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淡淡照進主臥內,賀梨躺了一夜, 持續幾日的低燒也有所好轉,緩緩醒來睜眼的那一瞬,看到邵其修穿著淺灰色休閒服站在床邊,深諳的眸下, 緊盯著她很久了。
賀梨看不懂男人眼中的情緒, 指尖在被子下微微蜷縮。
邵其修將一套女款的休閒服放在床頭,顏色與他一樣,看上去是情侶裝,他的聲音不大,卻能輕易地撥動女人的心弦:“昨晚醫生說你缺乏鍛煉,五分鐘洗漱時間,在樓下等你。”
賀梨麵容茫然, 而邵其修丟下一句話就已經邁步走出房間, 給她空間。
醫生說她缺乏鍛煉。
所以,一大早邵其修就要鍛煉她體質嗎?
她垂著眸往下移,視線落在了準備好的女士休閒服上。
五分鐘洗漱是夠了。
賀梨隻是簡單把頭發紮起, 抹了護膚品就下樓, 唇色都是自然的。
邵其修在樓下,先給她喝了一杯蜂蜜水。
賀梨慢慢抬手接過,早晨七點,陽光已經從餐廳玻璃照映進來,四處都暖綿綿的, 他站在有光線的地方,麵容俊漠,身姿挺拔如修竹,有著讓外麵女人趨之若附的資本。
她目光沒有停留多久,淺淺眠了好幾口,將杯子放回了餐桌上。
邵其修帶她到彆墅旁邊的一處環境幽靜的公園裡晨跑,偶爾路上,會擦肩而過幾個穿著休閒的精英人士,也都是為了鍛煉身體,這個點起來晨跑。
賀梨是不出汗的體質,不過跑了兩圈後,也逐漸體力不支。
她腳下打滑,有些頭昏腳軟,差點就栽到了前麵,幸好邵其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男人晨跑過後,指腹的溫度,滾燙異常。
賀梨感覺手腕處被什麼燒著了,略微不自在,剛想掙紮,就見邵其修放開,單手抄在褲袋裡,眼神掃向一旁石凳,嗓音穩沉沒有半點氣喘:“休息幾分鐘。”
再跑下去,賀梨的體力也跟不上。
她接受了這個提議,壓下紊亂的心跳。
邵其修隻是陪跑,所以比起她臉紅心跳,整個沒事人一樣,將乾淨的手帕遞過來。
“謝謝。”賀梨避開了男人的目光。
她用手帕擦拭鼻尖的細汗,嗅到屬於他身上好聞的薄荷味。
還是一如既往,邵其修這個男人比普通男人難伺候,他喜歡隨身攜帶著手帕,因為嫌棄紙巾不乾淨。
賀梨擦好汗,打算等拿回去洗乾淨了在還給他。
而邵其修卻麵不改色地接過,整齊疊好放在褲袋裡,微低著頭,視線落在她紅暈的側臉上,避也讓人避不開半寸:“你體質很差,以後每天早晨我陪你跑三圈。”
賀梨心尖一顫,眼睛瞪圓看他。
邵其修說出這番話時,就好似兩人夫妻關係從未破裂。
“陪跑……”賀梨聲音喃喃:“就不用了,可能過一陣子我就不住這裡了。”
她在這方麵拒絕起人來,可是一點都不矯情做作。
邵其修聽得出來,賀梨說不用是真的不想。
而他也裝作聽不懂字麵上的意思,待一陣風吹來,穿過彼此間,他低沉的嗓音也四散開:“李姐的早餐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回去吧。”
賀梨低垂著眼睛,慢慢起身。
一大早兩人各懷心思,先是吃完早飯,邵其修看了眼腕表時間,便起身上樓換衣服。
賀梨也吃完了,她上樓,卻去了二樓露台上。
等邵其修西裝筆挺的出來,才有意避著,回到主臥。
窗戶敞開著,清晨的涼風吹進來,似乎將男人留下的一抹氣息也吹散了。
賀梨細密的眼睫低垂,看到床腳處的淺灰色休閒服,又看到梳妝台鏡子前自己的裝扮,有種道不明的滋味悄然入侵胸口,她眸光很久都沒有移開,仿佛在看一個陌生的女人。
*
沒了邵其修的存在,賀梨發現自己的生活會很輕鬆。
她回國還惦記著溫酒的女兒小豆芽,很喜歡國外一家糖果店,便也帶了幾盒回來。
上午九點左右,賀梨來到了溫酒和徐卿寒的新彆墅。
這裡占地麵積很大,是她住的地方的雙倍不止。
賀梨一進門,就看到小豆芽興奮地撲過來,像隻樹懶,不肯撒手。
“姨姨……我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噢!”
小豆芽白皙的肉肉小臉滿是笑容,嘟起嘴巴要親她。
賀梨配合著低下頭,眉眼間帶笑:“我也想小豆芽。”
小豆芽把自己臉蛋兒貼著賀梨,輕輕蹭了蹭。
小姑娘很會撒嬌,賀梨看到她,就心軟的不像話。
她把小豆芽抱起來,一邊走一邊問:“你媽媽呢?”
“還在睡懶覺。”
小豆芽撇撇嘴角說:“她都要變大懶豬啦,弟弟以後生下來是個小懶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