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個故事(2 / 2)

心情複雜到倍兒酸爽的季言之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語氣,幽幽的說道:“他們要是缺錢花,早給我入夢說了!”

張哥因為這暗藏了無數意味深長意思的話語呆了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可思議的道:“你爸媽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死了…我是被爺奶拉扯長到十歲的。”

季言之以淡漠的語氣給張哥講述了發生在原主那個‘小可憐’身上的悲慘故事。當然了,鑒於原主某些自願的行為真的太TM狗血奇葩外加聖父了,所以季言之稍微玩弄了一下語言的藝術,將現在的自己塑造成一位自從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後,就飽受叔伯欺壓、吸血的真小可憐…

說道最後,季言之很是惆悵的歎了一口氣,深沉的做總結:“不然張哥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遠離家鄉,來這麼遠的地方打工?”

——來發達城市當搬磚的,不是為了錢嗎?

驀然想起‘季言之’好像說過,工地搬磚就是比在家鄉種地掙得多,多乾幾年就能讓家裡的‘兄弟姐妹’都住上大瓦房的話語,張哥都有點兒糊塗了,隻能將季言之難得跟他‘交心’的話語當成了季言之腦子終於長回來,不再犯蠢的緣故。

“這人倒黴起來,可真是什麼奇葩親戚都有啊!”張哥斟酌著言辭,寬慰著季言之道:“小季啊,你現在能想明白最好,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法律上可沒有義務給叔伯養老。”

季言之聞言靦腆一笑:“多謝張哥提醒,我以前主要是一個人,不妥協的話,怕是沒有長大成人離開家鄉的那一天,事實上就連錢我也是不想寄的,問題是我能順利離開家鄉就是簽了每月會把自己掙的錢的三分之二都寄回家…這張哥,我又沒有讀過什麼書,哪知道我沒有給他們養老的責任呢……”

“不光你沒有給他們養老的責任,就連你為了離家簽的那協議也是不合法的!”有人突然插言道。

提供簡易早餐的小吃店總是人來人往的,季言之故意沒有避諱說這些‘私事兒’,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既然借著還錢給張哥的事情,將原主的底兒透露了,所以季言之乾脆就選擇順勢利用眾人同情弱者的心態,將那些個個將他當成墊腳石來剝削欺壓的親朋好友給快速的解決了。

畢竟在季言之看來,跟奇葩相處久了,也會有變成奇葩的危險,比如原主就是這樣的典型例子。

“我簽的那給錢協議不合法?”季言之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可是協議是經過村支書蓋章認證的,我們那村兒的人就認這個?我不不按照協議繼續給錢的話,他們會把我除族,不認我的!”

“不認就不認,正好把戶口上在咱們W市。”先前插言的那人又開口說道:“也不怪咱們城裡人看不起鄉下人,你瞧瞧一個村子的人包括村支書都是目無法紀,隻知道欺負弱勢群體的地痞流氓……

小夥子,你彆怕他們,我們國家啊,是講究法的。即使有時候會考慮法律不外乎人情,但也要分人,至少小夥子你那些莫名其妙、不把你欺負剝削死的親戚們就不在‘法律不外乎人情’的考慮法律之類…”

那人款款而談,說得極其認真。其他在小吃店吃早點的食客們,也全都附和得很認真。就連原先很迅速收了季言之給的錢的張哥,也猶猶豫豫的把錢從圍裙的兜兜裡摸了出來,準備遞還給季言之。

“拿著錢去請律師,趁早擺脫你那些個吸血鬼親戚才是最重要的,欠的早餐錢不用急著還!”

季言之這下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開始懷疑自己的戲是不是做得過了,怎麼連愛好‘向錢看向厚看’的張哥也這麼的……

“張哥,彆這樣。我真的想明白了,不會再給他們寄錢的。至於請律師,我…也會儘早工作,籌錢請的!就是剩下的那幾百塊的欠款,張哥估計要多等一段時間了。”

張哥聞言快速的又把一千塊錢快速的塞回了身上穿著的白色圍裙兜兜裡,“沒事,等你真又掙到錢再說吧!”

季言之又是靦腆一笑,便開始繼續吃起早點。

先前對著季言之說了一段話兒的家夥已經付錢離開。張哥於是又開始忙活,收拾桌麵又招呼其他踏入小吃店的客人。這麼一忙活,幾乎等到半個小時之後才得以有喘口氣的時間。

由於張哥很忙碌,因此季言之將要的蒸餃、小籠包、稀飯全都解決掉後,和著張哥打了一聲招呼,季言之便繞道步行,去了一家很平民化,物美價廉的鞋店,買了適合現在腳碼數的鞋子。

沒辦法,彆看原主瘦弱外加黑,但那雙腳實在不小,要穿四十五碼大的鞋。這樣的碼數,季言之係統空間裡是有,但都是那種特彆定做,看起來特彆高檔的那種。

現在的季言之初來駕到,妥妥的窮鬼一樣,穿那麼高檔的鞋子合適嗎。

這肯定不合適,所以季言之才會選擇穿著拖鞋出門,才會選擇在解決掉餓肚子問題後,跑去鞋店買鞋。

就在鞋店裡換上新買的運動鞋。拎著裝有拖鞋的塑料袋的季言之在往住所走的時候,開始嚴肅的思考一個問題,他該不該繼續原主的工作,到工地搬磚去……

講真,季言之也經曆了那麼多個世界,當過農民,當過醫生,當過學者,當過軍人更是當過皇帝,就是沒做過在工地上搬磚的農民工……

季言之之所以會如此的糾結,不是嫌棄工地上搬磚這麼一份工作。

事實上,季言之是工人農民最偉大說法的堅定擁護者。

隻是吧,原主那個奇葩聖父把自己在哪工地上班的事情都給老家那群大小奇葩們說了,並且還TM特意的交待了包工頭,每月不用知會他,直接把原主工資的三分之二打到原主大伯的賬戶上…

季言之不在意這一世當個碌碌無為,一輩子都在為衣食住行奔波的普通人,可他在意要將自己辛苦勞動所得的酬勞分薄給他人,特彆是季言之打從一開始就想直接弄死弄死的他人……

所以繼續搬磚是不可取的,至少回原來工地繼續搬磚的行為不可取。

——那麼離開這個城市,在另外的地方以全新的身份重新開始!

季言之開始思考這辦法的可操作性,隨後略有些惆悵的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對於季大佬來說很誘人的提議。

“果然,勞資就是那麼善良,在沒有幫助老家人‘好好做人,天天向上’之前,勞資連窩都不願意挪。”

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季言之自我誇獎了一番,便加快了速度,繼續往所在小區所住的地下樓層走去。

原主所租住的廉價地下起居室,原本是小區的公共地下停車場,後來因為物業費用和其他亂七八糟的問題,這公共興致的地下停車場便廢棄了。

後來W市隨著國家加入世貿,經濟開始高速發展,越來越多的外來人口開始湧入W市。人口變多,讓住房成了一個日益嚴峻的問題。

而為了解決外來務工人員的住所問題,也為了……嗯,賺錢,大量的原先廢棄的地下停車場開始變成了一間間切割分明的廉價出租屋。

原主所住的廉價地下起居室就是這類型,租住的價格真的很便宜,隻是三百塊錢,相當於原主在工地上搬磚一天半的工資。

嗯,現在工地搬磚的都能掙兩百塊一天了!原主好歹在工地搬磚了兩三年,卻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可真是……一心一意供養那一家子的大小奇葩們啊!

季言之扯了一下嘴巴,發出似嘲非諷的哼聲後,再次加快速度,在其他同租住廉租地下起居室的外來務工人員有些異樣的眼神下,淡定自若的掏鑰匙開門。

被季言之留在小型家務機器人已經在將整個一套一的出租屋打掃得乾乾淨淨後,就停止了工作,像個木偶一樣立在臥室和客廳合起來用的房間裡。

季言之進入出租屋,先是將房門給關上,然後第一時間就將小型家務機器人給收了起來。

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回來時那些同租客的看向他異樣的眼神,都告訴了季言之,小型家務機器人打掃屋子時估計鬨出了不小的動靜,讓他們給聽到了,所以才……

這就是住著用一層磚簡單隔了一下就萬事OK的廉價地下出租屋的最大缺點了,隔音效果差。說不定小兩口夜裡為了人類繁|殖問題進行生命大|和|諧都會被左右隔壁給聽得一清二楚!

“季哥在嗎?”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季言之突發性開始跑馬的思維!

季言之挑挑眉,在將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朝著來人露出了屬於原主的靦腆笑容:“小柳,什麼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o(* ̄︶ ̄*)o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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