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客套話結束,古沢健吾挑剔的挑眉,看向了身旁的詛咒師。
“詛咒師的同行?姓氏是伏黑?我好像沒什麼印象啊,小的那個有咒力,實力姑且不論,但是那個男人完全感覺不到一丁點咒力,喂,你真的看得到詛咒嗎?”
那個詛咒師打量了很久,懷疑且下意識帶著對無咒力者的輕蔑。
古沢健吾聞言也不滿了起來。
“孔先生,我應該說要找最強的那一個來吧?”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要妄想隨隨便便找個人來騙錢啊!”
孔時雨挑眉。
自從天與暴君禪院甚爾[消失]之後,平日裡僅僅以伏黑這個姓氏接委托、還更加注意處理自身行蹤的男人名氣的確沒有原先的身份那麼高,但每每聽到有人質疑,孔時雨還是感到好笑。
那可是甚爾。
那個可怕的暴君,無往不利的術師殺手。
“騙錢?不,做我這一行的最講究誠信,你要找最強的那一個,我也的的確確將人帶了過來,他們倆人的確是我手中最強的存在。”
“我要的是詛咒師!不是光有力氣的普通人!你知道什麼是詛咒吧?”古沢健吾有些暴躁的強調,他給身旁的詛咒師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
“我既然花了大價錢找你們來,至少要比我現在雇傭的詛咒師更強一點才行……吧?”
轟——!!
古沢健吾不討喜的話未說完,就在一聲巨響當中神情凝滯,他張著嘴,眼睛猛地緊縮。
他頭發都被吹起,半晌之後才生硬的轉過頭,那個原本得到雇主的示意,想要做些什麼的詛咒師在猝不及防之間就被打飛,狠狠撞在了牆壁上,堪稱恐怖的力道讓牆壁凹陷出了可怕的蛛網狀裂紋,那人也鮮血淋漓的張著嘴翻了白眼,抽搐了兩下之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重度昏迷。
要知道,術師一般都會用咒力來保護身體,肉/體的強度要遠比正常人高得多,哪怕被鋼筋水泥砸到都不一定會昏迷。
然而現在卻在短短一瞬、沒有絲毫預兆間就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囉裡吧嗦的,煩死人。”
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出現在委托人麵前的甚爾漫不經心的拋玩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刀,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手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說不出話來的古沢健吾,“想要看實力是吧?那就睜大眼睛看清楚吧,大明星。”
嘴角有著疤痕的男人嗤笑著,“雖然有在接祓除詛咒的委托,但我也的確算不上什麼詛咒師,不過弄死連特級都不到咒靈或者這種水平的術師還算是綽綽有餘,另外——”
小刀被甚爾隨手投出,破空聲炸響,小刀猛地刺到了牆壁上,連帶著似乎是刻意留下來考驗來者、緩慢爬過的四級詛咒也被釘住了,眨眼間消散。
“我的肉/體是特彆的,看得到詛咒,也的確能祓除詛咒,更何況,你真正想要解決的不是那源源不斷的詛咒,而是試圖殺你的那個幕後人吧?”
甚爾重新坐回沙發,翹著腿,眼眸眯起,聲音低啞:“目標是人類的話……這方麵我可是專業的啊,雇主先生,如何?滿意了嗎?”
古沢健吾看著辛辛苦苦保護了自己大半個月的詛咒師慘不忍睹的模樣,咽了咽唾沫。
“啊,對了對了,那家夥的話抱歉,不過我不喜歡和不熟的家夥共事,搭檔有這個小鬼就足夠了。”
甚爾勾起嘴角,身體後仰,手搭在身旁的惠上:
“所以沒忍住下手重了點,不過就那種實力的家夥,要不要都無所謂了吧?”
。
原本負責保護他的詛咒師重傷昏迷了,古沢健吾有意見也不敢開口。
更何況雖然那個大塊頭男人脾氣討人厭了一些,但至少實力的確是貨真價實的。
因此他最終還是簽訂了合約,將委托交給了伏黑父子。
但是在詢問詳細情況,例如最近有沒有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情,或者和什麼人接觸過的時候,古沢健吾卻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我不記得了啊!我這種有權有勢有錢的大明星,被人盯上也不奇怪吧!?”他最後暴躁盤著手,扭過頭粗聲粗氣的說。
嘛,最初也猜到對方不會老老實實開口了,大概是乾的討人厭的事太多,他本人也不知道是哪件事得罪了詛咒師,又不想暴露,所以乾脆裝模作樣什麼都不講——選擇請他們這種隻認錢辦事的亡命之徒就是為了這樣吧。
雖然就算不問,甚爾也有找到人的辦法。
對付身為人類的詛咒師是甚爾的專長,惠則是留在委托人身邊,作為保鏢防止委托人被詛咒殺害。
“這小孩沒問題嗎!?”
古沢健吾不放心,畢竟和甚爾不一樣,年幼又纖細的惠的外表欺騙性太強了。
“哈?他可比你先前雇傭的那廢物強多了。”
甚爾睹了他一眼,冷笑的拉開嘴角,“安心吧,委托沒完成之前不會讓你死的,畢竟你死了我們就拿不到錢了。”
說著死認錢但至少讓古沢這種人放心的冷酷話語,甚爾拍了拍惠的肩。
他彎下腰,目光沒有相遇,卻默契的壓低了聲音。
“惠,沒有必要的話,不要使用術式。”
“嗯,我知道。”
父與子擦肩而過,惠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安靜的站在了委托人身邊。
黑發的少年睜著眼,看著父親的背影。
“路上小心,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