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功成首輔8容燁(2 / 2)

那也沒多久了。

出了城門走了三裡外,一處勢平台的草皮,這便是蹴鞠場了,旁邊百米就是水泥大路,這施工完了,是橢圓形操場,按照圖紙建,沒什麼區彆。

水泥抹的平整,還用水澆洗了,是瓦藍的天,碧綠的草坪,用木框編著的麻繩球門網,時候中軸線用石粉畫一道就成了。

“除了比賽,搞個拉拉隊吧?”顧兆想小孩子踢球體力總是不能滿場跑,既要熱鬨,花樣節目出幾個,彆乾坐著。

黎周周:“什麼拉拉隊?公說的花燈節跳舞那般?”

“也不拘著是舞姬,要熱鬨活潑一些的舞,你看你們廠裡工人跳不跳,或是學校官學同學來跳。”顧兆想了想,說:“要是廠裡女工夫郎們不好意思,也彆勉強,慢慢來,文化娛樂滲透得一點點。”

黎周周則說:“那出個獎吧,凡是來表演的,團體獎十銀子,先不拘名次,熱鬨起來,也不一定跳舞,敲鑼打鼓舞龍舞獅的。”

反正這比賽便是熱鬨玩,鼓勵大家踢球娛樂玩耍。

“我家周周現在就是不一樣,厲害!”小顧大人拍馬屁。

後來黎周周就安排下去了,說帶薪去看蹴鞠比賽放一天假,但必須要去看,要是回家那就不帶薪,算是請假。這點也是為了工人們好。

廠裡多是成了家的女工夫郎,每月休三天假,這三天大多數人是回家不歇著還得忙前忙後做家務,哪裡是休息,照舊的忙。

要是跟去看比賽,還是在廠裡做工——者有銀錢拿,那工人們肯定選前者了。

至跳舞這事,雖是有十銀子吊著,沒人報名。

一是不害臊嫌丟了人。二嘛總覺得跳舞就是扭來扭去的不正經,要真跳了,萬一被傳回村裡,那名聲不得完了?

黎周周也沒硬要求,就像公說的慢慢來。

問起官學裡,這裡大部分是富商少爺,或是家底殷,有羨慕想掙個十銀子的,豁不出麵子,這跳舞是舞姬女子,他們讀書的,怎麼能這般做?

倒是學校裡的學生們,不拘性彆,是躍躍欲試,男郎也想摻一腳,這是十銀子,就是人多了,分也能分個半幾百文的,他攢下來了,以後進了官學,家裡也能輕省一些。

學生們家裡不富裕,這掙了銀錢,回來年學費便交上了。

而且老師說了,那舞就平日裡他們上體育課跳的操差不多,是更柔有些美感,他們要是參加,那便請人來教,時候體育課上練就成了。

這好啊。

即是報了名。

後來顧大人聽了,便說:“百人以上的大型團體賽,我從我私房錢裡出十銀子。”

小朋友們第二年學費肯定能有了。

黎照曦上學,見同學們在體育課練習跳操舞,一聽是他爹阿爹說的,時候比賽時還要表演用,頓時是嚇得,跟著學校這邊組團踢球的小夥伴說:“你們得抓緊時間練球啦,比賽那麼多人看著,彆丟臉了。”

“官學那邊抓緊踢球呢,我也教你們十天。”

黎照曦是個公平的人,他學校、官學上了,自是教也要教,至學校同學問官學那邊進度,黎照曦說:“我不能透露,不過我以說,我踢得最好啦!”

後便教學校同學踢球。

另一,滁州梁進士家。

梁老師早半個月前了家中,等著接官服來信。他家雖是也姓梁,但爺爺那輩便是五服,了他更不用提,是梁家仁厚,許了他繼續念官學。

後來入官場,自是不好請正家關係了。

梁老師單名一個江字,他聽顧大人說完後,把學校工作交接乾淨,忙完了便動身回家中。

他爺奶早已去世,父親也走了,家中有妻兒老母。

若是這次真如顧大人說,那便接了親人去昭州安頓。

“江兒怎麼回來了?我聽說昭州窮苦,自你走後,每日是操不完的心,你帶了個小廝,笨手粗腳的,哪裡能照料你……”

母親以為他受不得昭州苦,回來便不去了。梁江即跟母親解釋了一通,“心中難安,勞母親掛心了。不過昭州並不像母親想,那邊如今也繁華熱鬨起來……”

梁江說了昭州現狀,不免說起正事來,這次他回來等著朝廷調令。梁母一聽略是不信,這江兒退官多年了,怎麼如今有官做?而且還是從五品的。

那昭州的顧大人真這麼大本事?

“我也不,不過在外許久,回來正好團聚團聚。”梁江話不敢說的滿,怕希望落空。顧大人也沒保證,他便放鬆了心態。

後真的在家裡安靜等待,同時教一教孩兒習字讀書。

有時候妻子送茶水點心他,梁江看出妻子擔憂,怕他希望落空,但不為何,梁江這次半點沒有焦躁,他坦一笑,同妻子說:“我自也是想重回官場,但這次不急不躁,前官時,你也跟著我提心吊膽的為我操心,如今我倒還好。”

是的,這次心態不同了。

“公在昭州年多,耐心包容多了,對著大娘二郎也十分疼愛。”妻子道。以前公對二郎嚴厲,並不怎麼親近孩子,孩子嚇得多是不敢前去,如今回來不同,公對大娘二郎親近柔了。

梁江回想以前,說:“以前我對二郎嚴厲,是想他上進,對大娘忽視,那是想著女郎應有母親教導,如今不同,不管男郎女郎,皆是我的孩子,自是要一視同仁,讀書明理啟智……”

在梁家住了快一個月,眼瞅著五月多了,報信使遲遲不來,梁江也歇了心思,道這事落空雖是有些失落,但也沒有過多的難受,打起了精神,想著收拾行囊。

母親妻子擔憂。

梁江則說:“還是照原先我說的,咱們一同去昭州吧,大娘以入學,二郎也能進官學了。”

那就一起去吧,放江兒/公一人在外,她們也不放心。

沒成想,就是這日的事,喜訊便上門了。

梁江梁大人重回官場,度了官,且還是從五品的昭州同。先不提梁家人如何興,梁江本人精神奕奕,有種仰天長歎的興,更是對梁家本家,以及促成此時的顧大人恩情銘心。

謝絕了族人慶賀擺酒席提議,梁江說前擺了一通,如今就算了,他想早早上任,早早替昭州排憂解難,這次定要不怕磨煉,做個好官,如顧大人那般的好官。

以前梁從對好官見解,那便是不草菅人命,不欺壓百姓,不貪贓枉法,而如今,梁從覺得過去他的認識太簡單了。

顧大人打過百姓板子,抽過百姓的鞭子。

做的樁樁件件是對全昭州百姓好的利事。

甘為顧大人驅。

梁江一家收拾了包袱行囊,這邊趕車去昭州了,而同一時間,一輛不起眼的青色車衣帳,車架上坐著一老一少,老的年歲五十多,發花白,趕著馬車,旁邊少的十三四歲,正是老者的孫兒。

車輛經過了金,了鄚州,整頓休息了一晚,沒停歇往昭州的方向去了。老者經人指了路,說有一條水泥路好走,他們走錯了路,土路顛簸。

“你去裡伺候少爺,天太熱,瞧瞧少爺傷勢如何。”老者一臉愧疚,是他找錯了路,少爺不計較,說那便這麼走,往南。

這麼顛簸,少爺的傷得裂開了。

孫兒得了令,爬進了車廂,一便喊:“爺爺爺爺,少爺燒了,又燒了。”

老者將車馬停下,進去一瞧,少爺發燒臉色通紅,唇確發白的,渾身滾燙,卻衣著整齊。

這荒無人煙的方,如何是好。

“快少爺喂一喂水,咱們回去鄚州找郎中。”

孫兒麻利少爺喂了水,明明昏迷不省人事的少爺卻醒了,也聽見了話,抓著侍從手腕,明明燒的通紅眼底卻清明冷漠,是說話聲遊絲氣音,但異常的堅定。

“去昭州,我要見黎周周。”

說完又昏昏迷迷過去。

老者不敢違背少爺命令,跟孫兒說好生照看少爺,他架著馬車趕緊往南去,這土路顛簸,天氣又熱,也不道少爺為何一定要來昭州,一定要見見那位黎周周。

……他想起京裡的亂糟糟事,罷了罷了。

盼老天爺開恩,讓少爺圓一圓心願吧。

能老天聽了老者祈求,了傍晚時真見了一條路,祖孫倆也不道這是不是謂的水泥路,上去後,車馬不顛簸,馬兒走的輕快,傍晚徐徐吹著涼風,熱度也降下去了。

借住農家時,這農家備了飯菜熱水,還幫他們煎了藥。

“你們要去昭州啊?放心吧,路對了,明日向南,沿著水泥路走個大半天就能看昭州城門了。”老丈用的是土話但他儘量說的明白了,連著手比劃。

老者渾濁的眼頓時淚如雨下,用皺巴巴的手背抹了,說:“那太好了了太好了,我家少爺終了昭州。”

“你們哪裡人呀?去昭州是奔親?”

“我們京裡,不是,也不是奔親,我家少爺想見見黎周周。”

農家老丈旁的沒聽清,這來客說的含糊,‘黎周周’三字聽懂了,不由呀了聲,“你們是黎老板的親人?我就說了,抬進來的那位少爺一瞅就不是我們這兒的人,瞧著金貴的……”

老丈話用的土話,說的又快又急,末了也不等這些人說,趕緊囑咐老妻兒媳多燒一道葷菜,“把雞殺了,這是來找黎老板的。”

前老丈一家招待也周全,沒現在熱情,老者不道為何緣故,還警戒著心,跟孫兒說:“行禮你看好了,彆顧著吃葷腥,怕是雞裡下了藥。”

他們一路走來,路上自是艱辛。

孫兒乖巧點,說道了爺爺。

床上半是暈著的容燁聽聞笑了,一張慘白的臉,說:“吃吧,明日走時多留一銀子——”

“是少爺,咱們銀錢沒多少了。”

“留吧。等我死了,隨便埋一埋,剩下的你們爺孫拿了去買就在昭州安家了,也不必做我容燁的奴了……”

“少爺您命長久著,定不出事的,我們生是您的人,死了也是您的。”老者哽咽道。

容燁不在意這條命了,他苟延殘喘了這裡,為的就是死前看一看……

真如那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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