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市。
奈川縣立裡櫻高中。
兩前。
2016四月份。
單親家庭出身、僅十五歲的吉野順平帶著平和的心情和對新學校的期待,升上了高中一級。
那個時間,什麼都還沒有發生。
或許是因為單親家庭的緣故,亦可能是天性使然,順平的性格有些內向弱氣,身體也不怎麼強壯,缺少一點勇氣,不過並不瑟縮,他有禮貌,行為舉止也不討人厭。所隻是有些不善於交際罷了。
他國中也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成績也在偏前排、但不起眼的位置遊動。
簡單來說,就是隨處都可見的普通學生。
在剛剛升入高中的時候,愛好獵奇和恐怖電影的順平就兩個有著同興趣的同校生湊齊成立了社團的三人條件,一起組建了映像研。
初幾天還好好的,他們每天都聊的開心,雖然社團人不,但氣氛好,大家聚在一起看電影也非常的愉快。直到某一天,他們的影像社活動室,被同校的不良強行霸占了。
那個叫做伊藤翔太的富二代帶著一群被他錢吸引過來的跟班和打手,靠暴力強行占了本來應該屬於他們的活動室。
沒有反抗的勇氣,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就這樣,活動室被霸占了數日。
在吉野順平沮喪過後的兩周,他忽然發現被霸占的活動室近都沒有再被那不速之客使。
為他們已經失去了興趣,吉野順平就和他的兩個社員商量著,再次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社團。
這麼平安無、開開心心的度過了幾天。
那幾個不良再度來了。
他們表情凶狠不善的將吉野順平帶來的影碟推倒到地上,惡聲惡氣,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情,說著羞辱的,讓他們三人趕緊滾蛋。
不甘心的順平握緊拳頭,咬著牙,微弱的表達了自己不滿。
然後——
[弱的掙紮,會成為品德敗壞的強眼裡的遊戲。]
噩夢開始了。
僅高一的吉野順平,被校園霸淩的施暴盯上了。
拳打腳踢是常態,被搶走零錢已經算是輕的了,原本聊得來的友人為了不牽連到他們自己,不約而同的閉嘴遠離了順平,而同班同學明明隱隱約約猜到了情的真,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吉野順平被孤立了。
後來更是愈演愈烈。
身上的淤青幾乎就沒有消過,被人言語羞辱,被人踩在鞋底下,被造謠,被往身上扔可怕又惡心的蟲子,甚至被堵在死角拿煙頭往額頭上燙——燙的血肉模糊、周圍起了好幾個泡,疼痛伴隨了數周,後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疤痕。
上學成為了吉野順平所恐懼的情。
成績肉眼可見的下滑是理所當然的,順平的性格也越發的沉默寡言,原本隻是不善社交和言辭,現在,為了不讓要一己之力養家的母親擔心,他從未對他的媽媽透露過絲毫,隻是叛逆來掩蓋。
無法反抗。
不敢反抗。
內心的陰鬱和壓力開始不斷累積,甚至對人性產生了悲觀且燃燒著怒火的質疑。
他憤怒霸淩,憤怒視而不見的路人,憤怒無所作為的老師,憤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同班同學。
憤怒自己的懦弱——隻敢在內心裡暢訴不,卻在行動上止步不前。
……這個對順平來說驟然變的冷漠至極的世界,冰冷的讓他打顫。
順平高中一級足足一整的學習生活,都是欺淩和暴力中度過的。
比起爆發,更快適應的是逐漸麻木的內心,和難走出的心理陰影。
再這樣下去的,自己的心就會崩壞了吧——他。
但是,2017四月份,在順平高二那開學,情發生了出乎意料的轉折。
二級忽然來了三位引人注目的轉校生。
高,平均身高大概都有一米八五左右,身體結健壯,在這所學校當中已經算是當惹眼的體型了,而且校服的扣子都不好好扣齊,隨隨便便的敞開,袖子挽起,露出粗壯有力的手臂,表情是無聊冷漠。
那個習為常的插兜、歪頭、吊兒郎當的站姿,和仗著身高居高臨下挑眉看人的習慣——換上一身社會人的衣服再戴上墨鏡,就能完美融入極道。
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要遠離他們,連課間好奇的談都小心翼翼的。
順平的第一反應就是高二的生活要更加水深火熱了,然後無力的慶幸他們不是和自己一個班的。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是餘的。
開學一個月,順平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那三個轉校生找自己麻煩——也沒聽說他們鬨出什麼。
反倒是這所高中原本的不良群體——大概是因為危機感吧,打著拉人入夥,或分出個上下級的打算,似乎曾經有和他們三人接觸過。
不過第二天就頂著一臉淤青悻悻而歸。
順平沒來得及高興久,在轉校生那裡吃了虧的原·不良群體就起了這個好欺負的出氣筒。
他又被這群惡鬼勾肩搭背,強行拉到教學樓外沒有監控的圍欄邊,被堵在角落裡笑著拳打腳踢,成為出氣的沙包。
吉野順平麻木的雙手進行無力的防禦。
隨後。
“喂,你們。”
剛剛入學沒久的二級轉校生當中赫赫有名的那三個新不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不遠處。
看起來像是路過,畢竟這所學校的原·不良因為乾壞太,習慣性的要到沒有監控的地方,新來的這幾個不良自然有這種類似的習慣。
然後狹路逢,轉校生和本地不良遠遠對望。
轉校生當中將近有一米九的那個高大個雙手插兜,剛剛開口打斷霸淩件的就是他。
他眼平靜的看了看吉野順平,抬頭問:“那個小不點是乾了什麼壞嗎?偷竊?欺負了你們的人?還是欠錢不還?”
“哈?管你們什麼情啊!”
“唔,按照我的經驗來看,一般不直接答的……那家夥其是[無罪]的吧?”
那個一米九、留了個寸頭的高大個眯起眼,站姿吊兒郎當、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壓低嗓音問:
“校園霸淩?”
“不要說得那麼嚴重,我們隻是在和順平君開玩笑而已。”
這邊的原住民不良群體皮笑肉不笑,他倒也不擔心對方會做什麼,畢竟對方看起來和他們就是一路人,所笑嘻嘻毫無心理壓力的開口:
“小打小鬨罷了,你們要來一塊玩嗎?順平君人緣不好啊,我們大發慈悲和他玩,他一定會感動到請我們喝飲料的。”
說完又是一陣哄笑。
或許在他們看來,欺淩可成為問題兒童之間結交的渠道。
作為被欺淩的那個,吉野順平一動不動,表情冷漠。
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在心底反駁什麼。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重重的擊打聲和撕心裂肺的痛呼。
下意識抬頭,順平愕然的發現原本在欺淩他的那些人,此時被另一邊的新生們挨個狠厲的揍了好幾拳。
一米九的高大個拳頭也大的驚人,手臂青筋迸起,冷著臉的轉校生鬆了鬆筋骨,揚起嘴角,他身後兩個體型同樣小不到哪裡去的大個子默契的挽袖子,三位新來的轉校生直接這學校煩人的問題兒童揍了個痛。
“[不要給彆人添麻煩]你們應該也有學習過吧?”
笑容陰沉危險的一米九高大個腳踩著本地不良的腦袋:
“哪怕不能好好處,至少也要保持距離,劃清界限,不要給彆人添麻煩,不要威脅到他人的尊嚴,這麼簡單的小,隻要是有正常羞恥心的家夥,都應該能夠理解吧?”
吉野順平愣愣的聽著這段,心跳如鼓。
他緩緩睜大眼睛,過去一裡被欺淩的痛苦和不甘在此刻於心底宣泄出聲。
對啊。
哪怕不能好好處,為什麼不能保持距離、劃清界限?
為什麼非得惡意施加在他人身上?這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