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再生氣也不會下死手,玉犬也是象征性咬咬,比起直接咬肉,它們更加聰明的張嘴去咬對方的褲子。
社死就要用社死來對抗。
……褲子要掉了啊!
完全不敢小瞧這兩隻大型犬的咬合力和撕扯力,虎杖悠仁苦兮兮的拽著褲子跑的比狗快。
等惠終於消氣收手,虎杖已經累趴在地麵,拽著自己的褲子,一動不動的躺屍。玉犬們歪著腦袋,鬆開咬著對方褲腿的嘴巴,一臉無辜的吐著舌頭坐在“屍體”的旁邊。
“彆裝死,起來了。”
惠從魔虛羅的肩膀跳下來,走過去,蹲在對方麵前敲了敲對方的腦袋。
“惠消氣了嗎……?”虎杖悠仁悄咪咪抬起自己的狗狗眼:“對不起,我真的錯了,原諒我吧?”
真誠的暖棕色狗狗眼打出了滿分暴擊。
伏黑惠抿著嘴,努力保持冷酷無情的模樣,最後還是挫敗的發現自己再一次潰不成軍。
完全拿對方沒辦法。
“……再有下次就真的讓玉犬咬你了。”
虎杖悠仁瞬間揚起燦爛到刺眼的笑容,一個翻身就蹦躂起來,抬手給了對方一個熊一樣結實用力的抱抱。
邊上。
真希抬眼:“嗯?和好了嗎?”
熊貓:“野薔薇計時了吧?誰賭贏了?”
野薔薇看手機,憤憤開口:“隻過了五分鐘零四十三秒……我賭的三十分鐘後和好輸了,嘁,那兩個笨蛋DK就不能再撐久一點嗎!惠那家夥也未免太容易妥協了吧!?”
熊貓:“我賭的半天和好……輸了,棘也一樣。”
真希:“喔,那我賭十分鐘內,算是贏了吧?願賭服輸,未來三天的飲料你們輪流包了,我要汽水。”
“你還真是喜歡各種垃圾食品啊……平時也總是吃快餐那種東西。”熊貓說:“不要仗著身體素質好就亂吃東西喔。”
“囉嗦,我可是體術派,熱量足夠高才能撐得住消耗吧?”真希又強調一次,“願賭服輸,乾脆從今天開始好了,剛好我的水見底了。”
“明天開始,今天你已經喝了一瓶汽水了。”
“有什麼關係!”
熊貓比叉:“就是不行。”
脹相大哥一頭霧水的看著休息區裡圍觀、甚至有興致賭虎杖和惠吵架到和好最長間隔時間的學生們。
脹相看了看悠仁和惠,又扭頭看向學生的那一邊,後知後覺發現他大概真沒必要勸架。
因為根本就不會動真格。
脹相露出了上世紀人的茫然:……這是這個時代年輕人的情趣?
。
伏黑惠臨時接到了任務,甚爾閒著沒事乾脆就和對方一塊去了,伏黑父子這倆陪練一時半會都不在學校,剩下的學生就在自主訓練了。
“野薔薇……”休息時間,虎杖拿著手機盯著屏保——那是入學第一天他眼疾手快拍下來的惠抱著小黑貓的照片,神情溫柔的讓他眼睛眨都不眨。虎杖小聲嘀咕:“你說我要怎麼才能讓惠答應和我交往呢?”
“直接攻上去。”野薔薇哢的擰開汽水瓶子。
“欸!?”虎杖扭頭,睜圓眼睛:“我有啊!我告白過了。”
“就一次?”
“一次啊。”
“那就發揮你性格的優勢,給我天天去告白。”野薔薇麵無表情,颯爽的把汽水往喉嚨裡灌,然後猛地呼出一口氣,“絕對有用,去吧。”
虎杖悠仁看著她,最後歎氣。
“你歎什麼氣啊,你這個難度可要比集齊十億的彩禮要簡單多了。”
提到這個,虎杖悠仁更沮喪了:“是十億元起步啦。”
老實說他絕對不是窮人,維持一個溫馨體麵的生活絕對沒問題,畢竟咒術師的工資一向很高,但耐不住甚爾獅子大開口。
野薔薇:“話說,為什麼會是你準備[彩禮]啊,甚爾老師那家夥,不是想惠娶,而是想要把惠嫁出去嗎?”
“這個話……大概是因為甚爾故意刁難,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不想出錢吧。”路過的真希聽到這話,聳肩,走過來,加入話題:“甚爾大概也知道現在的狀況,比起給兒子出錢去娶一個同性,他大概更想要收彩禮。”
“……惠沒揍他?”野薔薇問。換她就給對方一釘子了。
“習慣了吧,或者說早就猜到了?”
真希和野薔薇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默契的同情。
嘖嘖。
虎杖悠仁關上屏保,像黑白色紙片人一樣軟乎乎的往後倒下,怏怏的。
不過。
虎杖悠仁微微眯起眼,手背搭在眼皮上。
慢慢來也不錯。
因為惠還活著,就在自己身邊,也從來不會拒絕他的靠近。
能看得到他,能夠觸碰到他,能夠感受到體溫和對方惱怒和緊張時的心跳。
比上一世要好得多。
所以,現在接連不斷的障礙對於虎杖悠仁來說,並不算什麼重大的問題。
比起你不在、永遠無法再見麵的世界,現在要好上成千上百倍。
。
很快就到了八月份。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交流會的場地,定在了東京咒術高專占地麵積極大的山林一部分內。主要範圍都是在樹林內部,其中也包括一部分建築,寬敞的地形和狹隘的建築內部地形都存在,可方便術師根據自己的習慣選擇戰鬥地點。
製服樣式定製為黑色的狩衣,加茂家的嫡子加茂憲紀隨著同伴一同來到東京,和對手見麵。
他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伏黑惠身上。
加茂並不小看東京咒術高專的參賽人員——儘管有三個一年級,疑似有戰力不平衡的嫌疑,但在他眼裡卻並非如此,畢竟身為史無前例的天才、徹底掌握了[十種影法術]的伏黑惠一個人就可以彌補乙骨憂太不在的戰力缺失。
更彆說對方還有[特級]這一頭銜——會和東堂這種本身實力也強悍的體術派一樣,因為對方是式神使就心生質疑的到底是少數。
這可不是好贏的戰鬥。
加茂憲紀是第一次見到伏黑惠,但聞名已久。
他相當羨慕對方。
同樣繼承了家族的“祖傳術式”,同樣不是正室所出的嫡子,同樣因為術式的原因而被家族再度迎回。
但區彆就在於最後一條——當年弱小的加茂憲紀沒能抵抗家族的安排,被迫與身為側室、被家族視為汙點的母親分離,保護不了對方;而伏黑惠卻在十三歲那年身份暴露後、直接和禪院家正麵對上。
以年幼到不科學的年齡與侮辱他父親的家族斷絕關係,強悍的實力讓其擁有任性的資本,甚至因此得到了五條悟的招攬和庇護——在不了解五條悟和惠之間經曆的外人來看,五條悟的確就是在趁機招攬。
所以,分家出身的伏黑惠現在依舊能夠和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並且絲毫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因為他是[特級]。
整個咒術界都不超過一隻手數量的特級咒術師。
特級,是有特權的。
和自己相似,但卻走向了他曾經一度期待的、現在也遙不可及的未來。
明明閉著眼卻依然能夠行動自如的加茂憲紀毫不遮掩的注視著的伏黑惠,對方敏感的歪了歪頭,看了過去。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