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要接委托,惠就開始準備起來。
隨著伏黑惠的長大,父子倆的搭檔配合越來越默契,擁有人類最強肉/體的伏黑甚爾近戰堪稱無敵,他教導出來(還有上輩子五條悟與真希的教導)的伏黑惠雖然在體術和咒具使用這方麵遠比不上他,但放眼咒術界也算是不錯了,加上那能夠遠距離輔助的式神,更是彌補了隻能近戰的甚爾的死角。
最重要的一點——惠的影子攜帶東西相當隱蔽方便功能多樣還乾淨,武器更替不過是眨眼一瞬,比他馴養的咒靈好用多了。
把兩人的換洗衣物塞進影子裡,伏黑換了件便於行動的黑色修身的無袖上衣,以及彈性很好的同色係的長褲。
因為身體年紀還小、肌肉和神經還不夠結實,沒有繼承到甚爾那種程度肉/體的伏黑惠為了防止在近戰中過度使用咒具而給未長開的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他還給自己套上了黑色的護肘、護腕和護膝。
最後加了件寬鬆的米白色連帽外套把自己露出來的手臂完完整整遮起。
兩人搭新乾線到仙台站,先一步在那等的中介人孔時雨早早去接人。
“任務的資料在這裡。”
孔時雨把放在副駕駛的平板遞給後排的惠,惠拿了過來,熟練的點開,翻了一頁。
委托人的名字是古沢健吾,男性,職業是演員。
似乎是最近挺火的明星,因為父親經營著一家大公司,他也有了帶資進組的底氣,成功給自己找來了不錯的角色,自此一炮而紅。
從半個月前開始,他一直被詛咒襲擊。
為什麼會知道是詛咒——因為他的父親稍微知道一些咒術界的事情,並且身邊長期雇傭著一名詛咒師。
最開始是三、四級的小詛咒,那名被雇傭的詛咒師還能對付,後來數量開始不正常的增多,三、四級詛咒中甚至出現了二級的詛咒,那名詛咒師就漸漸吃力了起來,他思考原因,從古沢健吾身邊找到了被偽裝起來的咒物,對其封印後才消停了一會,可還沒到一周,古沢健吾就再次被詛咒襲擊了。
因為有彆的咒物混在禮物裡送到了古沢健吾的身邊。
“哈,這家夥得罪人了?”
甚爾搭著兒子的肩漫不經心的看著內容,嘲笑的勾起嘴角:
“被人往身邊裡塞咒物還能夠活到現在,這家夥作為普通人來說,命還真大。”
“用咒物吸引詛咒來殺人……?”伏黑惠皺眉,他印象中的咒物不管什麼等級,大多都被封印看管起來,在黑市裡幾乎是有價無市,這種東西能夠被當做殺人手段,接二連三的送到目標身邊,這得是把人得罪的多狠?
讓詛咒去襲擊一個普通人……暗地裡的那家夥完全是想讓古沢健吾死無全屍啊。
“喂,孔!”甚爾用腳踹了踹駕駛座的位置,“這不是簡單的祓除詛咒的委托吧?你要是敢點頭說是,那我現在就帶著惠回去了。”
這種看起來就很麻煩的活,隻給五十萬——那去死吧。
甚爾兩隻眼睛都寫滿了[加錢]兩個字。
“五十萬隻是祓除一隻詛咒的底價。”孔時雨說,“一隻五十萬。”
甚爾還是興致缺缺,“不按詛咒實力算反而按個數算?”
“因為委托人真正想讓你乾的,是去找出那個幕後的詛咒師,然後殺掉他,一勞永逸。”
伏黑父子現在隻接祓除詛咒和處理詛咒師的工作,但總體來說後者比較少。
“錢呢?他們給多少?”
“一千萬。”孔時雨側過臉來,用左手比了個數字,“如果三天內搞定的話,他們給你翻倍。”
甚爾這才點頭。
“為什麼是在仙台?”伏黑惠又翻了一頁,他抬頭看向孔時雨,“資料寫著他出生在京都吧?”
“他名義上是去仙台度假的。”
孔時雨回答,“大概是因為這半個月來在京都發生的[事故]太多了,輿論影響到了他的事業,而且不正常的詛咒數量已經引起了京都那邊的咒術師的注意力,出於[不知道的什麼理由],他們打算回仙台的彆墅,等詛咒解決掉後再回去。”
“[不知道的什麼理由]?”伏黑惠重複了一遍,皺起眉。
“嘛……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孔時雨見怪不怪的安撫,“會委托黑市的家夥……你彆對他們抱太大的期待,惠君。”
生怕京都正規的咒術師注意到,所以匆匆離開,聯係得罪人這一點,究竟是什麼理由已經不言而喻。
無非就是古沢健吾做了什麼糟糕的、絕對會被逮捕的事情,因此哪怕被人暗地報複,有錢有權的他們也隻想著請那些隻要給錢就可以乾活的亡命之徒,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過日子。
而不是請正規的咒術師。
因為正規的咒術師在了解原因之後,肯定會和有合作的警方報告的。
“……嘁。”
不知道在腦子裡想了什麼,伏黑惠不情不願的嘁了一聲,小表情和他爸不情願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彆想那麼多。”
甚爾伸手揉亂了臭臉小孩的翹發,“哪怕委托人做了什麼糟心事,那個暗地報複的詛咒師也沒顧忌到被牽連的其他普通人,和這個發布委托的家夥半斤八兩——嘛,我是無所謂啦,但你這麼想的話心情會好一點吧?”
天與暴君漫不經心:“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早點放棄掉這種無聊的不滿比較好,我們隻要有錢拿就夠了,惠,說到底,我們現在的工作和詛咒師也沒什麼差彆。”
惠把平板還給了孔時雨,不置可否的睹了甚爾一眼,不滿的哼了一聲,卻毫不避諱的靠在了甚爾身上補眠。
車在高速路上飛快的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