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赤司和跡部這種有錢到可以買下一大片私人土地、從彆墅往外開車開上十幾二十分鐘都沒能離開私人土地範圍的大富豪顯然是少數。
中井家雖然有錢,但隻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完全沒辦法和財閥相比。
他們的度假莊園在山腰這邊,雖然看上去已經很可觀了,但這片區域,實際上是所謂的彆墅區,或者說富人區。
隔上百米左右就是其他人的彆墅範圍。
“廢棄的神祠?”麵對伏黑惠的問話,中井夫人神情有些迷茫,“如果有的話,應該在開發的時候就已經被拆除了,畢竟這裡是彆墅區,不過實際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是想問悠鬥和春奈之前經常去玩的地方的話……”
這座山的通訊網絡很齊全,因此兩個孩子出門前都會帶好裝有GPS、可一鍵求助的可通訊防水手表。
隻不過因為悠鬥的身體一貫不好,所以每次出門,都必然會有傭人跟隨在身後。
中井夫人把那名負責照看孩子們的傭人叫了過來。
傭人說:
“山往上一點,樹林的深處裡有一條很寬敞的小溪,附近的有平坦的草地和樹木,大概都是在那片區域玩。”
“神祠?不,抱歉,我沒注意,因為悠鬥少爺不喜歡我跟的太近,因此我一般都是被要求站在遠處看著,隻要不離開視線範圍就不會去打擾他們。”
“在那裡乾什麼?嗯……應該是過家家吧?我們會帶便當過去,春天的時候,悠鬥少爺還會給小姐編花環手鏈。”
傭人這麼回答伏黑惠的提問。
惠和甚爾一起跟著傭人上山。
並不算太遠,大概走了近二十分鐘後就見到了傭人所說的那片區域。
傭人帶完路,伏黑惠就讓他先離開。
而他則是召喚出了玉犬。
惠先前有讓白犬嗅過春奈日記本上的氣味。
作為犬類式神,它們的嗅覺都很好,能夠牢牢的記住目標人物的氣味,然後在移動過程中搜尋。
隻是故意失蹤的春奈似乎也考慮到了警犬的問題,本身就不希望被人找到的她,在行動前有刻意處理身上的氣味——泥巴、腐爛的廚餘垃圾,或者彆的什麼。
加上已經失蹤了足足兩天,位置還是在山上,兩天時間,已經足以讓一個本就有掩飾過的氣息被山野的其他生物的味道覆蓋的七七八八。
更何況昨晚還下過小雨。
靠氣味追蹤太過艱難,但伏黑惠也沒期待這麼簡單就能找到人。
隻是,如果詛咒的起源是在這裡,那春奈的必然曾經來過這邊。
哪怕身體的氣味被掩蓋,但如果有受傷的話,那麼隻要有血液曾經一度滴落過,隻是兩天的時間差……玉犬應該還能捕捉到。
“嗚……”白犬晃了晃尾巴,發出迷茫的嗚嗚聲。
沒有嗅到氣味。
至少春奈沒有在這裡出事。
伏黑惠完全沒辦法慶幸,因為這並不代表那孩子現在還平安無事。
“喂,惠,真的是在這裡嗎?”
甚爾眯起眼環視著四周:“這邊離彆墅太近了,那個小鬼如果是在這邊出了什麼事,警方也不至於什麼線索都沒搜查到,而且,我什麼氣息都沒有感覺到。”
“現在沒感覺到異常,不代表異常不存在。”伏黑惠站起身,側過臉看向他爸,回憶起了什麼,半晌繼續說道:“……比如說附近有某個隱藏起來的生得領域。”
就和上一世在八十八橋遇到的那個詛咒一樣。
如果詛咒的起源的確是在這裡,先前的推測都是正確的話,那麼這裡存在著某個看不到的生得領域也是符合邏輯的推測。
畢竟之前伏黑惠就覺得很奇怪:春奈失蹤當天,她的父母就報了警,警方以最快的速度搜查了整座山。
一個隻有六歲的小孩子,體力和步行速度都有限,在山路也走不了太遠。
就算她能悄無聲息逃出家,但在山上這種沒有交通工具的地方,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也不太可能。
但如果是被吞進了生得領域裡,那麼就說得通了。
在生得領域裡麵,那麼哪怕滿地血泊……也不會被人發現。
由於性格使然,無法克製自己不往壞處想的伏黑惠情緒極端低落。
不過,不可能存在持續展開賦予了術式的領域。
從春奈失蹤的時間來看,如果存在領域,那麼隻可能是未完成的領域。
這也就意味著,那個咒靈的實力還沒有達到最強。
要快點祓除才行。
彆墅裡還有個隨時都可能死去的男孩,沒時間讓他猶豫了。
伏黑惠:“總之,先去找找這附近有沒有類似於神祠的東西。”
。
假想咒靈不一定是特級。
說到底,[特級]程度的詛咒,本來就不是什麼常見的存在。
但從常理來說,如果是從人類對神明的畏懼而誕生的假象咒靈,一般來說等級都不會太低。
從伏黑惠在上一世見過的現有記錄來看,最次都是一級起步。
畢竟是人類的傳說裡高高在上的[神明]啊。
但是,如果說詛咒擁有[生得領域]的話,那麼是[特級]的可能性就相當高……不,幾乎是可以確認了。
[特級假象咒靈]。
至少,他們必須做好遇見最糟糕結果的準備。
伏黑惠在搜查的中途忽然收到了來自柯南的短信。
——那孩子頭腦很好,極短時間內的快速推理給伏黑父子最大程度上爭取到了時間,並且因為知道自己沒辦法和那種怪物直接對上,過去隻會拖後腿,因此在伏黑惠出發前,他刻意和伏黑交換了手機號碼。
柯南會在下方繼續調查春奈的日記本,幫忙去找其他的線索,並且和惠約定好了,如果他發現了任何可能派上用場的情報,就會通過短信發給惠。
短信的內容是這片區域的曆史。
不知道是怎麼查到的,短信上的內容至少是六、七十年前的記錄。
那個時候,這片區域還沒有開發,而當時,這附近有一個規模可觀的村子。
村子的居民往往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個經濟尚且沒那麼發達,學習也沒能全麵普及開來的年代更是如此,在這種地方,啟蒙程度不高,所以理所當然,村內還保持著傳統習俗的村民有著供奉山神的習慣。
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和山神祈禱,像是祈雨、豐收、驅逐野獸、疾病康複。
但是山神也會有發怒的時候——天災和意外事故都被村民歸為了山神的怒火。
他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敬畏著山神,並且為了平息山神的怒火,不斷的獻上更多的供奉,他們就這樣一代代的敬畏下去,直到這座山被人買下來開發,村民被安置到其他地方居住,村子也不複存在,山神也因此被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