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祖是在季言之吊著他們打的第七天發現不對勁的。不過終究是遲了。種師道為主帥率領的東北征軍早就渡渤海, 繞海路,以包餃子的方式抄了金國的老巢…
這過程可以說十分的順利, 除了留守的金兵在內, 根本就沒想過有人會走水路海路跑來偷襲外,。也有留守金國的守衛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的原因。
此次南下打草穀,金國上下可都是信心十足,女真闔族青壯精銳基本上都隨金太~祖‘出征’了。
萬萬沒想到,不止金太~祖在荒涼的邊關地帶就被攔截了去路,進退不得, 就連他們的老巢也……
總之隱隱察覺出不對勁的金太~祖耍了一個花招,偷偷叫了完顏宗翰領一支人馬,回金國國都會寧府一趟!
季言之本就打算將他們全部留下, 自然不會允許有人‘走脫’,乾脆就改吊著打,為猛烈進攻。
作為主帥,本該坐鎮三軍的季言之也親上戰場,以一手出神入化的輕功擒了金太~祖,又擒了在曆史上戰功赫赫的完顏宗翰、完顏宗望等一乾為金國建立、強大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能臣武將…
敵方主將、副將都被我方擒拿,這場邊關保衛戰, 又可稱滅金興起之戰就這麼結束了!
戰役結束後,季言之並沒有急著回大宋新都城上京,而是巡視邊關一圈,查看哪座城牆需要修葺,哪座需要擴建。彼此, 季言之已經假借遊方愛國道士之名,將水泥的配方獻了出來,所以這回,修葺、擴建城池用的材料,不是傳統用青石板、石塊混合糯米汁作為建築材料,而是先用石塊加水泥築牆,然後再在外麵塗抹、敷上一層水泥,這樣既美觀又能加長使用年限,真可謂經濟又實用。水泥的主要原材料是石灰石和黏土,大宋地廣物博,自然是極其不缺石灰石和黏土的,用水泥來修葺、擴建、加固邊關城池是最好不過,畢竟它比青石板便宜不知到哪兒去了!
因著這回,季言之吩咐工部安排工匠、差役運來的水泥數量有些多,修葺、加固、擴建邊關城池還有剩餘,季言之乾脆又吩咐邊關守將以及執政官員利用剩餘的水泥混合泥沙修葺城中街道以及加固整修城內建築物,包括城中居民的住宅…
邊關執政官員有些遲疑的道:“首相大人,按照你所說之言行事的話,這水泥數量怕是不夠啊!”
“你等儘管照我的吩咐做事就成,我會安排專門的人負責往邊關運輸水泥!”
季言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邊關的執政官員們為了乾出政績,自然而言也就全心全意的撲到了建設上。季言之又在邊關城池待了幾天,便收到了來自於種師道的飛鴿傳信。
這飛鴿傳信,自然傳的是捷報。
信裡說,不負聖恩,不負西門首相所望,東北征軍東渡渤海,從海路進攻,已經成功的將留守的金國將士以及老弱婦孺全部俘獲。
信末更說,探知西門首相以武破金□□所率南下軍隊後,並沒有隨著獻俘軍隊回去,不知可否有容易與西門首相同路…
季言之看信笑了笑,正想提筆回複‘可’時,一位儒生打扮的小黃門突然急匆匆的敲響了書房門,並急不可耐的道:“首相大人,京城來訊,說是陛下不知為何噩夢連連,醒來之後不止痛哭流涕不說,還特彆的不待見九皇子,聽來信的公公說已經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痛罵九皇子實乃不孝,,還將哭訴為九皇子求情的韋賢妃貶回昭儀,革令其閉門思過十年……”
宋徽宗會不會是……
季言之心中隱隱有了少許猜測。
他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皆是詫異和難以置信……
“陛下做噩夢了?本大人記得俘虜剛被公孫勝押解回上京之時,本大人曾收到過陛下親筆所寫的書信,還特意詢問本大人邊關的風景是不是真如詩文所記載的‘風吹草低見牛羊’,也特想來一場說走就走,來邊關遊賞一番,這才短短幾天,就連續做起了噩夢?莫非是作為俘虜的金國人長得太猙獰的緣故?”
“首相大人現在不是揣測這個的時候,而是咱們該啟程回上京了,要是讓陛下等急了,再鬨出什麼風波,怕是會對陛下的英明有礙…”
小黃門哭笑不得,雖說他也覺得他們的這位皇帝文藝歸文藝,但真的貓兒病特多。最典型的就是總愛悲風秋殤,就好比這回不過是做噩夢而已,想來其他人的解決辦法無外乎是找太醫安開些安神的要藥,可宋徽宗偏偏不,直接就鬨了一個人仰馬翻。這不,繼童貫之後上任、專門負責伺候宋徽宗衣食住行的大內總管太監都飛鴿傳信給季言之求救了。季言之能有什麼辦法,隻得急趕快趕,日夜兼程,連馬兒都跑癱了好幾匹,這才極其快速的趕回了大宋新都城——上京。
季言之抵達上京後,並沒有回家門稍作梳洗,而是直接以風塵仆仆的形象,徑直進了宮!而當季言之輕車熟路的到達宋徽宗所住寢宮,在意料之中,宋徽宗正在用傳說中最為明媚憂傷的四十五度角悲風秋殤,而又在意料之外,當季言之入了殿,驚動正在思考人生真諦的宋徽宗,宋徽宗好像還沒從夢中回過神來一樣,很是遲疑的來了一句:
“西門慶?禦弟?”
季言之微微挑了挑眉:“是禦弟。禦弟聽說最近禦兄噩夢連連,所以日夜兼程,趕回了上京…”
回過神的宋徽宗一聽這話,立馬眼淚汪汪:“禦弟啊,朕最近的日子可真不好過!白天要忙於國事,夜裡還要被噩夢纏身…”
說道噩夢,宋徽宗立馬小生怕怕的拉著季言之的衣袖,有些心有餘悸的將自己所做的噩夢一五一十,沒有絲毫隱瞞,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季言之先前的猜測是對的,在宋徽宗見過淪為俘虜的金□□,以及曆史上他女兒們的便宜爹以及便宜女婿後,也不知哪方神人幫忙,宋徽宗就跟打開了現實和曆史溝通的橋梁一樣,以觀看連續劇的方式,不間斷的夢到了自己前半生富貴榮華,後半生身陷囹圄、苦難非常。
他的夢中是沒有季言之所取代的西門慶的,
有的隻是國破山河碎,皇家珍藏的典籍儘化為灰燼的悲傷;
有的是他日夜祈盼靖康之難時,唯一逃過一劫的趙構能顧念父子親情,花費大量金銀贖回他,可惜直到臨死之時,他也未等來重回故土的機會…
宋徽宗淚眼婆娑的問季言之:“朕又不是那等貪戀權力之人,他怎麼能因為害怕朕回來會跟他爭權,就連下十二道金牌,命令揮師北伐,並已經成功收複襄陽六郡的嶽鵬舉班師回朝,明明都有機會迎回朕和桓兒了…”
你都說了原因呢,我還能說啥,總不能昧著良心說趙構不是為了權力,而是討厭你這個做父親的吧!
季言之惆悵的歎了一口氣,道:“禦兄,有禦弟在呢,自是不會讓你所夢成真。何況…何況如今金國已滅,大宋的威脅已除,怎麼可能再發生禦兄夢中之事!”
“禦弟啊,朕現在很慶幸,多年前因為好奇蔡京到底收了哪些乾兒子,所以便服去了蔡府,又因為想自己走走,走到了偏院,遇到了禦弟你,又和禦弟一見如故,結拜成了異性兄弟,不然…真落得夢中那下場,朕怕是死了也沒顏麵去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了!”
宋徽宗可沒忘記,季言之曾說過自己本無意考科舉,且那麼早就出仕做官。如果不是因為他想幫宋徽宗做出一番事業,說不得會守著祖業,當個閒散的鄉間土財主。而結合夢中沒有季言之所取代的西門慶出現,善於腦補的宋徽宗得出一個結論,之所以夢境和現實有那麼的不同,區彆在於夢中的他根本就沒有因為好奇從而去了蔡府。
沒去蔡府,自然遇不到隨父親來給乾爹蔡京賀壽的季言之,宋徽宗自然而然也就和季言之沒了交際。
憑著宋徽宗對有時特憊懶、還帶著他一起憊懶的季言之的了解,要是沒在蔡府遇到他、並和他一見如故,甚至結拜成異性兄弟的話,說不得季言之真的會如他曾經跟他說過的那樣,回老家清河縣、守著家業,當個鄉間土財主,這樣一來自然也談不上考科舉,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一時之間,宋徽宗又忍不住感歎萬千,你說說人與人的差彆咋那麼大呢,大宋缺少他這麼一個文藝皇帝,就跟少了個禍害似的,而要是大宋缺少季言之這個全才,那就是用悲劇也無法形容的慘烈…
深刻體會到這點,宋徽宗出於極其信任季言之的緣由,很真誠的給匆匆歸來的季言之身上加了一個太傅的官位,讓季言之全權負責皇子們的教育問題…
季言之緘默,片刻後用一種很飄忽、也很奇妙的語氣道:“陛下,現在皇長子已經快及冠了吧,這重新再進入客堂學習,怕是有點不妥吧!”
“沒有什麼不妥的,就這麼辦…”宋徽宗異常堅定的道:“禦弟啊,朕相信你調~教人的手段,定能將桓兒調~教成最恰到好處的守成之君…”
季言之樂了個怪:“守成之君?為何不是開拓之君…”
宋徽宗聞言,很是臭不要臉的道:“開拓之君有朕就足夠了,桓兒隻需好好守成就成!”
我有一句‘哈哈哈’不知道當笑不當笑,這臭不要臉的勁兒真的是世間少有,如果不是我這個沒心推翻王朝、之君當開國之君的全才,你就等著闔家老小一起去金國唱鐵窗淚吧,還開拓之君呢,這麼能,咋不上天,成為新一任的紫薇大帝和太陽肩並肩。
不過宋徽宗居然這麼放手將趙桓交給他教育,為了不辜負宋徽宗全然的信任,季言之果斷的應了這門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來壞的差事,開始下死力的折騰趙桓。
其實宋徽宗並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全然的信任季言之,除了他本身沒有所謂帝王疑心病以外,還有季言之催眠暗示的功勞。這是當初季言之在蔡府上偶遇宋徽宗時,當機立斷通過二點福利點數購買的最高級彆的催眠精通,隨後交往中,所下的催眠…
他當時選擇對宋徽宗下催眠暗示,隻是為了多一份保障。效果很顯著,他弱冠之年就一步登天,成了大宋首相,至此權傾朝野,可以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如今,很顯然,季言之也打算給趙桓下個催眠暗示。彆的不說,至少要讓趙桓乖巧聽話的同時,不會像曆史上那般懦弱無能,優柔寡斷,輕易就被奸佞小人給糊弄住,隨隨便便就搞罷官,以至於自毀長城跟著宋徽宗一起去了金國唱鐵窗淚!
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七月,季言之正式成為帝師,負責教導未來的宋欽宗趙桓怎麼好好做人,做個對國家、人民有用的人!
季言之的教學水平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不過托了最高級彆催眠精通的福,接受他教導的趙桓,逐漸開始往季言之期盼的那樣發展!就這麼到了重和二年,本來按照曆史進程,元宵佳節宋徽宗貓兒病又該犯了,再換年號為宣和!但是宋徽宗想起自己所做的那個夢,就失了再改年號的心,就將就著重和這麼個年號繼續用下去!
季言之本來就覺得一言不合改年號很不好,所以宋徽宗不準備再換年號的舉動,獲得了季言之的高度讚揚!
宋徽宗依然臭不要臉的接受了季言之的讚揚,並道:“朕已經有二十多個兒子了,禦弟你至今膝下仍無所出,需不需要朕過繼一子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