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女性發育要比男性早一些。
13歲的伏黑惠要比現在14歲的禪院真希矮小半個頭。
惠站在真希身邊,看了看身旁如臨大敵眼神嫌惡的少女,視線緩緩移動到了麵前笑容燦爛的金發青年身上。
稍微有點眼熟。
他不確定的想到。
“你是?”
“初次見麵,我是禪院直哉,嘛,從輩分來說,我應該算你的堂叔?”
禪院家的嫡子,以一種平緩近人到可疑的態度笑著說。
真希:!!!
堂叔?
她下意識看向了身旁的惠。
什麼啊,這不就意味著惠也是禪院家的人了?
但他們有姓伏黑的旁係嗎?不知道,而且對方還是跟著宿敵五條家的家主過來的……
禪院真希忽然回想起剛剛惠所說的話。
[我的父親是完全零咒力的天與咒縛……]
緩緩睜大眼睛。
原來如此。
真希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完全零咒力,還是男性,這樣的組合在禪院家裡,地位甚至要比身為女性的自己更低一些。
所以,會選擇離家、改姓,和禪院撇清關係,甚至和五條家扯上關係,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
按照直哉的說法,那惠也是自己的侄子。
這樣推測下去,惠的父親實際上是自己沒見過、甚至聽都沒聽過的堂兄。
但是,卻連在家裡的存在都被消抹的一乾二淨嗎?
真希不由自嘲一聲。
“……初次見麵。”伏黑惠神情冷淡的睜著碧色的眼睛,他根據真希的態度斟酌了一番,平靜的開口:“我是伏黑惠。”
“果然是你啊——所以,那個傳言是真的嗎?”
“……?”
“就是那個傳言啊。”
看出了伏黑惠的困惑,直哉歪了歪頭,嘴角笑容不減,“關於年僅13歲的咒術師擊退了特級詛咒的傳言……啊,從那天開始到現在過了也沒多久,你被家入硝子治療過了?身體狀況似乎還不錯啊。”
乍一聽似乎在關心。
實質上不過是在質疑罷了。
13歲,怎麼想都不可能毫發無損的擊退特級。
“還是說……”禪院家的嫡子走上前,站在了真希和惠麵前,仗著身高俯視著兩人:“這不過是五條悟那家夥製造的謠言?”
伏黑惠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是甚爾乾掉那個特級的吧?”
直哉一點也不在乎的攤開手,自問自答:“雖然說甚爾是零咒力,但是那種程度的天與咒縛使他的肉/體強度達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隻要手裡有咒具,乾掉一個普通的特級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甚爾把自己的功勞歸到你身上了。”
禪院家的嫡子笑容虛偽,微微彎腰,打量著對方的臉,“為了給你造勢?想給你爭取一席之地?還是想要靠你回到禪院家?”
都不是。
伏黑惠看著他,然而這個自問自答的家夥卻滔滔不絕:
“甚爾雖然是個沒有咒力、沒法成為咒術師的家夥,但至少要比我的其他幾個兄長好得多,惠,你還不知道吧,他們沒少對甚爾嚼舌根,明明當年被甚爾離家出走前揍到狼狽的像是敗家之犬一樣。”
甚爾離家出走那年,禪院直哉不過還是個小孩。
然後,他直接目睹了那位暴君壓倒性的力量。
沒人會在目睹那一場麵後毫無波瀾。
如果不是甚爾沒下死手,禪院家大概十多年前就得大減員。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禪院直哉甚至笑出聲,“他們現在因為甚爾還活著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特彆是扇叔——”
真希頓了頓,聽到了自己父親禪院扇的名字,抬起眼。
“當年一招就敗給了甚爾,現在簡直仿佛像個被嚇壞了的小姑娘一樣,聽到甚爾的名字就暴躁不安,明明表情都已經暴露了想法,偏偏還裝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用各種理由試圖想要將人趕走。”
“我可是很讚同讓甚爾回到禪院家的哦,連帶著讓你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禪院直哉說著,再度看向伏黑惠的臉,“惠,這個名字倒是應景,你確實長得要比女人要漂亮一點,體型也小,看起來更合適了,說起來,你應該也有咒力也術式吧?要是求求我,讓你跟著我也不錯,至少賞心悅目。”
伏黑惠額頭迸起青筋。
雖然以前也有被人陰陽怪氣的嘲笑自己的名字,但伏黑惠大多隻是心態平和的伸手揍一頓就完事。
在得知了父母給自己取名的含義之後,他對自己的名字就徹底沒什麼意見了。
但眼前這家夥似乎天賦異稟,仿佛天生就知道怎麼把人惹毛。
這對他的臉和名字指指點點的態度,簡直讓人不爽到了極點。
然而伏黑惠還沒有回應。
真希反倒是驚愕的喊出了聲:“一招就敗了?我的父親嗎!?”
禪院直哉頓住了。
他表情驟然冷下,“閉嘴,真希,男人說話沒有你插話的餘地。”
禪院直哉雖然會對甚爾另眼相看,但和甚爾有著相似類型的天與咒縛的真希卻被他厭棄。
甚爾是特彆的,那種程度的天與咒縛,完全零咒力的體質換來的力量,千百年都難得一見。
而真希這種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根本就是沒什麼用處的廢物。
“我說你啊,也該學乖一點了吧?”
幾乎是眨眼間就換了位置,伏黑惠瞳孔緊縮,看向了身旁。
禪院直哉掐住了真希的脖子。
“雖然長著一張可愛的臉,但性格可真是太糟糕了,即學不會服侍男人也不懂規矩,完全比不上你妹妹真依懂事。”
“嘁,少給我提真依。”真希眼神變了,她惡狠狠的試圖反擊。
但是現在的她,和未來那位強悍的咒具達人不一樣。
實力差的太遠了。
“唔!”
真希的攻擊被躲過,反而被禪院家的嫡子一拳打到了肚子上,整個人跌落在地麵。
“真希前輩!”
地麵的影子變動了一瞬。
手持著浮萍拐狠狠一擊逼迫對方後退,穩穩擋在真希麵前的惠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
“前輩?”禪院直哉挑眉,“雖然不知道真希和你說了什麼,但是前輩這兩個字,可輪不到她一個廢物擔得上……說起來,你那對武器從哪裡掏出來的?”
“和你無關。”
“啊,是嗎?”直哉無所謂的說:“你現在是想要和我敵對?我可是唯一一個支持你們回來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