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京中翰林24用人(2 / 2)

唯獨三房少,出了一人,隻有十五兩。

三房一看大哥二哥都拿了銀錢多,頓時悔啊,當即說再送倆上京成不成?

“不收了,周周沒說要人,那就是人手夠了。”杏哥兒給推了。

來二房蘇狗娃看三弟悔,便出了五兩,說:“三弟,你開了春先拿這二十兩房蓋起來,以栓子還拿錢回來。”

“唉,現在就靠栓子了,早知道我就跟大哥一再送一個去。”他家沒哥兒,不是兒子就是丫,丫總不能送過去吧?兒子蘇三舍不得了,都是大小夥能種莊稼有氣的。

現在悔,晚了。

再說京裡。

從梁師兄那回來,福寶又得了許多玩具,其中有一盞金魚燈,福寶愛不釋手,小手愛惜的摸摸小魚腦袋,舍不得放下來。

小金魚燈是紙糊的,骨架是竹子做的,跑起來時,魚尾和還搖擺,像是小魚動了起來,聽老師說,這是梁師兄親手做的。

顧兆驚訝,沒想到梁師兄做這一手玩具也很厲害。

“以前做過,兔子的小魚的,我糊小魚的好一些。”梁子致說。

孫沐慈愛摸摸福寶的,“福寶喜歡小魚的,等年了,四爺爺給福寶糊個兔子的。”

“是了,老師做兔子的好,不過老師都不動手了。”梁子致沒想到老師有這個雅興,之前他做魚燈籠時,老師可沒提。

今日見了福寶,老師一定也是想起了源。

送客走時,孫沐想了想,說:“子清,你要教福寶啟蒙學習嗎?”

“福寶兩歲,在等兩年,先讓他好好玩玩。”顧兆說的是實歲,他說完,見老師臉上神色多了幾分愁思,卻不好細問。

今日來拜年,老師與師兄見了福寶,是真的喜愛嗬護,可顧兆總覺得,兩人有時候借著愛護福寶,說些其他的思念之情。

未能,處處卻是。

上了車,福寶抱著小魚在懷,馬車要動起來,顧兆說:“小魚放一旁,小心你彆摔著小魚了。”

福寶一聽摔著小魚放好了。

“爹爹看。”

“好爹爹給你看著。”顧兆答應。

黎周周抱著福寶在懷摟著,問:“困不困?今天福寶沒睡午覺,玩了一天。”

福寶搖搖說不困,可下一秒用手捂著了個哈欠。

黎周周便笑了起來,福寶靠著阿爹懷裡,含糊不清的音說:“阿爹,蘇蘇家好玩~蘇蘇好,四爺爺好~”

“那得了空閒,下次爹帶你過來。”顧兆答應。他來交作業,看在福寶麵上,老師對他的作業詩詞應該能溫和一些吧?

回了家,天經黑了,黎家了燈。

方六開的門,黎夏也跟了出來,行了禮,在車架旁接夫人和小少爺,顧兆先下了車,黎周周睡熟的福寶遞給公,這踩著踏凳下來,一看黎夏老實站在旁邊也不知道做什麼。

小魚燈籠遞過去了。

“這個拿到院去交給我爹。”

黎夏得了活,那拘束老實輕便了,拿了燈籠剛走兩步,想著不對又退回來了,站在門口一旁,等著老爺夫人少爺都進去了,這提著燈籠跟上。

黎周周見了覺得黎夏雖然木了一些,是能教。

這次買回來的人,今能用上的還是黎夏一人。

顧兆也看出來了,回跟周周說:“孟見雲讓方六帶一段時間瞧瞧。”先彆擱家裡了,按著小廝車夫管家路子培養看看。

他想完管家,再想著孟見雲那小孩脾性,默默叉掉了。

等進了家,換了衣裳,福寶擱床上先睡,都收拾整齊了,方六來回,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回老爺夫人,梅子買回來了,這冬日下雪,我和小孟過去,人隻剩一口氣吊著,看著都涼透了,她老子娘就說一兩銀子拉走。”方六本來都不想要了,不是錢不錢的事,是年三十拉回來個死人不成嗎?

可小孟倔,說夫人要買,人還沒死就得買。

方六當即說:“你是拿了夫人堵我,到底是你自己私心給主家招來這麼個麻煩,還是真忠心耿耿按照夫人老爺辦事?”

孟見雲咬著唇,拿眼睛看方六。

“我那句沒道理?年三十了,你老子娘要是還在世,能讓你拉著一口氣快死的人往屋裡拾掇?非得抽你不可。彆看我說難聽,我也是跟你一一道的,我家那時候發大水,整個村子淹死了,我們姐妹兄弟父母爺奶加起來十多口,今就剩下我和我弟弟依為命了。”

方六也不知道這孩子聽不聽的進去勸,說:“夫人老爺又不是你老子娘親戚,就是親戚了,你現在成孤兒一個,人家指定是躲著你走,怕你上他家門吃他家飯,你整日心裡攢著恨積著怨,可又不是老爺夫人欠你的,救你還救出壞來不成?”

“我沒恨老爺夫人。”孟見雲硬邦邦說:“我知道老爺心好,當初沒人信我,都說我殺了同屋人,隻有老爺問我殺了沒殺。”

他說沒殺,老爺也信了。

“我就是沒給我哥報仇,我心裡不甘。”孟見雲這輩子這口氣都吊在胸口,出不去了,“我一閉上眼就是我哥,躺在雪地裡光著身,一件衣裳都沒留,身上肉都不整齊,有牙印……”

方六一聽沉默了,之前以為小孟大哥是被人搶饅時給死的,災難時一口吃的貴啊,爭起來紅了眼,鬨出命正常,可沒成想還有畜生乾這種事。

孟見雲用手背恨恨擦了眼睛,一雙眼通紅,嘴裡說:“我知道人人覺得我橫是個壞的賤的,我心裡知道好歹,老爺夫人買了我,我這輩子命都是黎家的,不用你在這跟我說。”

“嘿你這小子。”方六看小孩較真,小小年紀,卻有幾分血性,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隻是說:“那要是以有人誘哄你,說知道誰害了你大哥,今在哪裡,要你乾背主求榮的事——”

“放你的心!”孟見雲咬牙說。

方六就不逼了,小孟給了答案。最方六還是買了人,就一兩銀子,拉著人回去時,方六就說:“不是我逼你,孩子記住了,我以前也是做家奴的,背主求榮背裡給主人捅刀子乾不得,要是沒了家主,一條命早沒了,這是家主給的命,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好好過日子是正經的。”

“你是黎家奴?”

“不是,我現在是自由身了。”方六跟著旁邊車轅上的小孟提:“我之前在另一家當奴當了十多年,來撞見了不能說的,我頂了事,主人家念我伺候這麼多年,趕出來了。”

“要是現在黎家和前家選,那我自然選黎家,雖不是黎家奴,可拿的是黎家工錢,做什麼就得儘忠,能久了。”

孟見雲沒說,隻是嗯了聲。

回去找大夫也沒找到,大年三十門都關著,還好黎家有藥材,黎大拿出來了些,什麼治傷寒的、敷止血的、凍傷藥都有。

那梅子就一口氣,黎大做了主,拿了治傷寒的藥材給藍媽媽煎,先灌了。藍媽媽藥材交給黎夏熬,問:“煎藥不?小火煎藥鍋子慢慢煎,三碗水煎到一碗水……”

黎夏記下了。

藍媽媽則是燒了熱水端去屋裡給那姑娘換衣裳擦洗乾淨,一脫衣裳,昏過去的人就揪著衣領死死的攥住,嘴裡念叨什麼不要,藍媽媽見多了,這模幾分伶俐的,一路走過來日子可艱難了,當即哄了說擦洗乾淨,換了乾淨衣裳。

這發藍媽媽猶豫了,畢竟是姑娘,可要是有了虱子,睡這炕上,那她和黎夏也彆跑了,還怎麼做飯伺候人?

隻要是對家裡主人不成的,藍媽媽可沒猶豫了,當即給絞了。

等黎夏端來藥,一見炕上那姑娘發短的亂糟糟,嚇了跳。

“小夏你記住了,彆說她這發,就是她這條命都是黎家撿回來的,要是命不好活不下去了,黎家還搭進了一兩銀子,要是活下來運氣好了,那是伺候照顧黎家的,有了虱子還咋伺候人?”

“一旦是對主家不好了,那沒什麼猶豫的。”

藍媽媽交代完了,看黎夏記在心裡,這人太老實了,榆木疙瘩一般,她說了就記,原原本本的做,那哪成,趕緊又說:“不過還有一你記住了,那是黎家主人是主人,咱們做下人的不能越過去替主人拿捏事,曉得不?”

黎夏糊塗了,藍媽媽說對主家不好就不猶豫,可又說要主家拿捏事情主意,那他到底咋做?

“藥晾的能進口了,先給我。”藍媽媽接了藥,一手端著一手掰開梅子嘴給灌了下去。

一碗藥是灌了乾淨,可見藍媽媽這手段以前沒少使過。

末了,藍媽媽將人放平整,下了炕說:“你看這姑娘絞不絞發的事,這就是小事,跟著主人家沒啥大關係,可留了發要是有虱子,傳到咱來身上上,咱倆是忙灶屋活計,還要進裡院子的,要是傳給了夫人老爺呢?”

“這就不成,我給她絞了,壞的就是她一發,這我能做主,等她醒來了,要是記恨我那便恨去,我還怕她個小妮子不成。”藍媽媽也是有底氣的,就光看府裡買了人,可灶屋、裡伺候的活還是她拿著事就知道了。

夫人還是不放心這些買來的,放手讓她教呢。

“你慢慢學慢慢看就知道了。”

結果也沒多來,黎夏用藥渣又煎了一碗,藍媽媽還納悶,來聽黎夏說,新買來的小孟發熱——

“我都沒瞧出來?真的假的。”藍媽媽嘀咕不信,她看小孟乾活挺利索的,今早她還讓抱柴火和擔水,都乾了,沒瞧著有事啊。

黎夏是細聲細語說:“之前在牙行那牙人凍了小孟半宿,我看他臉色不好發汗,他乾活擦的勤快,藍媽媽你說的,要是他風寒傳給了老爺夫人就不好了。”

“對,你藥給他端去先喝,我回跟夫人說一聲。”藍媽媽讓黎夏去,等老爺夫人少爺回府了,藍媽媽回說了聲前今天發生的,三言兩語講完了。

梅子擦洗喂了藥。

小孟好像發熱,也給喂了一碗,是黎夏瞧出來的。

黎周周聽了,說讓兩個先養兩天,黎夏也是,彆安排重活,先辛苦了藍媽媽,今年你和方六都忙活到現在,可能還要在延幾日,過幾日再給你倆放假回去。

今年沒八皇子的肉和葷腥,黎周周給包了紅包,藍媽媽和方六各三兩。

要吃什麼自己買吧。

這可是四個月的工錢,兩人當即是千恩萬謝,自然沒什麼不願的,反正遲放兩天假而,回去了也沒什麼走動的。

等人一走,黎周周說:“我瞧著黎夏還挺心細的,也老實,再等等,讓藍媽媽好好教教……”

可以放福寶的臥室守夜。顧兆也是這麼想。

好家夥,買了仨人,現在能用的就一個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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