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是億?”
“啊,如果順利的話,或許還有更多。”
“哈,那的確是筆前所未有大生意。”
甚爾站了起來,雙手插兜,他掃了一眼惠房間。
“出去再說吧……喂,惠!”甚爾提高了嗓音:“我有工作要談,下午再回來!”
伏黑惠在半晌之後扭開房間門,探出腦袋來:“哦……我知道了,早點回來。”然後頓了頓,“還有約定,不許忘掉!”
“嘖,我知道了。”
所謂約定,即是在半年前父子談話當中定下的[約法三章]。
1.不許無緣無故失聯,手機和短信不可以拉黑彼此,看到必須要第一時間回複。
2.不許不回家,如果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要到外地出差,必須說清楚出差的大致時間,惠不會再催促他,但至少在工作結束之後要回來休息。
3.不許死。
僅此三條約定。
至少在這半年內,甚爾勉強算是遵守了。
甚爾實際上沒和兒子說清楚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麼,被問到的時候,也隻是肯定了對方[祓除詛咒]這一個猜測,被逼問身上不屬於自己的血腥味時,勉強加上了[暗殺詛咒師]這件事。
處理詛咒和詛咒師,這是伏黑惠可以接受的範圍,他不會對詛咒的死和惡徒的死有任何愧疚,畢竟他並不講究[正義]和[正論]。
在這個唯有不平等這件事平等存在的世界裡,伏黑惠隻會相信自己的良心去解救想要解救的人,換句話來說——隻要是被伏黑惠認定的存在,那麼哪怕對方被眾叛親離、犯下血腥殺戮,惠都依舊會選擇幫助對方。
甚爾對兒子的理念嗤之以鼻。
除了繪理和惠,現在的甚爾誰都不想拯救,也誰都不在意。
可儘管如此,在和兒子談過,得知伏黑惠的信念之後,甚爾的確在這段時間裡不自覺的排除了暗殺所謂普通人和所謂好人的委托。
隻是不想被那個敏銳的小鬼頭發現之後嘮叨個不停而已,甚爾想著,給自己找了不知道多少借口:而且那些委托的報酬太低了,遠不如地下世界狗咬狗來的痛快。
可孔時雨這回帶來的任務目標很特彆。
是個小姑娘,叫做天內理子。
看起來就普普通通的中學生,哪怕有點調皮也絕對稱不上是惡徒,應該算是在普通人和好人的範圍內。一般來說,這已經不再是甚爾會選接的任務單子了。
但這家夥的身份卻讓甚爾頓住。
她是[星漿體]。
為了避免維持著咒術界大多數重要的結界、擁有[不死]術式的天元大人衰老而發生朝著不利於人類發展的方向的進化這件事發生,咒術界每過五百年都要為其送上新的容器共他同化,讓其□□維持在年輕的階段,打斷其不利於咒術師發展的進化。
其中,[星漿體]就是負責容納天元大人的容器。
換句話來說,如果沒有及時把星漿體送過去,那麼天元大人就會發生難以想象的異變,甚至可能會反過來成為人類的敵人,對咒術界帶來無法計數的重大損失。
最能體現[星漿體]重要性的,毫無疑問是咒術界派給這個名為天內理子的小姑娘的護衛。
護衛有兩人,一個是普通人家庭出身,情報不明,但另一個卻是大名鼎鼎,至少對於咒術界來說是大名鼎鼎。
——那是出身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同時擁有[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的神子,五條悟。
甚爾麵無表情的盯著委托函寫的情報,半晌之後,扯出了一個笑容。
啊啊,這可真是難得的好機會。
如果能夠解決掉星漿體,大概就能夠把那個惡心的咒術界攪個稀巴爛了吧?
或許還能夠把徹底否定自己存在的禦三家的代表乾掉。
天平在這一瞬間傾倒了。
憎恨否定自己的家族和咒術界的伏黑甚爾在看到任務內容之後,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做出了決定。
“要去摻一腳嗎?”
孔時雨問,“雇主是盤星教那群崇拜天元大人、不願天元和被他們視為雜質的星漿體融合的家夥,一群狂教徒,他們沒有和咒術師戰鬥的實力,但花錢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報酬你也看到了,相當的很豐富,隻是,我先前也說過了,任務很危險,你兒子會擔心你吧?”
“惠……?啊啊,你彆和他多嘴就行了。”
甚爾站了起來,把中介人請他喝的啤酒一飲而儘,然後雙手插兜,勾起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委托我接受……你隻要和以前一樣,做好輔助和交接工作就足夠了,其他事情不用你擔心,在這方麵我可是專業的。”
“沒關係嗎?雖然我不是咒術師,但我也聽過五條家的那個家夥很強。”
“誰知道呢?”
甚爾漫不經心的舔過下唇,“不過我總歸不會死。”
畢竟我身上可是有自家那臭小子名為約定的束縛啊。
——完成這一單子,就拿著錢帶著固有資產惠搬家吧,稍微隱退一段時間……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