肩膀,側臉的輪廓也極為的漂亮。
這幅畫麵。
就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落在了趕回來的施宜初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