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醋了】
從溫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看, 吃醋兩個字沒有,殺氣倒是很重。
徐卿寒扯過被褥,將她纖細的細胳膊包裹得嚴實了, 才醞釀著用詞, 語調平穩地聽不出任何起伏情緒:“以後不管十秒還是多久,她的電話,都給你接。”
言外之意,是不會再和施宜初私底下有聯係了。
溫酒性格使然, 誰主動敢來招惹了她, 就勢必要和對方撕破臉皮為止。
她依舊盯著徐卿寒的神色,嗓音漸低:“我討厭她喜歡你。”
這點小情緒倘若不哄好了,恐怕他今晚都不要安穩的躺在這床上, 徐卿寒有力的手指輕輕刮著她的臉頰,低聲哄:“跟我結婚的是你,徐太太是你,將來給我生兒育女的也是你,以後都沒有,也不會有她什麼事參與到我和你的生活裡。”
“結婚和徐太太是我沒錯,可是給你生兒育女的不一定就我。”溫酒這時腦子很清醒,理智並沒有被他說話的腔調刻意給蠱惑,平靜如常指出一點:“你在外麵那些小姑娘眼裡就是個成熟多金的實力男,還生了一副好皮囊, 誰知道等我年老色衰時,你會不會在外麵養一群年輕的。”
徐卿寒:“……”
氣氛靜了片刻, 他看著溫酒這張將來會年老色衰的臉蛋,語調緩慢地說:“誰像你,剛結婚就在揣測自己丈夫會不會出軌?”
溫酒就是故意的,臉蛋還板著說:“誰讓三更半夜都有女人打電話給你呢。”
繞來繞去,是不準備放過這個了。
徐卿寒眉眼間情緒沉靜片刻,耐著性跟她說:“施宜初從小受了徐家的恩,畢竟她也算在我母親身邊養大。有些情分,一時半刻丟不掉,卻能慢慢淡去。”
施宜初九歲就被帶回徐家,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已經會記事了,加上性格又敏感自卑的緣故。徐卿寒雖然扮演兄長的角色,到底是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與她平時的相處也就會去避嫌。
他修長的手指順著她臉頰那一縷發絲滑到她肩膀,指腹在白皙肌膚輕輕移動,嗓音逐字清晰,吐出薄唇:“溫酒,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
一對男女之間的關係會發展成什麼程度,多半是要看男人心裡是怎麼想。
徐卿寒在她麵前堅持著立場,言明了這點。
沒有哥哥是會對妹妹有齷蹉的意圖……
就算他對任何女人會有男人本性上的欲,唯獨不可能對施宜初有。
溫酒複雜地心緒平靜了下來,纖細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抱住他寬闊的肩膀,仰起頭,用額頭去蹭著男人的下顎,聲音委屈巴巴的:“你這人……太會騙我了。”
“我不會騙你。”徐卿寒手臂順勢將她身體抱住,帶著男性強烈的氣息,慢慢地,靠近著她的脖側,白皙肌膚在燈光下很誘人,就在他眸色逐漸變沉,長指不動聲色地開始解她的浴袍衣帶時。
下一秒。
溫酒的聲音裡,漸漸有幾分認真:“哦,偽造假的檢驗單騙我結婚,就不算騙了?”
她冷不了的這一句話,讓徐卿寒動作瞬間停住,抬起頭,對視上女人含著殺意的眼睛。
溫酒算賬的架勢,發作得沒有任何預兆。
她一把將這個混賬狗男人從身上推開,臉蛋連半點笑容都懶得給他了,語氣很是控訴道:“我之前說錯了,你怎麼不會花言巧語,明明張口閉口不知多會哄女人。”
徐卿寒身軀被她防不勝防一推,差點摔下床,他手臂抵在一旁穩住,就算被揭穿了,英俊的臉龐神色也就一瞬的功夫詫異,很快就恢複冷靜。
“我要不騙你懷孕的話,你跟我領證時會反悔。”
他太了解溫酒是什麼脾氣。
提出結婚,是由她誤以為懷孕才引起……
倘若這件事根本不存在,她就會當場翻臉不認人,所以考慮到了這點,徐卿寒這個婚騙的理直氣壯。
溫酒被氣笑了,拿起枕頭扔他的胸膛:“在這事沒翻篇之前,你睡沙發。”
徐卿寒接過枕頭,聽了皺緊眉頭,有必要提醒她一點:“我們剛結婚就分床睡不利於夫妻之間感情。”
溫酒已經把被子都裹緊了自己身體,杜絕他的半點邪念,臉蛋的表情板著:“彆跟我提什麼夫妻情分,你要不騙婚,哪裡來的夫妻?”
“……”
徐卿寒被趕下床,英俊的臉龐神色不太好看。
溫酒直接把台燈關了,主臥陷入一陣昏暗裡,她躺下後,轉頭看著站立在床沿前紋絲不動的男人,說風涼話道:“你要站著跪著一晚上,也行,興許我氣還能早點消。”
“我還給你一個小豆芽。”
徐卿寒此刻正靜靜地看著她,眸光深邃而明亮,意圖想要跟她討價還價:“兩個小豆芽。”
溫酒才不聽他這張嘴騙了,憤憤地說:“你想的美。”
“三個小豆芽。”
徐卿寒又加大一個籌碼,用來換取自己有床睡的資格。
溫酒把自己的枕頭,也朝他扔去了:“閉嘴。”
徐卿寒看她鐵了心,在今晚公布婚訊這個重要的日子裡,真的讓他去睡沙發,又站在原地一會,英俊的臉龐神色隱在暗色裡叫人看不清神色,見溫酒還是不為所動,隻好轉身走開,隨手不忘將那張偽造的檢驗單收走。
以免她下次看見,又舊事重提虐他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