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京中翰林5大白(2 / 2)

“也是辦點都乾?”

顧兆挑眉,“怎麼說話的,我們看書做筆記摘抄寫文章這就是乾了,跟你全聽熱鬨逗趣的比,這還是正經。”

倒也是。鄭輝點頭。

三吃吃喝喝,說起公,顧兆給安慰了句,“你要是實在無聊,看看之你們部門接待過的外邦客,了解下家風土習俗,行學個外語,就是本土話,以後要是對方來了,也用臨時抱佛腳。”

“讓他們說說外邦客的趣你聽。”嚴謹信。

鄭輝是被一言點醒,當即敬了二一杯,說:“我就說,同是無聊,你們二倒是很快找到樂子了乾了,幸好幸好,今日見上麵了,我有乾了。”

“我信你無聊久了,總也能起來,隻過我們提早說了。”顧兆沒攬功勞上身,要是他二,鄭輝日後總能找到做的,“起碼看個話本是沒題的。”

三都笑了。

說完了正,便聊起了家常。鄭輝先是恭喜了嚴謹信喜得一子,麼時候辦滿月酒,他定要去喝一杯。嚴謹信說家中緊張,隻擺一些薄酒請兩位兄弟來,沒那麼鋪張。

“也好,這樣自在一些都痛快。”鄭輝覺得兩位相處自在,“哪像我,明日要去範大府上走動。”

“哪個範府?”顧兆。

鄭輝:“範閔大。”

顧兆聽聞這個字怎麼這般耳熟,便聽鄭輝解釋說:“我妻子有位嫡姐嫁到了範大的三子……”

有這麼回。顧兆起來了,他就說字這麼耳熟,原來這位範大早是宛南州的知州,因進肥料提高糧產有功,晉升了,如今在戶部做侍郎。

鄭輝瞧四周沒,壓低了聲說:“這肥料法子就是你當日在殿試上跟聖上說的,我聽說,咱們殿試結束沒多久,聖上就招了範大進宮了,估摸還是這。”

“工部忙了起來,我瞧見好幾十見天騎著馬往京中外頭莊子跑,聽說就是在試驗肥料法子,帶頭的就是二皇子。”

工部與禮部離得近,鄭輝每日沒麼活,光聽下頭說八卦了,自是耳目比翰林院兩個隻知看書的強。

“……明明是寧平府縣原府尊的功,結果——”

結果晉升占大頭的是範閔大了。鄭輝聲說的小,可還沒說完,顧兆先打斷了,說了句範大上報有功,聖上聖明,如此一推廣,福澤天下百姓。

現在雖是沒麼閒,可畢竟是外頭,可萬一傳出去呢?

尤其鄭輝範府還牽扯一層遠關係,好背後說這些。

再者估摸原寧平府縣的府尊也是料到了,這功勞大,一層層遞上去,能動一動,提個一兩階就已經滿足,便稱範大厚待是知遇之恩,肯定是敢功勞全攬自己身上。

這本來確實如顧兆猜那般,康景帝六十整壽,一高興,給範閔動了位置提上京中,而原寧平府縣去了宛南州做了六品的官職,升了兩階已是滿足。

可誰都沒料到顧兆中了舉,上了殿試,還把肥料拉出來講了一遍。

已經定了快兩年的局麵,康景帝了起來,自清楚裡頭的門,過是一層層的貪功……

當時宣範閔入宮,康景帝這肥田法子,見範閔對答如流,麼時候播種麼時候上肥料,原先是坪村姓顧的書生給發現的,就是如今的探花郎,聖上聖□□眼如炬雲雲。

康景帝聽了一通吹捧,見範閔也是個全都知的,便作罷。倒是在場的褚大仁了句如今那寧平府縣縣令在哪個位置。康景帝才起來,這要賞,是個辦的。

範閔便答,說他走之調此到了宛南州升了兩階。

從七品升到了正六品。

康景帝大筆一揮,給升了。

原府尊姓莫,今年五月上頭下來調令,一聖旨,他又動了位置,如今是宛南州的知州,正五品了。

莫大先是愣住了,而後喜極而泣,清楚才知原來是顧兆中了探花,在殿試上跟聖上講了肥料……

傳指的公公笑說:“顧探花郎確實是個會說話的,可莫大能調動起來,還是應當謝謝褚大,當時幸虧是褚大在場,給提了兩句大字。”

莫大聽了內情,自感動連連,無外乎,他與褚大仁是同鄉,一個地方出來的,定是褚大念著這般情誼才提點他一二。

當時莫大便,今年過年定要給京城褚大仁送禮拜訪。

此話提。

京中小酒樓裡,顧兆提點說:“大哥明日到了範府還是謹慎些。”

“我又是傻子,自會在範大麵亂說話。”鄭輝說。

見天色早,鄭輝搶著結賬,笑嗬嗬說:“如今我俸祿高了,我來結,若是你們二誰高升了,那以後我可客氣,專門吃喝你們二的。”

“那可謝謝大哥吉言了。”顧兆笑眯眯拱。

鄭輝也知說俏皮話場麵話顧及兩顏麵了。

各自坐了騾車回家。

鄭輝坐車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府邸。鄭家買的是三進的院子,正院後頭有個小花園,連了一排罩房還有馬廄。

“二爺到了。”車夫門停了車,等二爺下來了,上去敲門。

開門的口中喚二爺,伺候二爺進屋。外頭的車夫這才上了車架,趕車繞了一圈到了後門,卸車,喂馬等雜物。

鄭輝進了二門,妻子來接,替他寬衣。

“相公飲酒了?”

“下午沒謹信還有兆弟喝了幾杯,礙。”鄭輝進堂屋換官服,唐柔取了單衣伺候相公換上,好鬆快鬆快。

旁邊張媽媽倒了熱茶送上來。

張媽媽男都跟著上了京,雖說是賣身契,可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以鄭家是麼光景,如今鄭輝是京官,張媽媽一家做多,都躥著張媽媽跟上京。

以後二少爺要是發達了,一家都能得了便利。

於是張媽媽她男過來了。

唐柔自是用熟用生,尤其是到了陌生地方,還是自己用著舒坦。於是鄭家這個三進的宅子,張媽媽還是乾著做飯洗衣的活,張家男在外院當門房、一些采買活計。

過度了一段時間,鄭家還再買兩個仆,一個粗使婆子,給張媽媽搭把,另一個年輕點的小丫鬟,都是要死契。丫鬟方便帶瑩娘。隻是時日短,一直沒挑到合適的。

能樣貌太拔尖了。張媽媽跟柔娘說的。

怕樣貌拔尖了,以後長幾年長開了,心大爬二爺的床。也能太粗苯醜陋的,嚇著了瑩娘,以後來了客,也丟了鄭家的臉。

後就一直沒挑到合適的。

這會夫妻倆坐下說了些話,鄭輝抱著女兒,臉上都是笑,說:“咱家瑩娘九月九的,謹信他家小子是個九月六的,還真是湊巧了。”

“爹爹,快看瑩娘,好好看?阿娘給我畫的。”

瑩娘半個多月過完三歲生日,如今四歲了,年歲還小,但已經是一副美胚子相,梳著雙丫髻,臉蛋肉呼呼的,尖尖的小下巴,雙眼黑亮又圓乎,眉心塗了一點紅。

這會抬著頭跟爹爹撒嬌。

唐柔在旁笑說:“我早上描著眉,她過來見了說也要給她塗一點。”

鄭輝是一副端詳,“讓爹好好瞧瞧。”

瑩娘就湊著臉過去,讓爹爹好好看她。

“好看,我家瑩娘長得漂亮,你阿娘畫的也好。”

瑩娘害羞又高興。

“去找張媽媽玩會,阿娘你爹還有話要說。”唐柔哄女兒出去。

鄭輝便放女兒下來,見瑩娘出去了,唐柔替相公順平了衣衫,嬌嗔說:“瑩娘大了,你好再抱她了,再慣下去,以後可好找婆家了。”

“瑩娘還小,再說要是好找了,我去找謹信家小子,還年歲小。”

“又渾說了。”

夫妻倆玩笑過,便說起正經,明日要去範府探望嫡姐,範三公子,唐柔說帶了麼禮,她都備上了,要要添一些?

鄭輝則說用了,就這樣,他一個從六品的小官,送重了,以後年年如此,必開這個頭,又是麼正經親戚——說完了才反應過來,柔娘是否嫡姐關係好。

唐柔笑說:“在家中時還算睦。我著相公在京中當差,第一次上門拜訪,還是拉近些關係好,以後多有走動。”

“那就再添一份。”鄭輝。

若是顧兆在,聽了這話重點‘還算’二字,以及唐柔替鄭輝操心途,哪怕以嫡姐對付,那為了鄭輝途也要多走動。但鄭輝隻聽出來親戚關係還行,以後多走動,也是。

柔娘在京中就範府嫡姐這麼一位娘家親了。

於是禮又添了一根山參。

第二日到了夫妻帶著瑩娘坐騾車到了範府。範府離鄭家遠,騾車約莫走了兩刻就到了,過府邸比鄭家大許多,是個五進五出的。

範閔自調回京已經快兩年了,跟那些小門戶的小官同,雖地段是略遠了些,可宅子大,裝的也好,買的時候上萬兩了。

範家口龐雜,提範閔的幾位姨娘妾室,以及庶出子女,隻說嫡出是三子兩女,兩女都已外嫁。唐柔嫡姐嫁的就是嫡三子,範恩。

鄭家三是從偏門進的,鄭輝留在院由範恩接待,唐柔領著女兒進了後宅。

範恩比鄭輝大三歲,讀書成,身上也沒個一官半職的,整日在家遊好閒。早期,範家捐銀子送兒子去子監做監生,可範恩進去還沒兩個月大打出,打破了家腦袋,對方也是個監生,且爹的位置比他爹強。

範閔是親自寫信給家賠禮歉的。之後範家就斷了這兒子上進的心思,隻要惹出禍殃及家中就成。

到了談婚論嫁年紀,自能往上找——高門貴女範家高攀上,且說範恩爛聲在外,高門大戶動點關係就能查到好蒙騙,隻能往下找。

渠良知縣的嫡女嫁給正五品嫡三子,這就是越級高攀了。

範恩沒把這個連襟當回,娶得是個庶出,聽說家裡以還是經商賣藥材的,現在在禮部當個小官,那禮部他知,最是清閒沒油水的地方了,升也好升的。

見了麵剛談兩句,就要出門,帶著鄭輝出去喝花酒,他知有一戶外門小院,專門是從揚州帶來的瘦馬,模樣是寡淡幾分,但勝在花樣多,乾淨。

鄭輝聽的直皺眉,還沒張口說麼,門外小廝急匆匆進了跪地上說:“三爺,爺傳話了,要您帶著鄭大去一趟端正院。”

端正院是範閔的書房院子。

範恩家中最怕的就是他子了,本來高高興興一聽小廝傳話內容,嚇得踹了小廝一腳,那小廝滾了個跟頭又爬回來,跪的好好地的。

“是是你去告狀了?”

“冤枉啊三爺,小的怎麼敢。”

“爺說麼你仔細交代。”範恩是連爹都敢直叫。

小廝跪著原原本本學話:“爺說:禮部的鄭輝來了?讓孽子帶過來一趟。”

那就是找他的,而是找這個鄭輝。範恩聽明白了,連小廝學舌口稱他‘孽子’都計較,甚至臉上高興,對著鄭輝說:“走吧,我爹要你過去。”

等這個倒黴催的受他爹考校,他正好能溜之大吉去快活快活。

鄭輝蹙了眉,跟著範恩後頭,了一路,他雖說範家有一層連襟關係,可範恩都沒拿正眼看過他,這位未曾蒙麵的範閔大自會把他這位遠親姻親當一回了。

定是因為柔娘關係,那就是旁的。

思來去的,跟著範閔大有關的,那隻有兆弟的肥田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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