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浩啊, 你最近進步很大。”
執拗倔強的俞老頭滿是欣慰感歎的看著季言之。隱藏在嚴厲外表下的關懷,讓季言之倍感動容。季言之藏起了自己的尖銳和孤傲,他恭恭敬敬對這位真心實意疼愛自己的老者回答道。
“爺爺,這是我該做的。身為你的繼承者, 我必須拿出讓人歎服的實力。”
“你說的對!”要是當初他舍得下狠手訓練恩俊,恩俊和美雅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留下他和年幼的承浩相依為命。俞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罕見的有些猶豫的道:“承浩啊,你說小李子的建議,他說我們,最好做著正經的生意?”
小李子……
莫名想起自己上輩子也姓李來著,季言之黑線掛滿了額頭。
季言之知道俞老頭口中的小李子指的是誰。李中信, 李孝信的爸爸,目前就任高級檢察官。之所以和俞家人很熟稔, 是因為俞老頭子算起來是李中信出了三服的長輩。
而李中信之所以一路順風順水的從窮小子當上檢察官,並且坐得穩穩當當, 沒有黑道的人找麻煩, 其中俞家人功不可沒。
不過和俞老頭對李中信信任不同,季言之一直對李中信不待見。季言之雖說沒有證據, 但總覺得他的父母之所以死於對手的槍下, 有李中信的原因在裡麵!
季言之眼中厲光一閃, 如同將猙獰隱藏在黑暗處的凶獸一樣,麵上滴水不漏的道:“李叔又跟爺爺說了什麼?上岸?的確,一直混黑從長遠來看, 不是一件好事。爺爺,作為青堂會(虛構)的繼承人,我會考慮怎麼讓堂口的所有兄弟洗白,過上好日子。至於李叔那兒,李叔畢竟是高級條子(指檢察官的身份)。咱們混黑的,交往多了,不管對哪方都有影響!”
“承浩啊,爺爺很高興你說話越來越含蓄了。不過在爺爺麵前,不必這麼拐彎抹角!”俞老頭很是欣慰的點頭:“我知道你不放心小李子,其實爺爺也不放心……”
季言之雙手環胸,冷靜的看著自己這位明明性格執拗、倔強,有時候卻總是靈光一閃,冒出不合時宜的奇思妙想的爺爺。
“所以呢,爺爺,你之所以提起李叔,就是想我主動攬下幫助青堂會開拓業務的工作!”
俞老頭瞬間收了欣慰,很認真嚴肅的道:“承浩啊,這是你應該做的!”
的確是我這個黑幫少主應該做的……
隻不過……
季言之略微有些無奈的點頭,“爺爺,算計親孫子是不道德的行為哦!!!”
俞老頭板著臉時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當然了,他板著臉卻流露出欣慰目光時,季言之能做的隻有維持自己的麵癱臉,冷漠以對,才能克製住那種怪異感。季言之仔細想了想,或許這就是麵對俞老頭對自己小小算計之時,有的隻是無奈的原因吧!
“我該去訓練了,爺爺!”
冷著一張臉的季言之轉身出了擺著很具有華夏風格的屏風的會客廳。他往專門的訓練室走去,打了一會兒拳。等到汗流浹背的時候,才停止下來,往浴室走去。
依然在大得好像小型遊泳池裡泡了一會兒澡,感覺肌肉酸疼症狀得到明顯緩解後,季言之才一身清爽,慢騰騰的出了浴室。季言之沒有再訓練,而是很隨性的換了一身休閒裝,獨自一人的出了家門。
季言之的原意是隨便逛逛,但是龍套之所以叫龍套,是因為龍套的命運就是在不經意間和主配角相遇。因為季言之本身不太喜歡紅色,所以他並不沒有穿標誌性的紅色外套,而是白色套頭高領毛衣、黑色牛仔褲,加黑色過膝風衣,黑色皮靴。
這世的他模樣清秀,不過靈魂的加持,讓季言之有了彆樣的氣質。至少,當季言之一人走在街上時,恰好出門來接他的私人教師的李孝信有些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
“承浩君,你……”
季言之冷淡一瞟,什麼話也沒有說的,直接越過李孝信。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倒讓李孝信確信他就是自己認識的俞承浩。
“承浩今兒怎麼有空出門?不訓練了?”
季言之停住腳步,用一種難明的眼神肆意打量李孝信,許久之後才開口涼涼的道:“怎麼,終於下定決心學你那個父親,以虛偽的關懷打進邪惡的內部,好為以後彰顯正義提前鋪路?”
李孝信直直的看向了季言之。李孝信倏然發現,原來那雙清冷卻看得到底的眼眸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幽譚。當季言之冷冷的注視著他時,李孝信總覺得那裡麵豢養著的一頭會吞噬人的凶獸。
現在…那頭凶獸就快要逃脫關著他的牢籠了!
李孝信有些氣弱的收回了視線。
季言之懶得再跟李孝信說話,扯嘴給了他一個分外惡劣的微笑後,轉身便走了。而等季言之走了大概有十來步時,李孝信才慢慢的開口道:
“不管承浩君相不相信,我都是將承浩君當成弟弟來看的!”
李孝信隻比季言之大了一個月,小時候俞爸爸和美雅媽媽沒死的時候,李孝信總是跟著他的媽媽跑來俞家玩。那時的季言之(俞承浩)是個地地道道的小可愛,總喜歡跟著這個隻比他大了一個月的哥哥屁股後麵。
那時的他,是真的把李孝信當成哥哥來看的。可惜……
季言之冷笑,原主俞承浩不是善人,那他這個萬年老鬼更加不是善人了。
小時候的情誼算得了什麼,他狠起來時,連血脈親人都敢下手對付,何況是連親人都算不上,還和這世父母死亡有所牽扯的人呢!
“是嗎,那真是一件讓人感覺到惡心的事。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會第一時間將頂著我名字的家夥給打死的!”
丟下這樣的話,季言之可不管李孝信的臉色有多好看,或者是有多難看。相反,季言之心情很好的繼續壓起了馬路。季言之走的很隨性,完全是憑著直覺瞎走。
“A.N.JELL招募新成員,美男君外表那麼出色,聲音也很好聽,要是參加選拔,一定會進入A.N.JELL的!”
A.N.JELL,高美男……
很熟悉的名字,讓季言之驀然往出聲的地方望了過去。
當那個被朋友稱讚為外表很出色的高美男出現在視野之中時,季言之嘴巴下意識的抽了抽。如果長得像女孩子這點,算得上外表出色,那麼他隻能對這個世界的審美表示絕望。
難道不是很M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嗎,花美男什麼的,真的隻能適合搞基……
季言之嫌棄的撇撇嘴,隨即進了隔壁的西餐廳。
“先生,你要點什麼?”
季言之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檸檬烤巴沙魚配土豆沙拉一份,黑椒牛排,水果三明治,再來一杯咖啡!”
“好的,先生,請你稍等!”
服務員離開之後,季言之撇頭看向了窗外。窗外車水馬龍,很是熱鬨。熱鬨得讓本來隻是打算隨意看看,打發時間的季言之,也忍不住用聚精會神的目光,默默的觀察起這一刻的眾生百態…
劉Rachel今天又單方麵的跟 Esther李吵了一架。
因為在 Esther李察覺到自己對金元歐巴動了心思之後,居然以強硬的態度讓她趁早斷了那份心思。因為金元比她大了足足七歲,而且金元雖然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帝國集團的社長,但是生母早逝的他可比不上金歎在金南允心中更有份量,所以Esther李並不覺得身為長子的金元是很好的聯姻對象……
“我不喜歡金歎那個鼻孔朝天的家夥,我喜歡金元歐巴!”
劉Rachel朝著 Esther李大吼之後,便氣衝衝的跑出了家門。她不想再在家裡待下去,即使她跑出去後,被 Esther李找回家的命運,也是聽從 Esther李的安排,和金歎訂婚。
但是劉Rachel就是不想在家裡待,她覺得自己再待下去的話,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跟控製欲強大的Esther李大吵一架,甚至乾一架的!
“真是討厭死了,我怎麼會有這種媽媽。彆以為我不知道爸爸之所以選擇離婚,除了感情不和外,還有Esther李太過強勢,控製欲也太過強大的原因在……”
劉Rachel憤怒的拍打著汽車方向盤,就好像情緒即將要麵臨著崩潰一般,怒吼道:“什麼破車,今天連你也要欺負我是吧!”
劉Rachel下了車,又泄憤似的踹了汽車兩腳,那張牙舞爪,氣憤不已的樣子,讓看到這一幕的季言之覺得分外的好笑。
季言之就隔著窗戶,安靜的看著。
窗外正想繼續發泄自己怒火的劉Rachel若有所感的回頭,便和季言之那雙如星星般璀璨卻深不可測的眼睛對上。劉Rachel一愣,隨即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劉Rachel走進了西餐廳,徑直往季言之所坐的位置走去。
“這麼直杠杠的看一位淑女的笑話,可不是紳士的行為。”
“嗯哼?”季言之懶洋洋的靠在沙發座椅上,那雙劍眉微微挑起,兩分調侃,三分邪氣,五分意味深長的道:“大庭廣眾之下做出踢車子泄憤的舉動,也不是淑女的行為。”
劉Rachel瞪圓了眼睛,再也維持不了那份麵對外人的高傲,不可一世。
“所以,你剛才在看笑話!”
“你指的哪方麵?”
或許是上一世李載京的邪已經深入季言之的骨髓,即使如今的季言之不過是一名清雋的少年,但不管是他說話的語氣,還是挑眉,似笑非笑的動作神態,都從裡而外的流露出了淡淡的邪。
劉Rachel可以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孩,一時之間再次陷入呆愣之中。
“你想吃點什麼?”季言之突然出聲問道。
劉Rachel:“什麼?”
“作為看戲的賠禮!”季言之極其自然的說道:“畢竟小姐你的行為舉止讓我想起了一種很漂亮的生物!”
時而張牙舞爪,時而故作高傲的貓咪!
劉Rachel收了臉上的錯愕,她微微昂起下巴,很高傲的在季言之的對麵落了座。
“能請RS國際繼承者劉Rachel吃飯,是你的榮幸!”
“劉Rachel?”季言之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