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五小姐的琉璃嫁妝,一匣子流金琉璃珠,大小不同的琉璃南瓜奩盒三個,兩麵梳妝鏡,拿出幾樣來,知州府的夫人小姐,連著幾位婦人已是驚的連連誇讚。
結果還有。
黎周周掏出了一木匣子,抽屜拉開,“十二生肖擺件。”
十二個樣式不已,顏色不同,獨一無二的擺件。五小姐一見,先是歡喜,挑了件自屬性,握在手中說:“阿娘快,是愛。”
有位年紀略長的夫人笑說:“個好,十二個,以後咱們五娘多生幾個,孩子孫子都能有了,多子多福的。”
“姨媽!”五小姐害羞臉紅了。
眾位夫人長輩先笑的和善,知州夫人聽了姐姐的話,再那一匣子十二個擺件,臉上也是和樂慈愛,像是透著擺件,到了以後她家五娘瓜瓞綿綿,福澤滿滿。
當即是滿意至極。
“好,個好。”知府夫人笑道。
還有一對玲瓏雙魚琉璃佩,合起來了雙魚,拆開了男女各帶一塊。也是成雙成對的好寓意好兆頭。
黎周周把東西介紹完了,知州夫人萬分滿意,連連點頭,還讓下人上了茶水點心,語氣溫和說:“黎老板坐下歇歇喝茶。”
“謝夫人。”黎周周拱手道了謝,不過沒坐下,而是說:“昭州陳氏是做翡翠生意的,聽聞五小姐成親,特意趕來送了賀禮。”
知州夫人聞弦知雅意,便點點頭,意思黎老板繼續。
她們家來隻定了琉璃嫁妝,如今昭州商借著機會想逢迎送禮,便吧,那翡翠是何。
王堅將陳家木箱子打開了,也是一匣子一匣子的開。
帝王綠的長命鎖,鎏金花絲鑲帝王綠的雕刻的紅花楹樣式的手釧,同一色的玉如意一柄,一座翡翠矮鬆小山擺件,些顏色翠綠通透,黎周周觀幾位夫人瞧著很喜歡滿意,不過五小姐見了一般。
再開了匣子,次是冰糯種翡翠,幾樣首飾用的應當是一塊原石,翡翠水頭好的像是透明一般,帶還略帶著幾分粉色的——
“個好。”五小姐當即問:“也是翡翠嗎?怎麼顏色不同?”
黎周周說:“翡翠是天然石料開出來的,得天精華月積累出的,每塊翡翠石料裡的顏色質皆是不同,是陳家的生意,我說不詳細。”
夫人便讓人傳陳家人進來,就站在廳外門隔著簾子回話就,樣既是免了外男,又能滿足女兒的好奇心。
陳大郎前來的,且不說心中如何激動,剛開第一句聲音還略有些啞了劈了,廳裡夫人們對此像是習以為常,給了幾分耐心在,好在之後是問什麼回什麼。
冰糯種的翡翠顏色透亮帶粉,很得五小姐的愛,做的款式也年輕,金簪花蝴蝶翡翠對釵,還有一支紅花楹的步搖,項鏈也沒做成長命鎖款式,而是瓔珞款式。
處處都是紅花楹係列。
知州夫人問起來了,陳大郎也是做買賣的,自然能說會道,說翡翠如何好,女子佩戴久了安神養性如何如何。
“花還挺特的,我沒見過。”五小姐問。
陳大郎說:“回小姐,是昭州的花,五月花開,花落而其色不褪……”
知州府人聽聞花落二字便略是蹙眉。黎周周笑言打斷了陳大郎的話,說:“其實說起來,花還有個名字,叫鳳凰花,花開花落時枝頭上火紅一片,如鳳凰降臨一般,時移世易,都是般火紅。”
“花名好。”知州夫人眉宇舒展開了。
人無百好,花無千紅,鳳凰花落了,還是一樣的紅,就該是般的,不管花開花落,萬紫千紅才好。
最後知州夫人收了陳家的禮,也沒白收,給了五千兩銀子。陳大郎拿著五千兩的銀票還怔了半天,他們家一些東西,便是賣,也不過兩三千兩,如今便有五千兩銀子了。
琉璃更甚,萬兩銀票。
從唐州知州府出來,陳大郎見到黎老板便是深深揖,“多謝黎老板剛替我說話找補。”他說了一通的紅花楹,出了覺得不對,收便難收了,裡頭幾位夫人說話談笑聲也淡了,頓時便知道不好。
幸好黎老板替他補回去了。
“以後同官人打交道做買賣,出要三思。”黎周周說。
陳大郎又是一鞠,“今記住了。”
回到了宅子裡,陳大郎拿了三千兩要給黎老板,黎周周沒收,“知州夫人仁厚才給了銀錢,你都拿下。”
陳大郎還要在說些什麼,黎周周岔開了話題,“觀今幾位夫人神色,顏色綠的,夫人們喜愛,做一些菩薩、串珠莊重的款式,顏色淺的少年人多愛。不過如今一切說不來,五小姐出嫁後,下半年你們家若是想出來賣貨,搭椰貨的商隊一起。”
“黎老板說的是,我記下了,回去就跟我爹說。”陳大郎現在是對黎老板佩服的五體投。
在唐州宅子裡住了一,黎周周讓底下人租車租船去兩浙,陳家兩兄弟自然是一同前往,他們懷裡揣著五千兩銀子,不敢隻身上路,自然是要跟黎老板的商隊一塊回去。
兩人獨留宅子也不安心踏實,明明都是兩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不知為何,跟著黎老板身邊才覺得安心踏實。
於是一行人輕簡去了兩浙。
王堅是昭州城長大的,從沒坐過船,一到船上就暈船不舒服,還吐了幾次,霖哥兒忙前忙後的照顧,王堅半躺著,臉都白了,虛弱的問:“你為何不難受。”
“我小時候,爺爺帶我坐過船,我不怕水,還會泅水。”霖哥兒給王堅阿哥喂了水,說:“我聽爺爺說,要是暈船了,含著一塊糖便好了。”
現下沒有糖。
王堅強撐著說:“無事——”便又是想嘔,他肚子都吐空了,現在嘔出的也是水。
霖哥兒急壞了,忙是給拍了拍順了順。
“不許跟老板說。”
黎周周知道了,船就麼大些,以往王堅都跟在他身邊,上了船下午就躲在自船艙裡不出來,霖哥兒跑前跑後急的一臉擔憂,如何能不知?
“去問問老船家,要是暈船了,怎麼能緩解一些。”黎周周跟蘇石毅說。
蘇石毅得了吩咐去乾事了,沒一會王堅屋外頭就響起了聲,蘇石毅端了一碗熬得黑漆漆的草藥汁來了,說是船家說的治暈船,王堅嫌味難聞但也捏著鼻子一灌下去了,之後是不吐了,人還是暈的難受沒力氣。
也沒胃吃飯。
霖哥兒就端了飯食回去,喂王堅阿哥吃飯。王堅吃幾便擺手不要了,霖哥兒也沒勉強,他自吃自的,王堅阿哥餓了再喂。
如此五天,終於到了兩浙。
王堅腳踏在了上,人還是覺得晃,被霖哥兒一把扶著,王堅麵上堅毅,狠狠說:“回去了,我教你騎馬,你教我泅水坐船,我就不信了!”
“啊?般難受了,回去還要教你坐船啊?”霖哥兒不解,不是自找苦吃嗎。
王堅不成,說:“定是要學了。我坐在船艙中渾身無力,頭暈眼花,肚子餓的不成卻不敢吃半點東西,種事以後我才不要發生。咱們老板去兩浙,若是以後生意買賣做到了邊,那坐船還多著呢。”
“我不能拖後腿。”
霖哥兒被王堅阿哥的心智折服,重重點了頭說成。回去他哪怕求爺爺也成,定要教王堅阿哥學會坐船。
路過的蘇石毅與孟見雲聽見了,兩人皆是側目多了眼邊。
若是中原百姓富饒表現在吃食上,兩浙的百姓則是表現在穿戴上——不是指衣服質,而是顏色和款式,哪怕街麵上擺的攤子,賣的穗子絛子都有十幾種不同的編法和花樣。
王堅不愛些,霖哥兒見了兩眼發光。
“咱們安頓下來了,我同你好好逛逛。”王堅拉著霖哥兒走,先跟上大夥掉隊了。
霖哥兒乖巧點點腦袋,小臉上是欣喜,沒見過世麵的小土包子一般,說:“怎麼就能有那麼多的法子,裡的女子哥兒手巧,編的好,要是拴了玉佩,或是綁在頭發上,衣服扣子上,定是好。”
“……”王堅不愛打扮實在是沒話題,便嗯了聲。
黎周周找的客棧大,客棧連著食肆,後頭竟還有獨門院子,他們人多租了小院子,男的幾人湊合擠一擠,王堅霖哥兒一間,黎周周單獨一間,倒也能住下。
安頓好了,王堅便來敲門,問老板他能不能和霖哥兒出去逛逛,不走遠就在門條街上……
“一同去吧。”黎周周笑說:“我也去,些衣裳首飾絛子怎麼個新奇,剛來時霖哥兒眼底都冒著光呢。”
在外頭的霖哥兒:“……”臉羞紅了。
原來老板都瞧見了啊。
護衛陳家兄弟聽聞黎老板要帶倆哥兒逛鋪子,便有些猶豫,他們些大男人不愛些,聽聞黎老板說隨意,便找了借留在客棧行李不去了。
黎周周便帶著王堅霖哥兒一起去,蘇石毅和孟見雲是跟著,倆人也不愛些,出門在外人生不熟的,還是得跟著。
“今想買什麼我請客。”黎周周大,對著後頭跟著的蘇石毅和孟見雲也一般,“你倆也是,吃什麼買什麼儘管說了。”
霖哥兒身上帶著錢,他來黎府時,爹娘給了他有一百兩銀子呢,黎府沒要他的銀錢,次出來,木頭說在外還是少帶一些丟了偷了被賊人惦記,樣霖哥兒也帶了二十兩銀子。
放在吉汀,買什麼吃什麼都是富裕的。
到了兩浙那便是有些夠嗆。因為黎老板進了刺繡莊,一塊刺繡手帕便要半兩銀子,還有更貴的,那便是二十兩銀子都不止。
霖哥兒咋舌,偷偷那二十兩銀子的緞子布料。
上頭繡的花鳥栩栩如生,顏色又鮮豔又漂亮,明明紅的綠的各種顏色湊一起了,半點都不雜,隻覺得好熱鬨生機勃勃的。
難怪般貴,也不知道怎麼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