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溫酒開車重新回到彆墅的時候, 已經臨近十一點多了, 她上樓腳步聲放的很輕,悄悄地伸手推開主臥的門, 正好看見徐卿寒已經換了深黑色睡袍站在床沿, 身姿低俯著, 伸手給呼呼大睡的小孩蓋好被子。
溫酒走上前, 站在一旁輕聲問:“哄睡了?”
徐卿寒調暗了台燈的光度,才轉過身,眸色落在了她臉蛋上:“嗯, 有點受驚, 睡的時候要人在旁邊看著她。”
溫酒看了看女兒肉嘟嘟的臉蛋兒,睫毛閉著, 這會倒是睡安穩了。
她和徐卿寒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處說話,刻意放輕語調, 怕會驚醒了小豆芽,坐下後,溫酒放輕鬆將腦袋枕在他肩膀處,說道:“施宜初這尋死覓活的矯情勁跟我媽還真像,要不是知道她身世, 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媽流落在外的女兒了。”
她抱怨的小語氣, 引來了徐卿寒手掌揉了揉發絲,低聲說:“亂講話。”
溫酒微微靠近,抬手抱著他脖子說:“她今晚跟孟岣起了口頭紛爭, 也不知道是不小心沒留神掉河裡了,還是真想自殺,反正就是被救上來,現在沒事了。”
“你開解她?”
“沒有。”
溫酒才不會承認。
她還跟徐卿寒說了下關於徐家給施宜初嫁妝的事,包括孟岣那不著調的舅媽說的話,都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你媽給她準備了資產不要,孟家有幾分閒話,反正我不管她事了。”
說完自己不管,溫酒又抬頭看向徐卿寒那張英俊的臉龐,哼哼道;“可能是要你親自去給呢。”
“這也要吃醋?”徐卿寒低頭看她。
視線對上後,溫酒手心朝上,對男人說:“你要給施宜初多少嫁妝的話,我也要。”
“你要什麼嫁妝,還指望我安排你改嫁?”徐卿寒將女人白皙的手握住,十指牢牢扣緊,神色嚴肅道;“一分錢也沒有。”
“你這人……”
溫酒剛要大聲說話,突然意識到熟睡的女兒,聲音又壓下了。
最後,隻能磨磨牙說:“真小氣。”
*
“要嫁妝”這事告一段落後,半個月後,溫酒和秦眸也開始把公司安排上日程,她捧著大筆巨額入股,坐在王座上,臟活累活都不用她親自去動手,而大部分都是秦眸親力親為。
而為公司選名字,倒是溫酒來決定。
周一開會時,溫酒特意挑選了件暖橘色的職業西裝穿,蹬著尖細高跟鞋,將烏黑頭發都梳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坐在辦公椅上看起來頗有幾分女強人的氣勢。
公司各部門的彙報完工作,秦眸也聘請了兩位資曆的經紀人過來帶新人,安排好事宜後,待人都離開,溫酒合上文件夾,叫住了秦眸。
“昨晚我想了一下公司的名字,叫創貝集團怎麼樣?”
秦眸最近忙於招兵買馬,把公司名字這事全權交給了溫酒處理,所以,也沒什麼意見。
“對了,昨天我打電話跟清貝,聽她話裡意思是願意回來做我助理。”溫酒這事也跟秦眸提一下:“她之前跟紀心樂的工薪待遇多少,我就給她在原基礎上再加一倍。”
秦眸神情很平淡,摸出了褲袋裡的煙盒,剛要抽,就被溫酒出聲阻止了:“你又忘了。”
他抬頭,對視上女人漂亮的眼睛,才後知後覺想起來。
秦眸手裡捏著煙盒,今天心情不錯,調侃道:“你女兒不能聞煙味,這連帶我煙都給戒了。”
溫酒也表情無奈地說:“她自從被我婆婆家的司機嚇到後,現在出門去哪裡,都是背著小書包要找爸爸送,小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膽小惜命。”
“那徐總以後不是有的做她專屬司機了?”
溫酒端起茶,喝了一口說:“連帶保姆的職位,徐總也能勝任了呢。”
秦眸哈哈大笑,將煙盒扔回褲袋裡。
他煙癮日益加重,不過也能忍個一時片刻,否則在溫酒麵前抽煙,她女兒嗅覺又靈敏,到時候出了事就搞大了。
“你要想複出,我給你專門找個經紀人?”
提到工作上的事,溫酒想了想,坦白道:“我要想複出,就不會轉為幕後,而且小豆芽離不開人,以後徐卿寒要是出差了,還有我在家陪著,算了。”
“家庭為重。”秦眸尊重她的事業選擇。
兩人聊完會,溫酒正要說一起吃個中午飯,緊閉的辦公室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
這讓她皺著眉頭,想說哪個這麼沒規矩就這樣闖進來。
結果入目的,是一位年輕靚麗的女人,穿著淺色無袖的細細鑲鑽連衣裙,看起來膚白,也十分纖瘦,腳上蹬著雙細高跟涼鞋,不顧前台攔住就這樣跑進會議室了。
給人第一印象,活脫脫就是個趾高氣揚的小公舉。
“秦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