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四年(公元1105年), 季言之正式入仕,並且還是以一步登天的姿態,出任首相。
而這一切自然與宋徽宗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在宋徽宗全力支持下, 季言之逐漸開啟了自己完全把控朝廷,一代梟臣之路。
後世季言之所取代的西門慶名聲十分的好,說是萬古流芳也不為過!
不過在當下嘛,
文人尚且相輕, 何況是競爭對手,
反正季言之這位以十二稚齡為首相,現在堪堪滿了十三的黃口小兒, 在他們眼中已經成了罪惡的化身, 是媚上惑主的奸佞小人。
如果不是宋徽宗明顯不好男風, 隻喜歡跟集郵一樣收集各種類型、風情的女子, 說不得在這些羨慕嫉妒恨的大臣眼中, 季言之已經成了宋徽宗最最寵愛的古今第一男妃子…
各種關於季言之的誹謗之言越傳越厲害,漫天飛舞之下自然而言就傳到了季言之的耳朵裡!
而當鋼鐵直男季言之聽到自己和同樣屬於鋼鐵直男的宋徽宗在他們口中竟然成了一對兒, 季言之第一個反應是陰笑, 第二個反應則是……
“看來大人們還是太閒了, 得給他們找找事情做!”
差不多將茶喝出了花樣兒, 季言之如今已沒有喝茶, 改喝白開水了。而且不光他喝, 每個登西門府大門來做客的客人包括總喜歡在宦官的幫助下翻牆而入,從不走正門進來的宋徽宗在內,一律改奉茶為白開水…
不過這回偌大的書房裡隻有季言之一個人待, 連伺候的小婢、小廝也在院子裡候著,輕易不敢踏入。季言之自言自語後,便果斷的開始計劃搞事情……
季言之從來都是搞事情的專家,在他下了惡整傳他謠言、汙蔑他性取向的大臣們的決心並已經著手開始計劃不過幾日,西家大臣家有河東獅,夜裡兩口子打架,河東獅以泰山壓頂的姿態壓倒式的戰勝了西家大臣,西家大臣不幸扭了腰肢…
東家大臣夜宿花街柳巷,結果因為沒帶錢,老鴇認定他想白嫖勾欄院裡姐兒,直接怒上心頭吩咐把東家大臣的衣服給扒了,丟到大街上……
等等事情就廣而被整個汴京城的百姓們所熟知…
喜歡將一切大事小事,特彆是雞毛蒜皮的事兒上書和宋徽宗‘擺談’的禦史大夫們很好的抓住了這麼個‘好機會’,在上朝時特彆義正言辭的跟宋徽宗表示,前者大臣略過不提,但後麵嘛,簡直太有辱斯文…
季言之也是義正言辭的附和:“閻禦史說得對,為官者大街之上裸~奔不止有辱斯文,還有礙風化。幸好咱們大宋的良家小娘子們都不會那個時間點出門,如果…嘖嘖,李大人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龍椅之上的宋徽宗顯然也很認同季言之的觀點。宋徽宗作為花街柳巷的常客,後世甚至以青樓天子來形容他。如此與眾不同的一代天子,宋徽宗真心覺得,逛花街柳巷居然不帶錢還企圖賴賬,簡直太沒有品,也太丟大宋官員們的份兒了……
所以季言之開口之後,認同季言之觀點的宋徽宗也開口了:“西門愛卿說得極是,李卿你讓朕該說你什麼好,十年寒窗苦讀,一朝得誌,竟然連讀書人該有的操守品德也忘了。諸位大臣說說,哪有逛花街柳巷不帶錢的,就連朕……”
“咳咳!”
季言之差點以手敷麵,不過到底還是發出兩聲咳嗽,提醒宋徽宗要是再說下去,就把自己的底兒給漏了。
雖說宋徽宗為端王時,凡是汴京城勾欄院裡有名的小姐姐們都和他有負距離接觸。為帝王時,宋徽宗也是稟性難移,無心於政務,繼續找花街柳巷的小姐姐們談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
這種事吧,說不得好多大臣們都心知肚明,但從來都是看破不說破,自己不小心說漏嘴就太……
“就連朕也是看不過眼…”宋徽宗在季言之的提醒之下,從善如流的改了說詞,並引用季言之曾說過的詞兒道:“在花街柳巷的小姐姐們也是憑自己的本事賺錢,作為朝中大臣,怎麼能白睡人家不給錢呢!”
滿朝文武除季言之以外,全都掛上了不止一排的黑線……
怎麼自從首相由一個黃口小兒擔任,
他們這位陛下,也開始越發放飛自我,
如今連這種讓他們挺無言以對的話都說得出口了,
…在花街柳巷工作的小姐姐們也是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憑什麼給人白睡…
這話好有道理,他們竟全體無言以對…
季言之和著宋徽宗雙賤(劍)合璧,李大人到底吃了掛落。畢竟不管怎麼說,李大人‘於街上裸~奔’之事到底有傷風化。至於追究‘下了扒衣褲’命令的老鴇的責任,老鴇哭唧唧的表示自己,不不,是自己樓裡的姑娘也是受害人好吧。你是做官的士大夫又咋的,做官的士大夫找小姐姐睡覺覺就可以不給錢?
反正歪理一大堆,認真你就輸了…
倒黴的李大人可不就認真了,
結果雖說沒丟官去爵,但他在宋徽宗眼裡的印象就是,
這位逛妓院找小姐姐們聊人生理想的李大人簡直太沒品了,居然逛妓院不給錢,
他身為一國之君,逛妓院都給錢了的……
季言之一陣沉默:“禦兄能否彆提你私下總愛喬裝打扮逛青樓楚館的事了。”你真以為你的‘喬裝打扮’水平很高啊,整個汴京城大大小小勾欄院裡的老鴇幾乎都知道當今天子家花野花不愛,就愛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風塵小姐姐們…隻不過都看破不說破,由著宋徽宗這位青樓天子可勁兒的浪…
正說得興頭上的宋徽宗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透心涼的同時卻有些不服氣的嘟囔。
“私底下都不能提提朕的興趣愛好,那朕這個天子當得還有什麼勁兒!”
季言之沉默了一小下下,然後用很驚奇的語氣道:“按照禦兄的這個邏輯,難道禦兄不光想私底下提,還想擺在台麵上來?”
宋徽宗真要這麼做的話,估計用‘二’都無法形容宋徽宗的與眾不同了!
好在宋徽宗沒白目到季言之所想的程度。
宋徽宗雖說不覺得自己愛好去青樓楚館尋找樂趣有什麼不對,但也明白這種事私底下說說就行了,真敢擺到台麵上來講,
嗬,宋徽宗估計會被言官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宋徽宗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其他!
兩人私底下的相處一般很少涉及政務,談得也都是些列如詩詞歌賦,人生哲理這類有深度有理想的話題。反正好話壞話不多說,季言之每每結束和宋徽宗的談話後,都會覺得自己的人格得到了升華。聽宋徽宗如此文藝的廢話,他居然沒瘋,真的真的太讓季言之感到意外了。
出了皇宮大院,季言之徑直回到了家!
到家時,謝氏正在做采買下人的工作!
陳嬌娘跟在謝氏的身邊,聽謝氏細細的講解怎麼采買下人,什麼樣兒的下人又該安置在什麼位置都是有道道兒的。謝氏說得認真,陳嬌娘也聽得認真……
季言之在拐角走廊處站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謝氏和陳嬌娘之間的相處愈發的好,給了季言之一種謝氏是將陳嬌娘當成閨女來養的感覺!
季言之看了一會兒,就在沒有驚動任何的情況下,轉身往他所在小院的書房走去!
書房裡琳琅滿目,放置的皆是各類書籍!
季言之從中隨意的拿了一本,側躺在塌上,細細的看了起來!
書是一本俗稱畫本子的閒書,一本關於貧寒書生和富家千金的閒書!
內容很老套,在季言之看來,就是張生與崔鶯鶯的翻版。
一樣千金小姐身有婚約,卻打著真愛的名義和旁人無媒苟合。
季言之越看越納悶,好像他這世所看的話本子要麼是窮書生和千金小姐的愛情姑娘,要麼就是窮書生夜宿荒廟野地,然後有女鬼、狐狸精等物,為窮書生紅袖添香……
這是書生們的意~淫呢還是意~淫,真以為所有的千金小姐都他媽眼瞎,好好的門當戶對不要,好好的錦衣華服吞金咽玉的生活不要,非得為了愛情跟你過貧困的日子。貧賤夫妻百事哀,不是每個戀愛腦的富家千金小姐都有那個勇氣扶貧的!
季言之看了一會兒話本子,便失了興致。
他隨手將話本子丟在塌上,然後起身,雙手背於後的走到了院子裡。
和著書房、正房相連的這處院子的麵積並不小,之所以看起來小,不過是因為院子你並沒有種花草,而是四角每一處都種了大樹,靠近曲折回廊的那一截兒,種了一茬湘妃竹,蔥蔥綠綠,讓看的人心情都會變得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