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握住女人的手指,以防她脾氣上來繼續掐他,及時地開腔道:“我是怕你將來要怨自己。”
溫酒語氣很平靜道:“十八歲那年我拿著身份證拉你去開房的事都乾過了,現在我二十五歲時拿著身份證跟你去民政局領證,沒什麼好猶豫的。”
她不是一心說要護著徐卿寒,隻是太了解老太太的脾性了。
徐卿寒要是能輕易入溫家的眼,就不至於在上次登門求婚時,被當場拒絕。
老太太看在他徐家的麵子上,才沒有阻止她和他平日裡的接觸,可也放任了她母親出來搞破壞。
這點上,溫酒隻是以前沒和徐卿寒明說而已。
“我奶奶是想要一個依附著溫家生存的富家子弟來做她的孫女婿,我嫁給你,她知道,溫家掌控不了你,才會不滿意這門親事。”
徐卿寒大概是想不到,他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還會有被人看不上的一天。
奈何溫家也家大業大,總不能來個強取豪奪。
溫酒出了個招,說偷偷領證……
也是不想他這樣自傲的男人對老太太做出什麼妥協,她又說道:“領完證,你就去給老太太負荊請罪吧,要是皮被剝了一層,也是你命中劫數了。”
瞧這語氣,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徐卿寒掀起眼皮,看了她下:“你就能獨善其身?”
“嗬,我到時就跟奶奶哭訴是被你搞大肚子了,隻能屈身於你啊。”溫酒沒良心起來,那副傲嬌的小模樣很是欠收拾。
她就給他兩個選擇,擺在明麵上:“比起去嫁給我奶奶安排的適婚人選,跟你偷偷領證算不上委屈,你要是不抓住當下機會,又跑到溫宅上門提親,我是不會幫你的。”
“……”徐卿寒。
溫酒想一出是一出,不管會不會後悔。
總之,她現在是願意了。
徐卿寒思緒了許久,當下改變了自己的策略。
他伸出修長的手捧起她的臉蛋,眼神深深盯著說:“去民政局的路程是四十分鐘,你還有三十九分鐘零五十六秒反悔的時間,到了地方,不做徐太太都不行了,記清楚了嗎?”
既然她一個女人都乾做的事。
他要是還扭扭捏捏,算什麼男人?
徐卿寒給足她路上反悔的餘地,兩人離開醫院時,他打電話吩咐一個秘書過來等待醫生的診斷結果。
溫酒很平靜,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出一絲慌張。
其實說路程四十分鐘是不對的。
徐卿寒還要開車回彼此的住處,去拿辦理的證件。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理智已經被麻痹,沒辦法獨自去思考。
點頭答應的那一刹那,溫酒就已經把自己的後路給堵住,隻能往前走。
她其實還有一件事,是沒有坦白告訴徐卿寒的。
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說,想想又覺得不甘心,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來了一句:“你欠我很多錢,以後要加倍賺還給我。”
雖然還未檢查出有沒有小豆芽,徐卿寒開車速度還是放慢不少。
聽到她提錢,沒有往更深一層想,隻是語調低緩說:“好。”
“對了,我中午好像丟了品牌方幾百萬的戒指。”溫酒突然想起這茬了,伸手捂住額頭,感覺自己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給徐卿寒敗家。
幾百萬的戒指,徐卿寒還是能吃得消她,麵不改色道:“小事,回頭我讓秘書把錢打過去。”
溫酒也就決定嫁給他了,很快就進入角色。
她轉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慢悠悠地說:“我先讓秦眸找找吧。”
*
徐卿寒先開車去拿她的證件,然後又返回了徐家。
既然沒有通知溫家的話,他也沒有告訴馮佩媛,拿了證件出來,英俊的臉孔神色平靜,直徑地朝停駛在路旁的車走去。
溫酒在裡麵已經換了一件白襯衫裙子,正補淡妝。
她顏值抗打,隨便什麼發型都能撐得住場麵,也就補點粉,塗個口紅。
徐卿寒上車,將證件都扔在儲蓄盒裡,要開車啟動時,一旁,隨著溫酒突然靠近,淡香浮動間,他抿起的薄唇被柔軟觸碰了一下。
溫酒的口紅,也沾了些到他嘴巴上。
徐卿寒側目望來,見她情緒轉好,眉眼彎彎在笑問自己:“好看嗎?”
他注視了片刻,忽地笑,難得誠實道:“好看。”
溫酒心情好時,明媚又開朗,指尖將口紅收好說:“走吧……”
她手機在商演時摔壞了,決心去領證也沒有人能出來阻止,坐在副駕駛座椅上,一路沒有說話。
徐卿寒也給足了她反悔的空間,穩穩開著車。
直到來到了民政局門口,下車前,他解開安全帶,有些話在喉嚨間滾了三遍,才對旁邊垂著頭安靜的女人說:“下車了就不能後悔了,考慮清楚。”
“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