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⑨③章(2 / 2)

“賢侄可對醫治足疾有把握?”

季言之緘默片刻,回答道:“曾醫治過摔斷腿的動物,應該算是對足疾有把握吧,叔父問此話,可是想讓侄兒前往東宮為太子治療足疾。”

“太子之腿乃是騎馬不慎造成的,當時事發緊急,孫大夫又外出雲遊,隻能讓宮中的禦醫為太子接骨。可到底禦醫不如孫大夫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即使宮人們甚至於皇後娘娘親自照料,到底還是讓太子殿下落下了足疾。”

長孫皇後在時還好,李承乾倒還能穩坐太子之位,可長孫皇後一去,不光早對太子之位有窺探之心的魏王李泰,隋煬帝姬楊妃所出的李恪、陰妃所出的李佑也都是心思浮動,也隻有李世民這國事精明、家世糊塗的主兒才會認為他的兒子們兄友弟恭,私下的感情和明麵上一樣和諧。

“長於謀國,弱於治家。皇後娘娘去世得太早了,”以至於幾乎都處於青少年叛逆期的兒女都長歪了…

季言之突如其來的感歎,讓李靖眼前一亮。李靖道:“賢侄說得沒錯,陛下乃開疆擴土之君,一心想把太子比作自己,卻忘了大唐至陛下以後需守成之君,好好穩固陛下打下的這一片河山。”

“叔父的意思,侄兒懂了,治療足疾是小,但治療心病才是重中之重吧!”

李靖頷首而笑:“賢侄當真變得靈慧聰穎,看來這帝婿你不當也得當了。”

季言之嘴巴一抽,忍不住毒舌道:“叔父可拉倒吧,侄兒可還想多活幾年。依著陛下女兒們的囂張跋扈來看,侄兒可不想減了壽命不說,還要時刻提防未來的公主媳婦給自己找綠帽子帶。”

他什麼都可以忍,但絕對不會忍受自己頭頂不長頭發改長綠油油一片的青青草原。

所以嗬,皇帝家的女兒不愁嫁,誰娶誰倒黴……

李靖被逗笑了,暢快淋漓的笑了一會兒後,才搖著腦袋的對季言之道:“這些話你對叔父說也就算了,可萬萬不要到…比如說你程叔父的麵前,他那張破嘴啊,保管會把你對公主們的嫌棄堂而皇之的拿去嘲笑陛下,,到時候啊,你這小兔崽子免不了會吃一頓掛落!”

“吃掛落總比被逼著娶不喜歡的人要好。”

季言之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將金針收拾起來,和著李靖道了一聲‘時候不早了,叔父好生休息’,便出了客房,在房府仆人的帶領下,去了原主房遺愛住的小院休息。

即使三年未有它的主人踏入,但整個小院依然一塵不染,顯然主人不在的三年,小院也是經常有人打掃,就盼著偶爾有一天能再次迎來它的主人。

季言之環視周圍,將小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深深的記住,深深的印在腦海中,隨後推開房門,慢慢的走了進去。原主房遺愛從小都是個坐不住的孩子,上躥下跳皮實得很。整個屋裡除了刀劍棍棒還是刀劍棍棒,連一本閒書也沒,可見就不是一個愛學習的。

書香門第出了一位武夫,而且估計還是隻長個頭不長腦子的那種武夫,想到自己要是沒‘失憶’,沒搞出‘失蹤’這神來手筆,而成造成了質的改變,處境怕是比現在還要費勁,最起碼和高陽公主的婚事就不好解除,想想還真的挺一言難儘的。

不過瞧李世民今兒的意思,倒是執意要施恩於房家,將他的公主女兒嫁給自己…

季言之眼神微眯,腦中閃過千頭萬緒,最終卻化為了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娶皇家公主的,即使人選不是高陽…

“算了,彆想了。還是洗洗睡了吧,接下來可有得忙了。”

可不是那樣嗎,自從在李靖麵前展露醫術,並醫治好了李靖的風寒腿,讓他能如常人一般健步如飛後,季言之就被房玄齡帶到了東宮。

李承乾年二十一,體形修長,五官陰柔,俊美得不似凡人。

他見了幾乎矮了他一個腦袋的季言之,先是一愣,隨即微微挑眉,有些玩味的道:“房小二,你以前好像不是長這個樣的啊!”

季言之淡然至極的道:“長大了也就抽條了,和以前做對比那肯定不一樣。太子殿下這話,說得是不是有些傻?”

“沒你傻,輕易就被十七妹開瓢了。”

李承乾也是一位善於擠兌人的,當即就和季言之你一言我一語的懟了起來。懟著懟著,兩人突然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對懟。

李承乾道:“你是來給孤治療足疾的?”

季言之點頭,道:“麻煩太子抬一下你的尊蹄,容小子仔細的檢查一下。”

李承乾覺得這‘尊蹄’二字挺不對味的,但因著他對這位神秘失蹤三年,卻學了一身本事回來的房遺愛(季言之)很有好感,因此也就懶得去計較‘尊蹄’兩字哪裡不對味,當即便在侍從的幫助下褪了長靴。

季言之捏著鼻子後退了好幾步,一頭黑線的道:“小子覺得太子還是先洗洗腳,好好的去去味兒,才是最重要的!”

“沒法子,這是祖傳特色!”

李承乾可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坑爹坑祖父的嫌疑,很直接把腳臭的鍋扣在了‘祖傳特色’上。季言之抽了抽嘴巴,真的萬萬沒想到李承乾居然是這樣的太子,說好的陰鬱乖戾,說好的喜怒不定呢,寫曆史的人你們驢我。

“殿下的祖傳特色還挺彆致的啊,聽程叔父以前說陛下吃穿用度都是和將士一起,等回了我得找程叔父好好問問,陛下的龍腳味兒是不是跟殿下的一樣**!”

用去味草藥熬煮的熱水端來了,李承乾大大咧咧的就在季言之的跟前褪襪泡腳。

李承乾笑得格外狹促的道:“房小二不妨親自問父皇,相信父皇會滿足你,讓你知道他的龍腳到底什麼味兒。”

“殿下如此說,看來深有體會啊!”

季言之本質也是個腹黑鬼,黑起人來不帶手軟何況隻是對懟呢,這不,李承乾洗腳間,兩人又開始你來我往的鬥起嘴來。

這時殿外傳來腳步聲,六歲大的兕子牽著三歲大的新城,很有姐姐樣兒的走了過來。

“七哥,你傻站在門口做什麼?”兕子歪著腦袋,很不解的出聲道。

本來來找太子哥哥的李治麵對屋裡和屋外不約而同的視線,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間,滿臉通紅,活似一個大閨女似的扭扭捏捏的道:“我…我,我見太子哥哥和愛哥兒聊得十分開心,不忍打斷,所以……”

這傻貨就是未來的唐高宗?

季言之有些怪異的收回了視線,給李承乾遞了一個眼神,無聲的問:這真是你弟?不是你妹?

估計母後生他的時候生錯了性彆了吧!

同樣思緒複雜的李承乾也遞給季言之一個眼神,滿滿都是對親弟弟的埋汰。

兕子牽著新城走了進來,衝著李承乾甜甜的叫了一句“太子哥哥!”被她牽著的新城就有些怯生生了,不過聲音和兕子一樣很甜。

“太子哥哥,我和姐姐來看你了。”

“乖,真乖!”

李承乾露出一抹笑靨後,轉而對季言之擠眉弄眼道:“孤的嫡親妹妹如何?”

季言之:“… …”

不如何,我又不是戀童癖,對六歲大的小姑娘不感興趣,對三歲的小姑娘那就更不感興趣了,所以哪裡有豆腐,我想撞一撞。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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