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一時在電話裡不好說,所以溫酒也不知道。
她給賀梨回了條短信,隻是說了在徐家跟自己婆婆在一起。
然後,等了一會,賀梨就再也沒有回消息了。
溫酒收起手機,一抬頭,差點被嚇到。
她眼眸微微縮起,看到樓梯處站著一抹白色身影。
仔細看,才發現是施宜初。
這個女人每次時隔一段時間不見,都會清瘦不少。
這次比在醫院見到更過分,都快到瘦骨如柴的地步了,麵容沒什麼血色,站著樓梯處看了她一會,才緩慢地走下來。
溫酒最近沉迷於追恐怖片,她覺得施宜初都快趕上裡麵的女鬼了。
兩人氣場向來不和,施宜初隻在對麵沙發旁邊站住,也沒坐下的意思。
與她這樣憔悴蒼白的模樣相比,溫酒仿佛身上帶著一股鮮豔的色彩,兩者的心境與生活中的處境都大不相同,狀態也一樣。
溫酒愛記仇,沒忘記領證的那天晚上施宜初給徐卿寒打了一通電話的事。
雖然隻有九秒,也是存在過。
所以她主動開口說話,免不了要陰陽怪氣:“你盯著我也沒用,又沒男人給你。”
施宜初臉色如紙般蒼白,連聲音都是無力的:“你見到董遇晚還能這麼開心,看來寒哥把你哄好了?”
溫酒看著她,也不說話。
施宜初也不賣關子,繼續說:“你和董遇晚見麵的第一天,她也不知哪裡弄到我的電話,直接找來了,嗬,那老女人還癡心妄想呢。”
聽著語氣,施宜初對董遇晚更是恨入骨髓。
她毫不遮掩地在溫酒麵前,暴露自己的真麵目,輕諷極了。
溫酒沒搞清楚這兩個女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先不占誰的立場,哦了聲:“見了,董遇晚說祝福我和徐卿寒婚姻快樂,還熱情請我吃了午餐。”
施宜初眼底似有控製不住的情緒,又拚命地壓下,幽幽地笑,沒什麼溫度:“那你知道,她這人最喜歡表麵上一套私底下一套麼?當年她可是差點取代了你的位置,每天給寒哥噓寒問暖,有一段時間,她用心良苦勸寒哥彆打擾你在國內的幸福生活,又同時暗示這個男人,可以把她從自己未婚夫身邊搶走。”
溫酒是喜歡爭風吃醋,卻也是有腦子。
不至於被施宜初這種半真半假的話給影響到,她內心就算怎麼想撕了董遇晚,表麵上比任何時候還要平靜,開口說:“所以你那時候在美國沉不住氣了?”
施宜初眼神微冷,被戳到了心底的傷疤。
像她這樣能隱忍的女人,要不是那時候正逢徐卿寒和溫酒分了,又在半路殺出一個步步緊逼的董遇晚來,她怎麼會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溫酒淡淡的笑:“難怪你要這麼恨董遇晚了,隨便出現一個女的,都能有機會接近徐卿寒,偏偏就你沒有資格,真慘。”
施宜初抬起眼,隱隱有著血絲。
溫酒這番話無疑就是故意來刺她的,還她故意提董遇晚。
“你知道麼,董遇晚跟我說……她會把下半年的工作都移到晏城來。”
“她是不是把你當友軍啊,這都對你說?”
施宜初笑了聲,看著溫酒的眼中有著森森寒氣:“可能吧,我挺期待你該怎麼應對董遇晚的招數,畢竟她當年幫了寒哥一個大忙,讓叔叔免去了牢獄之災,這個情分,恐怕馮姨都要善待她幾分。”
溫酒臉蛋漸漸沒了笑,發現施宜初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了。
施宜初說完這些話,心裡實在舒服了不少。
她承認自己開始有些病態了。
可是心中的情感要是能控製的話,她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
溫酒沒在徐家待一整天。
到了下午時,實在是看施宜初很不順眼,找了個理由,便先離開。
她也沒回彆墅,拿出手機給賀梨打了一通電話。
溫酒剛回來也不需要工作,索性就過去找她說說話。
快四點時分,天色不早不晚,溫酒來到了賀梨的住處,摁了一會門鈴,來開門的是保姆。
“溫小姐,太太在樓上。”
保姆先恭敬地把人給請上來。
溫酒來過一次已經熟門熟路了,她在玄關處換下高跟鞋,朝樓梯走去。
二樓布置的淡雅整潔,四周也很安靜。
溫酒站在走廊,才記起忘了問保姆賀梨是在哪間房?
她左右看了會,見主臥的門沒關,才走過去。
半掩的門,隱約是能看清裡麵。
溫酒結了婚,也知道夫妻間到底是有些不方便被外人看見的隱私,所以就算男主人不在家,也隻站在門口,抬手輕輕敲了兩聲:“賀梨姐?”
此時,窗戶大敞拂過一陣風,將房門也吹開。
溫酒防不勝防地,看清了主臥裡麵。
她的視線內,看到賀梨就站在窗戶前,正好轉過身來,穿著一件男士的白色襯衣,遮住了一部分的雪白大腿,滿頭長發披散,露在外的脖子,以及纖細手腕和小腿上,都有著吻痕,顏色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