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番外十四 帝後一家(1 / 2)

番外十四

容燁在曆無病的麵前,是完全沒有遮掩自己‘惡’的那一麵,料理王副將手段雷霆,設的圈套更是絕了王副將的後路,全是死局,哪怕是軍指揮所的徐大將軍也不敢出來替王副將說一句話,隻怕惹火燒身,定會棄車保帥。

王副將是徐將軍派係的人。

容燁這手料理的狠辣又快速,駐守軍曆將軍還占了高義和仁善。

軍中的風氣一下子變了,從之前懷疑曆將軍是南夷的細,心不在大曆,如今成了‘難怪當初王副將看不慣曆將軍,原來他才是細’、‘好一個賊喊捉賊’。

王副將問斬後那晚。

容燁站在王副將被砍的那處原地許久,夜色深黑,烏雲蔽日,半點星子都看不見,地上已經被收拾過,不過泥土深處,還是有血染的。

“哥,你怎麼在這兒?”

後麵曆無病來找。

容燁回首看了眼,說:“你可能覺得我假惺惺——”

“那倒沒有,他死了活該。”曆無病打斷,眼底是滿不在意的陰冷和透徹,說:“我第一次上戰場,以為我的敵人是外族,哪怕是南夷,我都沒手軟過,殺那些兵,我比誰都狠,要是我不殺了他們,那他們會殺了我。”

“後來有一次我重傷,我才知道,我的敵人也不止外族。”

容燁來軍營多月,身份軍師,自是要替主將出謀劃策,軍營中的派係,知己知彼,他摸的清楚,誰人能用,誰人圓滑,誰人站在曆無病後頭——曆無病還是有舊部的。

自是打聽了之前曆無病的事跡。

那時候曆無病剛到戎州,打過幾次小仗,勝了一二次,就被人察覺到了危機,先下手想按死曆無病,戰場刀劍無眼,容燁後來猜,那些不願被分兵權的將軍,不管是借機除了曆無病的命,還是廢了曆無病,都成的。

若是天順帝問責,那也不怕,那時候打仗不好惹了士兵怨氣,挑一下曆無病南夷血統這事就好,難不成天順帝會為了這弟弟懲罰邊關將士保護不周嗎?

結果一目了然,就是曆無病死了也是白死,戎州主將不會受到半點苛責懲罰的。

好計謀啊。

“我命賤,活了下來,自此後就知道,有權勢的地方,鬥的不比宮裡少,殺了就殺了,姓王的該的,哥你不用替那姓王的可憐。”

容燁搖搖頭,“我不可憐他。”這是真話,今日不殺王副將,他日他和曆無病就要死在王副將這一派係手裡。

“我剛有些想岔了,想我為了複仇,也能做下這些,滿手鮮血,害人性命。”容燁說完,一看曆無病張口,就知道是想安慰他,不過他並不需要,岔開了話題說:“此人的死不過是小小一環,以後還遠著。”

“回吧。”

容燁抬腳先走。

曆無病巴巴跟上,說:“哥,我手上人命比你多,要是說起來,咱倆還真是天生——”

容燁腳步停了下。

“哈哈天生兄弟。”曆無病露出一排牙來。

到了大帳內,草草洗漱後,兩人上榻入睡——兩個被桶。

駐軍地冬日裡不下雪,沒有北方的呼嘯嚴寒,不過卻是那種潮濕陰冷,驟然進了被窩,暖半天也沒點熱乎氣,加上容燁之前受過重傷,自此後就有些怕冷,天氣一冷背後便癢癢的有些疼。

“哥,我有些冷,不然咱倆被子合一起蓋?”曆無病小聲說。

容燁不應聲,像是睡著了一般。

“哥,我真的冷,手指頭關鍵還疼,還有胳膊……”

“進來吧。”

窸窸窣窣的合被子,兩個被桶又成了一個。曆無病鑽進被窩中,也不敢離的太近,端端正正的躺平著睡。

容燁打小受世家規矩禮儀教導,睡姿也是端正的。

“這下暖和多了,哥,我睡了。”

“嗯。”容燁應聲。

大帳中沒一會靜悄悄的,隻聽延綿細微的呼吸聲,容燁其實並沒有睡著,他望著黑漆漆的帳頂,聽著耳邊的呼吸聲,低聲道:“你我的命怎麼會賤呢。”

早在容燁跟著曆無病踏上去往戎州的路上,兩人就綁定在了一起。

曆無病呼吸節奏未變,隻是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天順四年,戰事連連。

容燁同曆無病出神入死幾次,後因立下屢屢戰功,被調任到了戎州,到了戎州外患不提,又是權勢站位,爾虞我詐。

上次要了王副將的性命,斷了徐將軍一臂,如今曆無病在戎州人家地盤,自是要落幾分下風。

“曆將軍的軍師瞧著不像是尋常之輩,敢問姓什麼,哪處人士?”

容燁身份早都解決了,回答的不卑不亢,說:“在下容燁,祖籍宛南,以前在京裡留學幾年,因親人關係,一路顛簸到了昭州。”

“姓容?”徐將軍早都打聽到了曆無病身邊的幕僚姓誰名誰,此時故意問,故意聽了咂摸下,笑嗬嗬說:“這姓倒是好,如今天下後宮裡的二位尊貴娘娘都姓容。”

“在下一介布衣,跟京中貴人沒關係的,徐將軍玩笑了。”

徐將軍笑笑不言,隻是沒一會帳外小兵通報:“將軍,容大人來了。”

“快請進。”徐將軍說完,又看向容燁,笑嗬嗬說:“巧了不是,來的容大人是京裡貴人主支的。”

容燁麵色鎮定笑笑,心裡知道是誰來的。

容二。

這個姓徐的對他名字起了疑,想對曆無病下手,卻多番疑雲,是個心思敏感,想事情複雜的去。怕是誤以為京中容家幫曆無病,那就是天順帝對這個弟弟並不是真放手不管,因此掂量,沒早早下手。

今日之後——

容二已經進來了,徐將軍上前幾步相迎,寒暄後,說:“……忘了引薦了,這位是曆將軍的軍師,說來也巧,也姓容,叫容燁——”

“容燁?!”容二驚了下。

徐將軍眼皮一跳,難不成真是容家人?聖上對戎州這邊不放心,派了曆無病扮豬吃老虎來了?

“容大人認識?”

容二先是驚訝,待看清帳內之人,肉眼可見的失望起來,搖了搖頭,臉上還掛著傷痛,說:“徐將軍有所不知,我四弟與這位軍師同名同姓,不知道是不是同字,早兩年因病去世了。”

“呀!”徐將軍忙是抱拳說:“容大人節哀,我真不知道還有這層緣故。”

容二擺擺手,“剛聽你提名字勾起來了,不過容軍師同我弟弟樣貌相去甚遠,倒是不會認錯。”

不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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