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突然很想捅死多美……
這突然其來的衝動宛若魔鬼, 正竭力的誘惑著季言之……
不過,一直堅信自己是正常人的季言之到底忍住了衝動,多美雖然煩, 但說到底是喜歡維護他的好少年。
“前麵帶路!”季言之板著臉再次說道。
“哦”
多美乖乖的應了一聲,便開始帶路。他走的路是條小路, 一條說起來與光明正大走直線相差無幾、隻是勝在清淨的路,通過它, 季言之毫無曲折的來到了配電房。
如今住院大樓一片混亂, 所有值班的保安全都過去了,配電房並沒有人看守,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跑來搞事。
季言之就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 將鐵絲~插~進鎖眼裡左右來回撥動了幾下,配電房大門上掛著的那把鎖頭便這麼被打開了。
季言之收回了細鐵絲, 並將帶著鎖鏈的大鎖從門把上拿下來,順手丟給了多美。
“好開心~~這還是駙馬第一次送人家禮物呢~”多美捧住臉, 整個人都沉浸在幻想之中。
季言之沒有理會多美又對著自己發花癡的舉動, 他將鐵絲銜在嘴裡,看似漫不經心, 實則專心致誌的采取簡單粗暴直接的方式將線路全部破壞了。
隻是刹那, 這間精神療養院的所有建築物, 包括住院大樓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月朗星稀,朦朧的月光籠罩的大地,偶爾會有隱隱的尖叫和咒罵聲響起。那是醫護人員以及安保人員發生的聲音,顯然在病友們的群魔亂舞之下, 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的她們已經麵臨崩潰…
季言之一點也沒有同情,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尖叫聲,他的心情反而越加的好。
好到什麼程度呢,好到他將鐵絲網絞開,弄出可供人通過的窟窿,招呼病友們挨個鑽出去時,口中還吹著口哨。仔細一聆聽,赫然便是電影《殺死比爾》中獨眼女殺手走進醫院準備去殺女主角時口中哼的口哨調調。
季言之覺得這種自帶二米八氣場的BGM口哨吹起來還挺帶感的,所以便吹了起來。真彆說,本來吹之前季言之的心態還很平和,但是吹起‘殺死比爾’後,季言之就越來越想學女主手拿武~士~刀,挨個的找上門殺人。
不行不行…他得堅持原則不動搖……
就在季言之開始按捺自己又想殺人之時,偉大的皇帝陛下--孟教授也開始通過鐵絲網抵達‘收複國土’的第一步——走出精神療養院。
季言之趕緊住了嘴,也通過破開的鐵絲網大洞離開了這幢困住了原主一生,讓他隻能在痛苦中絕望的精神療養院,想來再次踏足,估計隻能等他將仇人們們‘送’來的時候了。
季言之回首,路邊橘黃色的燈光透在他身上,讓他開始彌漫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朦朧感...
他勾起唇瓣,衝著還是黑漆漆一片的精神療養院詭異一笑...
“護士小姐姐們彆想我喲,就算想我,我也不會回來的。”
“你在跟她們做告彆?”
小樹突然走到季言之的跟前,歪斜著腦袋看著他。
季言之麵色平靜的點了點頭,算是和一同逃出來的病友們打過招呼,便一語不吭的朝著人少的地方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至少小樹大聲說“拜拜,快來追我們”時,季言之已經跑得沒影了。
“QAQ’父皇你為什麼攔著我,我要跟著駙馬一起離開。”
被孟教授攔了一下的多美根本沒追上來,隻能無可奈何的看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彆去打擾他…”孟教授雙手背於後,滿是深沉的道:“許探花郎是做大事的人,你跟著他隻會打擾他。”
多美委屈的癟癟嘴:“我能幫助他的…”
孟教授:“嗬。”
他的太子到底有多糟心他會不知道,這種話說起來也不怕虧心…對重新奪回江山越來越有自信心的孟教授,借著天黑做‘掩飾’,毫不猶豫的對多美表現出深深的鄙視。
多美是個多有自信心的人啊,他堅定的相信自己就是能夠幫助季言之,所以虧心是什麼情緒?他不懂也不會有,他有的隻會是在確定自己短時間(一輩子?)不能再見到季言後,哭唧唧的對孟教授道。
“你這個昏君,都是你,害得駙馬寧願放棄我也不願放棄他的事業…”
已經在旁逛了三圈,還沒找到他的超人大哥的小草一臉懵然,“許探花郎原來有事業啊,怪不得小白也在哭訴她的郎君不要她了。”
多美直跳腳:“許探花郎是我的駙馬,不是那敗家蛇精的郎君,你再給蛇精說話小心我翻臉喲~”
多美所謂的翻臉便是剝奪小草‘凹凸曼’的身份,這種奇葩翻臉言論,估計也隻有把這當真的、真*蛇精病會相信了。
相信了這話的小草驚恐萬分,忍不住高喊道。
“超人大哥你在哪,有小怪獸冒充多美殿下在欺負凹凸曼~~”
好吧,隨著小草的叫喊,已經出了精神療養院的病人們又亂成一團,等安保人員終於修好電線,重新供電並全體出動出來‘逮捕’逃跑的病人時,碰到的便是已經亂成一團兒的‘打鬥’現場。可以說精神療養的安保人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除季言之以外的精神病人全部抓了回去。
及時跑掉的季言之此時正在乾嘛呢……
他往人煙相對稀少的反方向走。途中,在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取’了那戶晾曬在院中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一套帶兜帽的運動服,算是簡單的改頭換麵。
經過兩世的熏陶,季言之那一身的溫潤如玉可不是始終透著陰鬱氣息的原主能比擬的,想來就算是對他最為熟悉的張醫生見了,都會一時半會兒的不敢確認,何況是平時和季言之接觸不多的安保人員了。
說白了,精神療養院的安保人員,主要是靠病人身上所穿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來認人的,他們根本沒想過還有蛇精病會想到通過換衣服來躲避‘追捕’。
要知道除季言之以外的病人幾乎都在療養院外邊打架,如此輕鬆的‘追捕’,也不怪他們不動腦子思考…
季言之認為自己還是個正常人,即使他在蛇精病人堆裡足足待了有一月。之所以這麼想,主要是因為在他順利逃離精神療養院,不管之前還是之後,都沒有任激烈的情緒波動,有的隻是近乎冷酷的思維邏輯分析。他一點一點的分析自己下一步該乾什麼,沒有計劃貿貿然憑借著一腔恨意勇往直前絕對不可取,所以按時的潛伏起來,是很有必要的。
季言之拉了拉兜帽,將自己的大半臉都陷入陰影之中,那雙上挑顯得陽光暖人心,下挑卻是憂鬱、陰暗的桃花眼隨著他的走動,開始顯得漫不經心起來。
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掠過斑駁牆壁上貼著的招聘廣告,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快遞員是個不錯的職業,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無比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找三教九流之人解決他的身份問題。
說來,季言之經曆兩世,所學不外乎是書畫、醫食方麵,於這世不能說一點用沒有,但要說能夠快速的幫助他生存,還不如他在現世中學到的一些下三濫的勾當呢。
可以說如果他本身不會開鎖的話,他絕逼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逃離精神療養院,隻會徐徐圖之的等待良機。
季言之再次拉了拉兜帽的邊沿,雙目繼續往著周遭牆壁掃射。季言之在找想貼有‘辦~證’的小廣告條,因為通過上麵的電話號碼,他就能從‘辦~證人員’的手中得到一個全新的身份。
嘖,要是給了足夠的錢,你就算是想改了祖宗,變成歸華僑人,‘偉大’的辦~證人員也是能夠做到的。隻不過可惜,才剛剛從那兒出來的季言之實在囊中羞澀啊,估計‘改變身份’都得賒賬,何況是改了祖宗呢,所以先弄一張全新的‘身份~證’再說吧!
‘辦~證’的廣告貼得很隱秘,一般都被大量治療牛皮癬的小廣告遮掩了,季言之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揭了一張又一張治療牛皮癬的小廣告,才拚湊出□□廣告上所留的電話號碼。
不過隨後季言之又有了一個小煩惱,那就是季言之根本沒手機,也沒有零錢去打公用電話,所以他隻能站在公共電話亭外乾瞪眼。
算了,豁出臉不要,朝著路人借電話一用吧。
打定好主意,季言之便出了電話亭,像跟電線杆子似的站在那兒。現在大約是晚上十點,遠離精神療養院的小鎮多的是人活動。季言之沒站一會兒,就有嘻嘻哈哈的情侶走過。
“小姐姐,我錢包掉了,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
季言之揭下兜帽,一雙桃花眼笑得幾乎眯起,更讓他添了幾分不俗的氣質。
他的笑晃得小姐姐幾乎紅了臉。
小姐姐看著他,又看了看她臉上長滿了青春痘的男朋友,心中起了一絲嫌棄。對比笑得這麼好看,長得也這麼好看的小哥哥,她的男朋友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吧。
小姐姐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光,反複多次對比之下也就忘了季言之對她所說的話。無奈,季言之隻得重複了一遍,小姐姐才恍然大悟,衝著男朋友重重的踩了一腳。
“沒聽到小哥哥說的話嗎,手機。”
男朋友有些委屈,卻還是聽話乖乖地掏出了手機,遞給了季言之。
季言之道了一聲謝,然後當著小情侶的麵兒開始撥打被他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辦~證’人員的電話號碼顯然經常有人打,把號碼按完後,隻響了嘟嘟兩聲,便被接通了。
季言之拿著手機,衝著對麵說了一聲‘喂’的‘辦~證人員’簡單直接說了一句‘辦~證,地址’,便不再言語。而電話那頭的‘辦~證人員’顯然也是被季言之的簡單直接給有些弄懵了,畢竟好多人都會先問問價格,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才會步入正題。
不過一般敢乾這種事情的人膽子都不小,所以‘辦~證人員’很快就回過神,將他所在地址告訴了電話另一頭的季言之。季言之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表情特一言難儘的小情侶。
“多謝。”
季言之道了一聲謝,便將兜帽又拉起,遮住自己大半張臉施施然就這麼走了。
他身後,小姐姐捧著臉,雙眼閃爍著粉紅桃花,花癡滿滿地道:“小哥哥好帥!”
她的青春痘男朋友直接對她翻起了白眼。
“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辦~證?彆看長得人模狗樣的,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小姐姐斜瞄他的男朋友:“小哥哥長得帥,我舔的他的顏,和他是不是好人有關係嗎。而且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是反派控啊!”
季言之並不知道小姐姐和她的男朋友會因為他的言行舉止起了爭議,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季言之問了幾個路人,終於趕在十二點鐘之前,找到了地方……
一個月後,城南高中。
此時正麵臨高考。這種氛圍下,不止高三的學生們緊張萬分,就連即將升三的二年級學生也是開始全然沉浸在學習的海洋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